第156章 酒后誤認(rèn)
天剛蒙蒙亮,四合院還沉浸在睡夢中。
“咕嚕嚕——”
賈張氏的肚子像打雷一樣叫了起來。她捂著肚子,從硬板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走到米缸前。
空的。
昨天從易中海和劉海中那兒訛來的糧食,被賈東旭鎖進了柜子里,鑰匙藏在貼身口袋里。兒子紅著眼睛說:“媽,再讓您亂吃,咱家真得餓死人了!”
賈張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目光透過窗戶縫,落在中院。
易中海家門緊閉——一大媽還沒回來,易中海昨天丟了那么大臉,今天肯定裝死。
劉海中家隱約傳來二大媽的罵聲:“劉海中!你看看你教的好兒子!又偷吃窩頭!”
得,那家也在鬧饑荒。
她的視線,最終定格在傻柱門上。
“吱呀——”
傻柱的門開了。
他穿著背心褲衩,趿拉著破布鞋,端著搪瓷缸子走出來刷牙。嘴里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我家的表叔數(shù)不清~~沒有大事不登門~~”
心情不錯。
賈張氏眼睛一亮,像餓了三天的貓看見魚。
她整理了一下頭發(fā)——雖然沒幾根能整理——扯了扯補丁摞補丁的衣裳,擠出這輩子最“慈祥”的笑容,邁著小碎步走過去。
“傻柱啊,早??!”聲音甜得發(fā)膩。
傻柱正含著一口水,“噗”地全噴了出來。
他擦了擦嘴,警惕地看著賈張氏:“賈、賈大媽?您這是……”
“刷牙呢?真勤快!”賈張氏湊近一步,“那什么,大媽找你說點事?!?br />
傻柱后退一步,后背抵在門框上:“啥事?”
賈張氏左右看看,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傻柱啊,咱倆……好歹也是做過夫妻的,你不能看著我們娘幾個餓死吧?”
空氣凝固了。
傻柱嘴里的牙刷“啪嗒”掉在地上。
“賈、賈大媽!”他聲音都劈了,“您可別胡說!我何雨柱清清白白一個大好青年,什么時候跟您做過夫妻了?!”
“夢里??!”賈張氏理直氣壯,聲音提高了八度,“夢里頭,咱倆可是正兒八經(jīng)拜過堂的!大紅喜字貼滿屋,鞭炮噼里啪啦響,易中海當(dāng)?shù)淖C婚人,劉海中唱禮,閻埠貴記賬——對了,閻埠貴還收了咱倆五毛錢禮錢呢!”
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酒席擺了八桌,雖然都是窩頭配咸菜,但喜慶??!洞房花燭夜,你抱著我說:‘張氏啊,以后我疼你一輩子!’”
傻柱的臉,像變戲法似的——白→紅→青→紫→黑。
他腦子里“嗡”的一聲,那些混亂的記憶碎片涌了上來:
好像……好像真有那么一場荒唐的婚禮?
賓客們表情詭異,易中海強顏歡笑,劉海中憋著笑,閻埠貴真在記賬……
新娘子蓋著紅蓋頭,他滿心歡喜地掀開——
一張滿是褶子、涂著劣質(zhì)胭脂的老臉,沖他咧嘴笑,露出豁牙!
“嘔——”傻柱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您、您別說了!”他扶著門框,臉色發(fā)白,“那是做夢!做不得數(shù)!”
“怎么做不得數(shù)?”賈張氏往前一步,幾乎貼到傻柱臉上,“夢里你對我可好了!天天給我燉肉吃!你還說,就喜歡我這樣的,實在,會過日子,腰粗屁股大,好生養(yǎng)!”
傻柱眼前一黑。
他想起來了——夢里確實有個胖老太太,天天纏著他要肉吃,還總說“繼祖餓了”“繼祖要買新衣裳”。
繼祖……
“對了!”賈張氏一拍大腿,“繼祖還喊你爹呢!一日夫妻百日恩,繼祖也算你半個兒子,你就這么狠心?”
傻柱徹底崩潰了。
他猛地后退,后背“哐”地撞在門上,聲音都帶哭腔了:“賈大媽!我那是喝醉了!做不得數(shù)!而且……而且我以為那是秦姐!”
死寂。
絕對的死寂。
連院里那棵老槐樹上的麻雀都不敢叫了。
“吱呀——”
賈家的門開了。
賈東旭走出來,臉色鐵青,眼睛里布滿血絲。他盯著傻柱,一字一頓:“傻、柱,你、說、什、么?”
傻柱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
“東、東旭哥,你聽我解釋!”他急得手舞足蹈,“是夢里!夢里我喝醉了,摸黑進錯屋,把賈大媽當(dāng)成秦姐了!我發(fā)誓!我何雨柱對天發(fā)誓!要是真干了那缺德事,讓我天打雷劈,吃飯噎死,喝水嗆死,走路摔死!”
賈張氏不樂意了:“傻柱你什么意思?跟我就缺德了?我賈張氏年輕時也是胡同一枝花!”
“您是一枝花,”傻柱哭喪著臉,“霸王花!”
這時,院里其他門陸續(xù)開了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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