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林飛睜開眼，屋里沒點燈，只有月光從窗戶紙透進(jìn)來，在地上印出模糊的格子。他起身從系統(tǒng)商城兌換了一張【工作順利符】，又花五十積分買了配套的【人緣提升符】。

  兩張黃符在掌心化作光點。

  “易中海，劉海忠，想玩？我陪你們玩?zhèn)€大的?！?br />
  第二天一早，林飛換了身洗得發(fā)白的工裝——這是他特意找出來的，既不顯得嶄新扎眼，又干凈整潔。臨出門前，他把昨晚畫的【低調(diào)符】貼在內(nèi)衣里，這符能讓他在人群中不那么顯眼，方便觀察。

  軋鋼廠的大門氣派得很，紅磚墻上刷著白底紅字的大標(biāo)語：“大干快上，為實現(xiàn)四個現(xiàn)代化奮斗！”門衛(wèi)是個花白頭發(fā)的老頭，看了看林飛的調(diào)令，咧嘴笑：“宣傳科？好地方啊小伙子，往里走，紅磚樓二層?！?br />
  廠區(qū)大得超乎想象。高聳的煙囪冒著白煙，車間里傳來機器的轟鳴聲，空氣里彌漫著金屬和機油的味道。林飛穿過廠區(qū)，不時有工人騎車經(jīng)過，車鈴叮當(dāng)響。

  宣傳科在廠辦紅磚樓的二層，走廊里靜悄悄的，和車間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林飛找到科長辦公室，敲門。

  “進(jìn)?！?br />
  推門進(jìn)去，屋里坐著兩個人。辦公桌后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戴著黑框眼鏡，面容和善，應(yīng)該就是李科長。旁邊沙發(fā)上坐著個胖子，軍綠色制服繃得緊緊的，肚子上的扣子仿佛隨時會崩開——趙得寶。

  “李科長好，趙副科長好，我是林飛，來報到?！绷诛w微微鞠躬，態(tài)度恭敬。

  李科長站起來，笑著跟他握手：“小林啊，王主任跟我打過招呼了。歡迎歡迎！咱們宣傳科正缺年輕人！”他指著趙得寶，“這是趙副科長，以后具體工作他帶你。”

  趙得寶慢吞吞站起來，臉上的肉堆出個笑，可眼里沒半點溫度：“小林是吧？坐。”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接下來的半小時，趙得寶給林飛“介紹”宣傳科的工作。從廠報排版到標(biāo)語書寫，從廣播稿撰寫到文藝活動組織，事無巨細(xì)，語速快得像打機關(guān)槍。換個人早暈了，可林飛有【工作順利符】加持，不僅全記下了，還能舉一反三提問題。

  趙得寶眼底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掩飾過去。他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正好，下個月廠里要搞‘大干四季度’文藝匯演，這是往年的方案，你先看看。這次匯演……就由你主要負(fù)責(zé)吧。”

  圖窮匕見。

  林飛接過文件，厚厚一沓。他翻了幾頁，抬頭一臉“惶恐”：“趙副科長，我剛來，這么大任務(wù)我怕……”

  “怕什么！”趙得寶一拍桌子，肚子上的肉跟著顫，“年輕人就要敢挑重?fù)?dān)！李科長您說是不是？”

  李科長皺了皺眉：“得寶，小林剛來，是不是先熟悉熟悉……”

  “科長，玉不琢不成器??！”趙得寶笑得像尊彌勒佛，“再說了，這不是還有我嗎？我會把關(guān)的?！?br />
  話說到這份上，李科長也不好再說什么。林飛心里門兒清，這“把關(guān)”怕是等著看他出丑時才出來“把”。

  他抱著文件出了辦公室，在走廊里迎面碰上一個女同志。三十出頭，齊耳短發(fā)，藍(lán)布工裝洗得發(fā)白，胸前別著支鋼筆。

  “新來的？”女同志打量他。

  “是，林飛。”

  “我叫張秀蘭，廣播站的。”她指了指走廊盡頭，“以后寫廣播稿可以找我。趙得寶讓你負(fù)責(zé)匯演？”

  林飛點頭。

  張秀蘭嘆了口氣，壓低聲音：“往年這活兒誰都躲。工會那幫人難纏，車間節(jié)目湊不齊，領(lǐng)導(dǎo)要求還高……你好自為之?！闭f完匆匆走了。

  林飛回到分配給自己的辦公桌——靠窗的位置，陽光很好。他攤開文件，【工作順利符】開始生效。

  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在他眼里自動歸類、分析。往年的問題一目了然：工會主席老周愛擺譜，非要壓軸節(jié)目；一車間主任脾氣爆，說工人沒空搞花架子；三車間女工多，但缺編舞的；后勤處摳門，服裝道具預(yù)算砍了又砍……

  林飛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他不是在寫計劃，是在畫符——【人緣提升符】的子符，需要針對不同人特制。

  給工會主席老周的，畫了個“虛懷若谷”的圖案；給一車間主任的，是“耐心細(xì)致”；給三車間女工組長的是“靈感迸發(fā)”……

  畫完十二張子符，他起身去水房打水。經(jīng)過趙得寶辦公室時，聽見里面打電話的聲音：“師父，您放心，那小子接了……對，匯演……保證讓他栽跟頭……”

  林飛腳步?jīng)]停，心里冷笑。他回到座位，把子符折成小小的三角，塞進(jìn)信封，分別寫上名字。

  下午，他抱著信封挨個部門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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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會辦公室，老周正為節(jié)目單發(fā)愁，看見林飛遞來的信封，打開一看是張疊成三角的黃紙，皺眉：“這什么玩意兒？”

  “老家求的平安符，”林飛笑得靦腆，“聽說周主席為匯演操心，帶來給您靜靜心?！?br />
  老周將信將疑，但人家一片心意，隨手塞進(jìn)抽屜。奇妙的是，半小時后他再看節(jié)目單，突然覺得壓不壓軸也沒那么重要了。

  一車間主任正罵罵咧咧說耽誤生產(chǎn)，收到“耐心符”后，居然同意抽五個工人排個小合唱。

  三車間女工組長對著舞蹈動作發(fā)愁，林飛的“靈感符”讓她晚上做夢都在編舞。

  僅僅三天，往年扯皮半個月都定不下來的節(jié)目單，初步成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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