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活潑小可愛跟她的腹黑競技員32
夜色更深了。肖悅拒絕了蔣博文安排的司機,獨自開著那輛低調(diào)的黑色轎車駛離了別墅區(qū)。
自從發(fā)生那件事之后,她就搬離了蔣家。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租房子住。冰涼的夜風吹不散心頭的沉悶,蔣博文最后那句“必須拿到”像烙鐵一樣燙在她神經(jīng)上。
三天后,肖悅的身影出現(xiàn)在市中心那棟極具現(xiàn)代感的科技園區(qū)——“向氏電競”的大樓下。
她換下了蔣博文給她準備的華服,選擇了一套簡潔干練卻不失柔和的米色職業(yè)套裝,頭發(fā)松松挽起,露出干凈的額頭和頸項,只化了淡淡的裸妝。
她了解鐘卿宴,過分刻意的示弱反而會引起他的警惕,這種帶著幾分專業(yè)感和舒適度的姿態(tài),才最容易模糊曾經(jīng)的齟齬。
通過前臺預約被拒后,肖悅沒有離開,只是安靜地坐在一樓大廳略顯冰冷的金屬長椅上,點了兩杯鐘卿宴以前常喝的美式咖啡。
一小時,兩小時…她沒有焦躁,只是翻閱著一本財經(jīng)雜志,像任何一個耐心等待的訪客。
她的平靜本身就是一種姿態(tài),一種無言的信息。
終于,臨近傍晚,前臺的內(nèi)線電話響了。
片刻后,肖悅被一位年輕助理帶進了頂樓一間小型但視野極佳的會客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繁忙的都市黃昏。
門被推開,鐘卿宴走了進來。
一身深灰色休閑西褲配白襯衫,袖子隨意挽到小臂,臉上帶著些許疲憊,但眼神依舊清亮銳利,像雪峰頂上的寒星。
他看見肖悅,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瞬,眉頭隨即習慣性地蹙起,透出一種被意外打攪的不耐。他幾乎沒有看那杯放在他座位前的咖啡。
“肖悅?”他的聲音平穩(wěn),聽不出情緒,像在確認一個數(shù)據(jù)庫里的名字,“前臺說你有重要的事?!?br />
“卿宴,”肖悅站起身,努力讓嘴角漾開一個熟悉的、帶著點懷念意味的弧度,“好久不見?!?br />
鐘卿宴沒有回應她的寒暄,也沒有坐下。
他徑直走到窗邊,背對著她,看著樓下螞蟻般的車流?!笆呛芫昧恕S惺裁词?,請直說?!闭Z氣里的疏離像一堵無形的銅墻鐵壁。
肖悅準備好的開場白瞬間被噎了回去。
她深吸一口氣,放棄了迂回:“蔣少爺…蔣博文的事,是我錯了,我那時……被沖昏了頭。我們分手之后,我在圈內(nèi)的情況你多少也聽到些風聲吧?!?br />
她走近一步。
聲音放得更輕柔,帶著恰到好處的愧疚和憂慮。
“我知道現(xiàn)在說這些很可笑,但我真的只是想看看,有什么是我能……彌補的?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點幫助?!?br />
她抬起眼看他的背影,“拋開那些不愉快的,我們畢竟……曾經(jīng)很好?!?br />
沉默在會客室里蔓延,只有中央空調(diào)低沉的嗡鳴。
鐘卿宴慢慢轉(zhuǎn)過身,目光落在肖悅臉上,那眼神銳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偽裝。
他微微側(cè)頭,審視著肖悅。
“肖悅,”
他終于開口,聲音很輕,卻帶著千斤的分量。
“‘彌補’?”他低低重復了一遍這個詞,嘴角牽起一絲極冷的、近乎諷刺的弧度。
“拿你身后那位蔣少爺想要的‘資料’來‘彌補’?”
肖悅心臟猛跳,血液仿佛瞬間冰涼。他知道了?他怎么看出來的?
“我,”她想辯解,卻發(fā)現(xiàn)任何語言在此刻都蒼白無力。
鐘卿宴沒有給她組織語言的機會,他上前一步,強大的氣場讓肖悅幾乎本能地想后退。
“看著我?!彼穆曇舨桓撸瑓s像命令。
肖悅被迫抬起眼,對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無論蔣博文給你灌輸了什么,”
鐘卿宴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你回去告訴他:
第一,‘曙光’的一切,與你和蔣博文都再無任何關系。它很好,就不勞掛心了。
第二,關于‘曙光’的任何數(shù)據(jù),我這里沒有任何‘補丁’是給你打的。”
他頓了頓,視線在肖悅強作鎮(zhèn)定的臉上停留了兩秒。
聲音放緩,卻帶著更徹底的冷酷決絕。
“至于復合?肖悅,那些曾經(jīng),早就跟著你遞出去的那枚U盤一起,粉碎刪除了,沒有‘恢復出廠設置’的可能?!?br />
“我是沒有你盜取資料的證據(jù)。但讓你付出代價是可以得?!?br />
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針,精準地扎在肖悅竭力維持的面具上,將她最后一點殘存的僥幸刺得體無完膚。
她精心設計的柔軟、愧疚、懷戀,在他洞若觀火的審視下,成了一個拙劣的笑話。
會客室刺目的燈光下,鐘卿宴的眼神最后在她臉上輕輕掃過。
沒有任何溫度,像是確認一條無用的信息已被處理完畢。
他沒說再見,轉(zhuǎn)身拉開厚重的磨砂玻璃門,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咔噠”一聲輕響,門鎖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