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山娃青年128集

  晚上，在山娃和喬老師的辦公室里，喬老師正語重心長的開導著、勸說著山娃老師，只見喬老師一臉凝重的表情，擰著雙眸，對著山娃說：

  “山娃呀！我這是最后一次和你談話，最后一次再勸你，你怎么那么傻呢？你想想，你留校是多么不容易呀？全校78和79屆一起畢業(yè)，600多名學員，只有六名留校名額，而在計統(tǒng)專業(yè)79屆，只留下了你一個做學生管理工作的老師。今后再也沒有留校名額了，所以，留校機會難得，你應該珍惜呀！這是第一點。

  留校后你被分配到財會專業(yè)科來工作，所有的老師對你咋樣？我對你又咋樣？不說別的老師對你的關愛和幫助，就說我作為專業(yè)科的領導，是不是就像大哥哥一樣來關心照顧你呀？你想來學校結(jié)婚，沒房子我就用自己的住房指標，給你爭取了家屬院，讓你把小劉接來結(jié)婚；生活上有困難，就去工會給你爭取困難補助；怕你和小劉新婚寂寞，我就把福利發(fā)給自己的電影票都給了你；你有事請假，哪次沒批給你呀？沒有吧！你上電大，我支持你上電大學習！你還要我怎么樣??？這是第二點?！?br />
  當他說到這里，眼睛里濕潤起來。山娃隨著喬老師的回憶，腦海里也像放電影一樣，一幕幕的恍如昨日，記憶猶新，歷歷在目。山娃也被他回憶的敘說，感動的流下了熱淚。他掏出煙來，抽出了一根遞給了喬老師，又給他點著了火。自己也點著一根煙，抽了起來，山娃一邊抽煙，一邊流淚，哽咽的說：

  “喬老師！您真的像父親一樣，又像大哥哥一樣那么關心我、照顧我！留校這一年多來，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讓我沒齒難忘，銘記于心。我也知道留校不容易，可是我！我！。。。。。。唉！”

  山娃長“嘆”了一聲，有著難言之隱一樣的心情，低下頭沉默不語了，大口大口的抽著煙。。。。。。

  喬老師抽了一口煙，用手帕也擦了擦噙著眼淚的眼睛，又注視著山娃接著說：

  “你比一比，想一想：第一、比環(huán)境：你們興隆縣是山區(qū)，這里是秦皇島海濱城市；第二、比條件：學習條件：我們是學校，學習環(huán)境好、氛圍好；你去統(tǒng)計局只有辦公室，沒有學習環(huán)境和氛圍；工作條件：我們這里是中專校園，出入于辦公室和教室之間，你去統(tǒng)計局工作出入于辦公室和各個統(tǒng)計單位或是去農(nóng)村挨家挨戶的統(tǒng)計數(shù)據(jù)調(diào)查；第三、比職位：我們這里你是老師，受人尊重，你去統(tǒng)計局只是一個小科員；第四、比待遇：我們這里一年有帶薪休假的寒、暑假期，而你去統(tǒng)計局單位有嗎？沒有！第五、比旅游：我們這里可以去北戴河，看大海，你去統(tǒng)計局工作只有大山，沒有大海。這是第三點。

  你看看，你想想，你調(diào)回去的地方哪一點能比得上這里呢？另外我還透露給你一個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咱們學校明年就準備搬遷到秦皇島市里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燕山大學的隔壁白塔嶺那里，規(guī)劃并籌建咱們的新校園，就座落在秦皇島市與北戴河之間的位置。地理位置相當好。這是第四點?！?br />
  “搬遷新校址！去白塔嶺？”山娃驚愕的脫口而出，不覺心中為之一振。

  “是的！是的！新的學校在明年建成，搬遷過去之后，可能還要規(guī)劃升級，提升為大專院校。多好的工作環(huán)境、工作條件啊！有多少人想來都來不了，可以說是垂涎三尺的地方。可你呢？還要調(diào)走？家庭的困難人人都會有的，再堅持一兩年也許就會好的！

  如果你不想調(diào)走，現(xiàn)在還來得及，組織部今天通知我了，就在今天收到了興隆縣人事局的《商調(diào)函》，估計興隆縣人事局也該收到了學校的《商調(diào)函》，如果他們再《復函》給學校，學校就得給你開《調(diào)令》了，那時候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F(xiàn)在如果你不想調(diào)走，我就告訴組織部，把興隆縣人事局的《商調(diào)函》退回去，終止調(diào)動程序就行了。這是最后留給你的機會了，你考慮吧！”喬老師簡直是在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山娃。

  山娃站起身來，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大口的抽著煙，蹙著雙眸，心里如同翻江倒海，這真是他人生當中又一次重大的抉擇！怎么辦呢？調(diào)回去吧？他真的舍不得離開學校，特別是舍不得，遇到了千載難逢像喬老師這樣的好領導。不調(diào)回去吧？一想到病魔纏身的媽媽，想到妻子劉榮榮那哭天抹淚的樣子，想到可愛的小美美，又想到婆媳之間不可調(diào)和的紛爭，會給媽媽帶來病情加重的危機。他想到媽媽住院治病，恢復正常后剛剛送回了家，好不容易治好了病，如果與兒媳劉榮榮再生氣打架復發(fā)，就會前功盡棄了。他恨不得馬上飛到媽媽的身邊，照顧著媽媽吃藥，調(diào)和妻子與媽媽之間的矛盾。他要有分身術該多好啊！

  “唉！”他長嘆了一口氣，狠狠地把煙蒂捻滅在了煙灰缸里，雙眸凝視，對喬老師一臉愧疚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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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師！我非常感謝您對我的挽留，也感謝您對我的關心和厚愛！無奈“忠孝不能兩全”，我也沒有分身術啊！我一想起母親這次去住院治病時，因為不吃藥‘過電針’的情景，就心痛的潸然淚下，太痛苦受罪了。就如同上刑罰一樣，暈過去昏睡了一夜，我也哭了一夜，病好了出院回到家，又看到了妻子對婆婆的那種態(tài)度，擔心婆媳不和，母親還會舊病復發(fā)。

  所以，我更怨恨我的父親，他要能對我媽感情好點，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這樣，患上了精神分裂癥；但凡要負責照顧好那個像‘病包’一樣的家，我也不會送妻子返回家鄉(xiāng)去，造成了兩地分居的生活。我不能像我的父親那樣，不顧妻子的死活，不顧家庭的艱辛困苦。我不能拋下母親、姊妹和妻子、女兒以及家庭不管，在這里獨自享受優(yōu)美的環(huán)境和優(yōu)越的條件，干著老師的工作，于心不忍??！北戴河風景再優(yōu)美，也不能餓著肚皮看風景??！您就放我走吧！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無奈之舉呀！”

  喬老師聽了山娃的一席話，頓時感到了語塞。他沉默了許久，把快要燒到手指的煙蒂掐滅在了煙灰缸里。他還能說什么呢？事已至此，他已經(jīng)做到了仁至義盡，懷著非常惋惜和遺憾的心情，一臉同情的對山娃說：

  “你的家庭是很特殊，你的父母也很特殊。但是，你出生在這樣的特殊家庭，攤上了這樣的特殊父母，也是無法選擇的，這就是‘命’！認命吧！為了母親盡孝，為了照顧你的家，也不得不這樣了！唉！這也許是你一生都會后悔的抉擇！也許是你一生都不會后悔的抉擇！那我就和組織部領導說你的調(diào)動工作繼續(xù)，接到興隆縣人事局的《復函》，就開《調(diào)令》吧！”

  “謝謝老師的理解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