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舊識舊事
“她啊,玄英劍宗的柳桃之,聽說過嗎?”玄暉隨口問道。
江意面色如常,“原來她就是鳳影劍江前輩的小師妹,她怎么會在咱們蒼靈宗?”
玄暉已經(jīng)確認她不是奪舍之人,自然會認為她只是跟江易同名。
北玄很大,江易的名氣也很大,作為同名之人,她又怎么可能對江易的事情一無所知?
玄暉幽幽嘆氣,“柳桃之也是個可憐人,兩年前她大師姐死在自家山門前,本是為保宗門的壯烈之舉,卻落得親者恨仇者快的結局,雖然不敢明面上說,但玄英劍宗中老一輩的人心里多少都有些埋怨江易,害死他們的徒弟和家中小輩?!?br />
江意無意識地抱緊懷中花姑,眼神暗淡。
“那件事的對錯不好評說,就說這柳桃之,一個人在玄英劍宗山門外掘地三尺,硬是找全了曜靈劍所有殘片,但她自己也被戰(zhàn)場上的血魔氣息侵蝕,識海和眼睛雙雙受損?!?br />
“她不著急清除自己識海里的魔氣,卻日日守在榴月峰外,為的就是讓我以金烏火幫她修復曜靈劍,想靠曜靈劍尋主,找到她大師姐,簡直是天方夜譚。”
呼!
花姑被江意勒得太緊,掙扎著飛出來。
玄暉余光掃向江意,江意在揉眼睛,滿臉困意。
玄暉之前還真懷疑過,眼前的江意是那個江易奪舍的,問心陣驗證過后,玄暉才發(fā)現(xiàn)他純屬被柳桃之搞魔怔了,誰家好人用燃魂秘法爆了金丹,還有能力奪舍的,整個北玄最厲害的修士也做不到這件事。
“不幸中的萬幸,柳桃之已經(jīng)渡過了筑基初期的心動劫,不然她大師姐的死,會要了她的命。但她現(xiàn)在執(zhí)念這樣深重,任誰說她大師姐死了都不聽,將來要想結成金丹,怕是心魔劫根本過不去。”
“行了,我就送你到這里,榴月峰的令牌你留著,有事可讓執(zhí)事堂的赤松子傳訊于我,去吧?!?br />
不等江意行禮拜別,玄暉就大袖一甩,袖風推著江意離開大陣結界。
冷不丁的,江意又看到了遠處的涼亭,還有亭中端坐的柳桃之。
江意雙拳咻地攥起,柳桃之有所感應,轉(zhuǎn)頭看過來。
江意呼吸一滯,裝作小輩樣子,僵硬地拱手一拜,轉(zhuǎn)身便走。
花姑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家主人走這么快,趕忙拖著長尾追上去。
“你問我為什么要跑?不跑等著被抓回去嗎?以她的性子,瞞不住任何人?!?br />
“我不是不相信她,是太了解我娘!”
“你不懂,她要是看到我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必定要處處護著我,我雖然懶,卻也不想被包養(yǎng)!”
“她的心結……等我回去睡一覺再想想吧?!?br />
“她連榴月峰都進不了,說明丹曦真君根本不想幫她?!?br />
“就算劍修好了,找到的也必定不是我,我火靈根都碎了,找個毛?。 ?br />
花姑:°ー°〃主人,你在說什么呀?
江意邊走邊小聲碎碎念,忽然腳步一頓,后背緊繃。
有人跟蹤她!
*
半個時辰前。
榴月峰頂,流景殿。
青煙繚繞,丹曦真君一襲赤焰般的窄袖勁裝,腰間掛著纏成三匝的銀鞭,手拿一封信,凝神查看。
她一雙眉峰如淬火刀刃,上挑的眼尾帶著元嬰修士的威壓,右頰有道淺疤,不知是誰所留。
趙蒼云站在階下,鹿皮靴上沾著碾碎的花瓣,衣擺撕裂,手掌出血結痂,脊背卻筆直得像他腰間那兩把刀,面對元嬰修士也不曾彎折分毫。
“三日破陣,比本君預計快了不少?!?br />
丹曦真君甩手將信紙焚成灰燼,火星濺在少年靴前。
“你通過內(nèi)門弟子考核那日,本君自會現(xiàn)身,當眾收你為本君唯一的親傳弟子。本君會信守約定助你,也希望你等妖族,不要忘了承諾本君的事情?!?br />
少年桀驁不馴,抬腳將火星碾滅,“真君放心,只要我在一日,地下妖族必會老老實實,聽從真君您的安排。”
丹曦淡淡地嗯了聲,瞇起雙眼打量趙蒼云,“你當真是麒麟一族最后的血脈?在本君眼中,你現(xiàn)在還只是個強行化形的赤煙駒。”
趙蒼云歪頭,“不然呢,麒麟乃天下走獸之統(tǒng)領,我若不是身懷麒麟族血脈,如何能拿到那封信?如何能讓地下妖族為我煉制化形丹抵御化形劫,又如何能讓藏了幾百年的地下妖族冒著滅族的危險,跟真君您談條件?”
丹曦靠在椅子里,手指輕點額角。
“在我北玄,御妖師御使妖靈已有千年之久,妖族被迫四處躲藏,逐漸滅亡,他們從不相信人族,你又為何敢踏出這一步?”
丹曦用不著問心符,在她面前,沒人能撒謊,也沒人敢撒謊。
趙蒼云直言道,“很簡單,當年我就是被人族修士所救,才能活到今日。若非那人,麒麟一族到我這里就算是徹底滅亡了?!?br />
想到那時的場景,趙蒼云就哭笑不得,他拼上老命追了她七天,以為她終于心軟肯收留他,結果她把他騙到山里困住,丟下一堆隨手挖的靈參就給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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