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引狼入室
范紫芙微微發(fā)抖,望著萬氏母女,喃喃道:“大娘子,表兄乃男子,他為何會在這后院?”
“這房中的顫聲嬌是他帶來的還是誰提前點上的?”
“我才出嫁,夫君尚在范府,這般手段,是想我被休還是想讓我浸豬籠?”
范紫芙一連三問,隨后猛咳直不起身。
石竹扶著她,哀聲道:“姑娘保重身體?!?br />
又對范公哭訴:“老太爺,這范府還是姑娘的家嗎?這般兇險,行錯一步便萬劫不復,奴婢懇請老太爺為姑娘做主?!?br />
主仆二人聲淚俱下,直叫人心酸不止。
宋易安將范紫芙半扶住,雙目如寒雪:“范大人這般輕拿輕放,今夜芙兒受此驚嚇,我必追查到底?!?br />
范言禮面色一僵,沒想到怯弱的長女,竟這般硬剛,而宋易安居然也為她撐腰。
“父親?!狈度粲⒁姺堆远Y面色有所動搖,哭喊著抱著他的腿:“我與阿母是無辜的,父親要相信我們?!?br />
“無辜?你們與他人勾結,想害我名節(jié)盡毀,這番倒說自己無辜?”
“若不是我發(fā)現那碗藥味道不對,若不是我不放心讓林姨娘過一柱香便來尋我,你們這番已得手了!”
“環(huán)環(huán)相扣,心思實在縝密的緊?!狈蹲宪娇人缘?。
“藥?”范公沉聲問:“藥怎么了?”
“阿翁,石竹不過離開一會,爐子上的藥便添了其他?!狈蹲宪娇人缘溃骸巴庾娴乃幏剑掖蟮质呛染昧?,一點變化我便能察覺出來。”
“長姐,你勿要血口噴人!”范若英叫道:“你的院子,旁人怎么進的去?”
“是啊,我的院子,亦不過是中午才收回來的?!狈蹲宪教а劭聪蛩骸澳切┧藕虻难诀撸嗍敲嫔木o?!?br />
“長姐,你口口聲聲說我與阿母害你,可我們?yōu)楹未钌献约簛砗δ??!”范若英哭吼道?br />
只覺這輩子就毀在今晚了。
忽而,她看到范紫芙嘲諷的勾唇,她似是想到什么。
她瞪大眼睛,指著范紫芙:“是你,是你干的!”
“二妹妹說什么呢?我飲酒過多,不過是出來如廁醒酒?!狈蹲宪椒瘩g:“且這屋子難不成是我讓你們進的?這床是我讓你們上的?”
“這屋明明沒有香料,定是你換了!”范若英認定她,急著脫罪,瞬時脫口而出。
一旁的萬月容愣是沒拉住。
范紫芙帶著淚,故作詫異:“換香?這顫聲嬌原不是這屋的?那是哪屋?難不成是我先前待的最后那間屋子?”
范紫芙捏了捏石竹的手,石竹立馬驚叫:“老太爺,萬郎君衣服下有個香囊,花式是京中現下時興的樣式。”
眾人看過去,果見凌亂的衣服堆里有個金線繡邊的香囊。
范公隨身伺候的奴仆上前,撿起來,呈給了范公。
范公打開一看,除去普通香料,竟還有一張紙條。
他定睛一看,頓時怒聲道:“范言禮,這便是你選的夫人!”
范言禮急忙撿起一看,【西廂房第一間,速成事!】
那筆鋒娟秀,是萬月容的筆跡。
“老爺,不是的,我沒有寫過,你是知道我的,你聽我解釋……”萬月容梨花帶雨。
她驕縱一世,順遂一生,第一次陷入此境遇。
她張開手,想要拉住一直托著她的浮萍。
卻被范言禮憤怒地一腳踹倒:“賤人,白紙黑字,你還如何狡辯?!枉我以往這般信重你?!?br />
范若英撿起一看,大喊:“不是的,這不是母親寫的,明明不是寫的第一間。”
范紫芙像看傻子般看著她:“二妹妹,你還是閉嘴吧,不然大娘子縱有千般法子也圓不回來了?!?br />
“不過,這香囊繡樣倒是眼熟?!彼D頭看向一旁倚在桌邊的吳清洛。
“嫂嫂,這是我送給二姑娘的,但是范府所有女眷我都送了?!?br />
“吳家繡品得太后青睞,每年選入宮中,清洛想著送些給大家賞玩?!?br />
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范紫芙不得不重新審視吳清洛。
若不是孫嬤嬤半路攔截了萬月容送信的人,換了紙條,又換了香料。
保不齊,真讓萬珩得手。
可萬氏母女如今自身難保,為何沒有指認她?
范紫芙雙眼微瞇,竟沒想通。
難不成她們不是一伙的?
“還有什么話好說?范言禮!我對你太失望了!”范公看著這鐵證如山,加之范若英一再說漏嘴。
他痛心疾首道:“菘藍去后不久,你就抬了這萬氏。這些年,她在府中作威作福,中飽私囊貼補娘家,覬覦芙兒與她娘的嫁妝,將英兒養(yǎng)成這般。”
“如今引狼入室,害人害己!”
“這般婦人你竟還想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