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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撒和楚子航如同兩道融入深水的影子，沿著摩尼亞赫號重新投放的、加強型安全索，迅速下潛。冰冷的江水壓迫著潛水服，耳邊是水流經(jīng)過頭盔的汩汩聲和自己略顯沉重的呼吸。通訊頻道里一片寂靜，只有曼施坦因教授在船上定時發(fā)出的簡短確認(rèn)信號，證明著這條脆弱的生命線尚且暢通。

  兩人的探照燈光柱在昏暗中交叉掃視，警惕著任何可能的異常。下潛的路徑依稀可辨之前B組留下的些微痕跡——被攪動的淤泥，偶爾在青銅殘骸上發(fā)現(xiàn)的新鮮刮擦。

  “我們已經(jīng)越過之前標(biāo)記的青銅城入口位置。”凱撒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來，冷靜而清晰，“根據(jù)B組最后信號消失前的坐標(biāo)推算，他們應(yīng)該被卷入了更深的區(qū)域，或者……城內(nèi)的結(jié)構(gòu)發(fā)生了移動?！?br />
  楚子航?jīng)]有回應(yīng)，只是將燈光聚焦在側(cè)前方一片看似完整的青銅墻壁上。那里有一道極其細(xì)微的、幾乎與周圍花紋融為一體的縫隙，若非仔細(xì)探查，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斑@里有能量殘留，很微弱，但……不同于諾頓的火焰?！彼院喴赓W地報告。

  凱撒游近，伸出手指感受著那縫隙邊緣幾乎難以察覺的空氣流動?！跋袷恰臻g被強行撕裂又彌合的感覺。他們可能從這里進去了?！彼麌L試推動，墻壁紋絲不動。“需要特定條件或者……內(nèi)部開啟?！?br />
  就在兩人尋找進入方法時，一陣極其輕微、卻令人脊背發(fā)涼的“沙沙”聲，從后方黑暗的水域中傳來。

  兩人幾乎同時轉(zhuǎn)身，燈光齊刷刷地射向聲源方向。

  只見在光柱邊緣的混沌中，幾道扭曲的、如同巨大水蛇般的黑影正悄無聲息地游弋而來。它們有著類人的上半身輪廓，但皮膚覆蓋著慘白或暗青色的細(xì)密鱗片，手臂異化成帶著蹼膜和利爪的形態(tài)，下半身則是長長的、蠕動的蛇尾。它們的眼睛如同腐爛的魚眼，空洞無神，卻死死地鎖定著闖入者。

  “死侍！”凱撒低喝一聲，瞬間拔出了潛水刀，同時另一只手已經(jīng)握住了腰側(cè)掛載的、經(jīng)過防水處理的手槍。

  楚子航的反應(yīng)更快，他沒有任何多余動作，村雨已然出鞘。即使在水中，那經(jīng)過煉金術(shù)強化的刀鋒依舊劃出一道冷冽的弧線，迎向最先撲來的那只死侍。

  這些死侍似乎處于一種半沉睡的狀態(tài)，動作略顯僵硬，但數(shù)量不少，而且對生者的氣息有著本能的渴望。它們張開布滿獠牙的嘴，發(fā)出無聲的嘶吼，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凱撒扣動扳機，特制的煉金子彈在水中拖曳出白色的軌跡，精準(zhǔn)地命中一名死侍的頭顱，將其半個腦袋炸開，暗紅色的污血瞬間彌漫開來。但更多的死侍悍不畏死地涌上。

  楚子航的刀法則更加高效致命。他沒有使用言靈，僅憑登峰造極的劍術(shù)和混血種的力量，在水中輾轉(zhuǎn)騰挪，每一刀都精準(zhǔn)地斬向死侍的頸椎或心臟等要害。村雨過處，死侍的殘肢斷臂混合著污血緩緩下沉。

  戰(zhàn)斗短暫而激烈。這些低階死侍顯然無法對實力強悍的兩人構(gòu)成真正威脅。幾分鐘后，最后一只死侍被凱撒用刀柄砸碎了脊椎，軟綿綿地沉入黑暗。

  “清理完畢?！眲P撒甩了甩刀上的污穢，語氣不變，“看來這座城并非完全死寂，這些‘守衛(wèi)’只是開胃菜。”

  楚子航收刀入鞘，目光再次投向那道縫隙?！澳芰坎▌印訌娏??！彼鋈徽f道。

  幾乎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那道原本嚴(yán)絲合縫的青銅墻壁，突然發(fā)出低沉的“咔噠”聲，緊接著，緩緩向內(nèi)滑開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缺口！仿佛內(nèi)部的某種機制被剛才的戰(zhàn)斗，或者被他們兩人的存在所觸發(fā)。

  缺口后面，不再是江水，而是干燥的空氣，以及一條向下傾斜的、幽深不知通往何處的青銅通道。

  “看來，‘門’開了。”凱撒眼神一凜，“保持通訊，我們進去?！?br />
  兩人一前一后，側(cè)身擠入缺口。就在他們完全進入的瞬間，身后的青銅墻壁又悄無聲息地合攏，將江水徹底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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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在青銅城深處，密室附近。

  路明非和諾諾背靠著背，緊張地喘息著。他們的氧氣已經(jīng)所剩無幾，只能依靠潛水服內(nèi)有限的循環(huán)勉強維持。自從安全索被切斷后，那種被窺視、被死亡籠罩的感覺就從未消失。

  諾頓的身影時而如同鬼魅般在通道的盡頭一閃而過，只留下灼熱的空氣和令人窒息的龍威；時而又仿佛完全融入了青銅城本身，無影無蹤，只留下無盡的死寂壓迫著他們的神經(jīng)。他并沒有立刻發(fā)動攻擊，這種貓捉老鼠般的戲弄，更加折磨人的意志。

  “他……他到底想干什么？”路明非的聲音帶著哭腔，頭盔面罩上因為急促呼吸而凝結(jié)了一層白霧。

  “他在玩?！敝Z諾的聲音冰冷，握著潛水刀的手因為用力而指節(jié)發(fā)白，“他在享受我們的恐懼，或者在等待什么……別分心！注意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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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前方通道的黑暗如同幕布般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撕開。暗金色的光芒流淌而出，凝聚成諾頓完整的身影。

  但這一次，他的形態(tài)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不再是完全的人形，也不再是純粹的龍類。他的下半身，與一條巨大、覆蓋著青黑色厚重鱗片的龍軀融為一體。那龍軀盤踞在通道中，充滿了力量感，正是之前承載他入水的巨龍參孫！而諾頓的上半身，則如同雕塑般“生長”在巨龍的頸項之上，暗金色的鱗片覆蓋了他大部分皮膚，只留下半邊依稀可辨的人類面容，那雙燃燒的黃金豎瞳中，充滿了君王般的漠然與掌控一切的冰冷。

  他完成了與參孫的深度融合，成為了一個半人半龍的、更加恐怖的存在！

  他懸浮在那里，巨大的龍軀微微擺動，帶來的威壓讓路明非和諾諾幾乎無法呼吸。他居高臨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