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摔我的心關(guān)你屁事
墨的尸氣中,夾雜著無數(shù)冤魂撕心裂肺的哀嚎,仿佛地獄之門被打開,要將世間一切生靈拖入其中。
“這是反噬陷阱!它感應(yīng)到你的血不是純正的信標(biāo),這是在誘殺我們!”墨七郎見狀,目眥欲裂,怒吼道,“進(jìn)去就是送死!”
林淵卻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懷中氣息微弱的夜凝霜,他一把將她橫抱起來,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一步踏入了那道光門。
“她撐不了七天?!彼穆曇羝届o得可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我不賭命,誰替她賭?”
身影消失的瞬間,巨大的塔門在他身后轟然閉合,將墨七郎的驚呼和無盡的尸氣一同關(guān)在里面。
門外,只余一道極細(xì)的霜線纏繞在門縫之上,散發(fā)著幽幽寒光,久久不散。
地宮深處,陰冷而死寂。
林淵抱著夜凝霜,踉蹌前行。
四周的墻壁上刻滿了繁復(fù)的壁畫,描繪著一個(gè)早已被遺忘的遠(yuǎn)古紀(jì)元。
壁畫上,一位看不清面容的初代葬主,孤身立于萬棺之上,他手中緊握一柄純黑的利刃,一刀斬?cái)嗔诉B接天地的巨大石柱。
在他的身后,九百名身披重甲的守碑奴齊齊跪地,口中高呼著同一句讖言:“逆命者生!”
畫面的盡頭,場景一轉(zhuǎn)。
一位白衣勝雪的女子,神情悲憫而決絕,她親手剖開自己的胸膛,取出一枚散發(fā)著無盡光輝的核心。
那核心的鮮血滴入一座巨大的熔爐,火焰沖天,最終鑄成了一具栩栩如生的少女之軀。
夜凝霜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幅壁畫,她望著那名白衣女子,又看了看那初生的少女,口中喃喃自語:“那是我……也是她?!?br />
林淵的心臟狂跳,這些壁畫揭示的秘密太過驚人。
他來不及深思,因?yàn)榍胺揭蛔薮蟮氖一砣婚_朗,幽幽的光芒從中透出。
石室中央,一口巨大的青銅巨棺靜靜懸浮在半空之中,沒有絲毫支撐。
棺槨表面布滿了神秘的紋路,與夜凝霜身上的血契印記如出一轍。
而在棺首的位置,四個(gè)古樸的大字銘刻其上,散發(fā)著撼動(dòng)神魂的氣息:“葬主歸來——逆命者生。”
就是它!
林淵正欲靠近,那口青銅巨棺卻猛然震動(dòng)了一下。
棺槨之上,一道金色的豎瞳毫無征兆地睜開了一線!
一股浩瀚無垠、仿佛來自宇宙洪荒的古老意志瞬間沖入林淵的識(shí)海,化作雷鳴般的質(zhì)問:
“你,非她親子……為何承其血契?”
這聲音如萬鈞雷霆貫耳,震得林淵的歸墟之心劇烈顫抖,靈魂仿佛都要被這股意志碾碎。
就在這危急時(shí)刻,一直昏迷的夜凝霜竟掙扎著睜開了雙眼。
她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自己蒼白的手掌按在了冰冷的棺蓋之上。
銀藍(lán)色的血液順著她的掌心,沿著棺槨的紋路緩緩流淌。
“他……是我等了九百年的人?!?br />
她的話音剛落,那股恐怖的意志驟然平息。
棺內(nèi)傳來一聲悠長的嘆息,仿佛跨越了萬古歲月。
那道金色的豎瞳緩緩閉合,沉重的棺蓋隨之向一側(cè)滑開了半寸。
一滴殷紅如火、仿佛蘊(yùn)含著一個(gè)世界生機(jī)的血液,從棺縫中緩緩升起,懸浮在半空。
正是“葬主真血”!
林淵心中一喜,強(qiáng)忍著識(shí)海的劇痛,毫不猶豫地伸手抓向那滴真血。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及真血的瞬間,他背后的陰影驟然扭曲,一縷比黑暗更加深邃的黑絲悄無聲息地從中浮現(xiàn),如一條潛伏已久的毒蛇,以超越視覺極限的速度,直撲他懷中夜凝霜的后心要害!
是影蠶女殘存的力量!
這突如其來的襲殺陰毒至極,時(shí)機(jī)更是抓得妙到毫巔,正是林淵心神最放松、夜凝霜最虛弱的一刻。
影蠶女的殘絲快如鬼魅,已至夜凝霜后心要害不足半寸之地,死亡的陰影幾乎凝成實(shí)質(zhì)。
也就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一直虛弱倚靠在林淵懷中的夜凝霜,那雙緊閉的眼睫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