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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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根本不是什么天賜的金手指,而是他每一次死亡后,那不甘消散的執(zhí)念與怨恨所聚合而成的最后一道防線。
他才是這無盡輪回的締造者,也是這無盡痛苦的唯一承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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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重生,都是在重復(fù)上演一場早已注定結(jié)局的悲劇。
就在林淵的神魂幾乎要被這殘酷的真相撕裂之時,外界,咽骨峽的戰(zhàn)局已然到了最危急的關(guān)頭。
黑袍使者率領(lǐng)的怨靈大軍如黑色潮水,瘋狂沖擊著由枯骨組成的防線。
而在后方高地,一名灰袍封印使手持一串漆黑的拘魂鈴,口中念念有詞。
鈴聲詭異,并非作用于活物,而是化作一道道無形的音波,狠狠撞擊在峽谷中央那塊若隱若現(xiàn)的引魂碑上。
每一次撞擊,引魂碑都劇烈震顫,碑身的裂紋又增多了幾分。
“快!他要徹底粉碎引魂碑!”墨七郎睚眥欲裂
情急之下,他猛然想起了林淵消失前留下的那道囑咐。
他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那根包裹在符紙中的銀藍色血絲,一把扯開符紙,將其死死按入那柄斷齒的工兵鏟刃口。
“以我殘軀,奉主之令,鎮(zhèn)守此門!”
墨七郎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用盡全身力氣,將融合了林淵血絲的工兵鏟狠狠插入腳下的祭壇中心!
剎那間,天地震動!
原本懸掛在峽谷兩側(cè)峭壁上,那三百具寂靜無聲的吊尸,眼中猛地燃起了幽藍色的魂火。
但這一次,它們不再是被動地共鳴,而是發(fā)出了整齊劃一的嘶吼,主動掙斷了束縛的鐵鏈,從天而降!
三百具腐朽的軀體,落地之后竟沒有絲毫混亂,腐爪揮舞間,竟結(jié)成了一座古老而森嚴(yán)的戰(zhàn)陣!
它們彼此的氣息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死亡洪流,精準(zhǔn)地迎上了黑袍使者的大軍。
正是當(dāng)年守碑奴所用的“葬陵九曲陣”!
藏身于對面崖頂?shù)蔫F面判官,目睹此景,一直古井無波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駭然之色。
他喃喃自語:“原來……真正的守墓人從未消失,只是……換了一種方式活著。”
與此同時,倒懸之城深處。
林淵拖著那柄斷裂的黑刃,從地上掙扎著站起。
他的眼神不再迷茫,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冰冷和決然。
他沒有再看第六層一眼,而是拖著刀,一步步走向通往第七層槨的階梯。
前路不再是平坦的街道。
這里的空間已經(jīng)完全扭曲,一步踏出,腳下可能就是萬丈虛空,下一步,又可能被無形的墻壁擋住去路。
數(shù)次,他都險些被突然出現(xiàn)的空間裂縫吞噬。
但他沒有退縮。
他以那滔天的怨念為絲線,在虛空中編織出安全的路徑;他引動這座城市里所有石化守碑奴的死氣,為自己鋪就堅實的橋梁;他用那份亙古的死寂,作為對抗空間扭曲的錨點。
他走得艱難,但每一步都無比堅定。
終于,他站在了第七層巨槨的門前。
這扇門看起來平平無奇,卻散發(fā)著一股比虛空還要古老、還要令人心悸的氣息。
就在他準(zhǔn)備推門之時,一道窄小的門縫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手。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蒼白、纖細,毫無血色。
但真正讓林淵心頭劇震的,是那只手的中指上,戴著一枚他熟悉到骨子里的戒指——一枚雕刻著霜色蓮花的玉戒。
與夜凝霜常年佩戴的那枚,一模一樣!
“打開它……”
一個非男非女、仿佛由無數(shù)生靈的囈語混合而成的聲音,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
“打開它,融合歸墟之源,你就不再是循環(huán)往復(fù)的人,而是永恒不滅的神?!?br />
“不打開,她的靈魂將在這扭曲的時空中徹底迷失,永世沉淪?!?br />
林淵看著那只手,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斷刃,沉默了良久。
忽然,他笑了,那笑聲里充滿了無盡的嘲諷與癲狂。
“你們以為……我是為了成神才來到這里的?”
話音未落,他猛地舉起手中的斷刃,沒有絲毫猶豫,狠狠刺入了自己左邊的胸膛!
“噗嗤!”
黑色的斷刃沒入血肉,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襟。
但他臉上沒有一絲痛苦,反而是一種解脫般的快意。
他握著刀柄,讓自己的心頭熱血順著刃身上的銘文凹槽,緩緩流入那道門縫,滴落在那只蒼白的手上。
“我是來告訴你們——”
他的聲音不大,卻震得整座倒懸之城都在顫抖。
“這一世,輪到我當(dāng)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