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那東西當然沒有能夠真的砸中目標。實際上,它還只是在半空當中的時候,就已經(jīng)直挺挺的掉落了下來,像是被什么東西給阻擋住了……又或者是失去了全部的用于驅動的力量一樣。
而這個時候,白瀨也終于看清楚了,那個從太宰治身后走出來的人影并不是他一開始以為的中原中也,而是一個看上去年齡比他們都要顯得更小一些的女生。
只是——她長的和中原中也實在是太相像了!如果不是因為少女留著長發(fā)、扎著半披的雙馬尾,身上也穿著可愛的小裙子的話,說不定真的能夠將她誤認為是中原中也。
“哎呀,一上來就用這樣的方式歡迎我們嗎?”那個白瀨還記得名字的、叫做“太宰治”的家伙這樣說。
而站在他身邊的少女先是眨了眨那雙鈷藍色的大眼睛,隨后同白瀨做了自我介紹:“我叫宇野令森見,初次見面,白瀨君?!?br />
……不是中也。
無論是性別也好,還是性格也好,都是和他所熟悉的那個中原中也完全迥異的存在。
白瀨立刻就得出了這樣的判斷。
但是啊!不管怎么看,這個莫名其妙被太宰治帶著出現(xiàn)在這里的少女,都和中原中也關系匪淺吧?!那過于相似的臉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只要想到中原中也,白瀨就很難擁有什么好臉色。
更不要說旁邊還有一個太宰治在,簡直是各種新仇舊恨全部都涌到一起了,更何況白瀨從以前開始就不是什么非常會審時度勢的性子。
他根本不想再多看到眼前的兩個人哪怕一眼,當即就轉過身去,大踏步的朝著工廠里面走。
雖然幾分鐘之前白瀨還在心底瘋狂的唾棄組裝零件這種無聊的工作,并且暢想自己之后應該如何從這里離開、又可以去達成怎樣的非同一般的大好前程,但是現(xiàn)在!比起和太宰治,以及這個看上去和中原中也長的過分相像的少女待在一起,白瀨覺得他寧可繼續(xù)回去流水線上!
然而他當然不可能真的被輕輕松松的就放走掉。
一只手從后面伸了過來,按住了白瀨的肩膀。白瀨試著想要掙脫一下——卻居然沒有能夠掙脫的開——他只能夠不甘不愿的回過頭去,看到按住自己的手的主人是有著赭橙色長發(fā)、自我介紹名為“宇野令森見”的少女。
“我很抱歉,白瀨君?!鄙倥f,“但我真的很想要知道和哥哥相關的事情——我會付給你報酬的!”
“只是,如果白瀨君不愿意配合的話,我可能也不得不采取一些不太合適的手段了?!?br />
“到那個時候,還請白瀨君見諒?!?br />
宇野令森見這樣說著,像是非常不好意思一樣,臉上露出一點歉疚的笑容?!f實話,考慮到她和中原中也過分相似的容貌,當看到這樣的表情出現(xiàn)在她的臉上的時候,總是會讓認識那位強大而又性格算不得穩(wěn)重的羊之王的人覺得違和的。
然而白瀨已經(jīng)完全不會因為這個笑容而有任何的其余的想法,大抵是某種來自直覺的預警,他本能的意識到,自己并不能夠用對待中原中也的態(tài)度去對待面前的少女,而宇野令森見也絕對不像是她所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無害。
如果閣下說不通道理的話,那么在下也略通一些拳腳——不知道怎么的,白瀨就是從這個才到他肩膀高的少女身上,讀出了這樣明晃晃的、近乎于威脅的意味來。
再加上她背后還站著一個太宰治……
于是,在心頭略微的權衡了一下之后,白瀨還是服了軟。
“你想知道什么?”他問。
這已經(jīng)算是變相的服軟,以及默認了來自宇野令森見的交易——或者說是要求。
從太宰治的角度能夠看到,在宇野令森見面上的笑容比起先前來,要更多出了幾分的真心實意。
“可以達成共識真是太好了,白瀨君?!鄙倥f,“只要是和中原中也有關的事情,我全部都想要知道。請盡可能的將你了解的事情全部都告訴我吧。”
然后,宇野令森見從白瀨那里,得到了一個時間跨度極為漫長的故事。
八年前,尚且還沒有【羊】這樣的稱呼和明確的組織結構,只不過是一些生活在擂缽街當中的孩子們?yōu)榱四軌蚋玫幕钕氯ザ奂谝黄鸬倪@樣一個小小團體,撿到了渾身赤//裸的幼童——那便是除了名字之外,對自己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的中原中也。
“啊啊,中也那家伙的話,最開始可真的是什么都不會也不知道??!”即便是時至今日,說起來這件事情,白瀨依然是頗有怨言,“連面包是什么都不知道,走路也跌跌撞撞的幾乎不會……對生活常識一竅不通,完全都是因為我們所以才沒有在那個冬天死在擂缽街的哦?”
白瀨大聲抱怨:“現(xiàn)在想起來,根本就像是在帶一個小嬰兒一樣嘛!中也那家伙欠我們的太多了!”
他說話的時候可謂是一點也不客氣,然而這一次,宇野令森見卻并沒有因為白瀨這樣的態(tài)度而生氣,甚至是彎下腰來,向著白瀨行了一個非常真誠的禮。
“我大概已經(jīng)明白了……非常感謝你對哥哥的幫助,白瀨君?!?br />
“我應該怎么感謝您才可以呢?”從宇野令森見的面上露出一點苦惱的神色來,“只是給錢的話,是不是太侮辱您對哥哥的幫助了?”
“白瀨君有什么想要達成的目標或者愿望嗎?或許我可以盡可能的幫你做到一些?”
白瀨“哈”了一聲,顯然并沒有把宇野令森見的話當真:“我想要成立起來一個組織也可以?你能夠給我提供必要的資金與軍火?”
這已經(jīng)完全是刁難的程度了。
可是讓白瀨沒有想到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