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有那么一瞬間,從黑發(fā)少年的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那種凜然的攻擊性與殺意,讓宇野令森見整個人都像是受到了驚嚇的毛茸茸的小動物那樣警惕了起來,渾身的毛毛都跟著炸起,就像是一顆過于蓬松的毛球。
宇野令森見嘆了一口氣。
“這位太宰君?!彼f,“我不知道你找上我的緣由是什么,但是我本人并不擅長這種言語上的交鋒……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可以直截了當(dāng)?shù)耐艺f明來意,我們讓事情變的更加簡單一些,也節(jié)省彼此的時間,你覺得好嗎?”
少女的話倒是有些出乎太宰治的意料之外,他微微瞇了瞇眼眸,重新打量了面前的少女一遍。
“啊,原來是這樣啊……”
遠(yuǎn)比常人要來的更為聰慧和敏銳的頭腦,再加上宇野令森見原本就沒有想過要做出任何的偽裝或者是遮掩,因此那一份“真實”便這樣直接袒露在了太宰治的眼前。
“對自己的能力擁有著極度的自信嗎?”
因為絕對相信自己的能力,擁有著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能夠應(yīng)對的底氣,所以才會擁有這樣“松弛”的待人處事的態(tài)度。
這并非是被嬌養(yǎng)在象牙塔中的天真,也不是在什么都沒有見過的不諳世事。恰好相反,那雙太宰治有些過于熟悉了的、鈷藍色的眼瞳當(dāng)中的光芒堅定的讓人覺得都有些刺眼了。
這不是和那個小矮子更像了嗎。太宰治用舌尖輕輕的頂了頂自己的顎,眼底翻滾著的是常人無法捕捉也無法解析的漆黑濃稠的情緒。
宇野令森見歪了歪頭:“太宰君?”
她是在催促著太宰治能夠盡快的給出一個答案來——而太宰治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的回答稍微有哪里不如這位小祖宗的意的話,那么她剛剛是怎么把他從外面的瓢潑大雨當(dāng)中帶回來的,現(xiàn)在就能夠怎么把他再重新送回去。
少女四肢纖細(xì),手指嬌嫩,唯一也就是在右手的中指一側(cè)有著因為握筆而留下來的繭子;除此之外,她并沒有強壯的體魄,身體上也甚至沒有半點的肌肉線條,顯見得從未經(jīng)受過訓(xùn)練,無論怎么看都是非常容易就可以被制服的對象。
太宰治的體術(shù)雖然在港口mafia當(dāng)中屬于中下,比不得需要經(jīng)常出外勤的武斗派,但是也絕不至于連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都沒有辦法制服。那一只鴛紫色的眼眸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宇野令森見,心頭有黑漆漆的泡泡正在“咕嘟咕嘟”的往上冒。
這樣的自信是從什么地方來的?是異能力嗎?異能會伴隨著血緣擁有一定的傳遞性,相同的基因也更容易催生出同源的異能來。
“你的異能力和重力相關(guān)嗎?”他看著宇野令森見,但是不等少女回答就已經(jīng)自己獨一這個推測做出了否定,“哦……看起來并不是重力操縱,但是的確也和重力有一定的關(guān)系……”
太宰治放棄掉了現(xiàn)在就和宇野令森見撕破臉動手的想法。
他的異能力人間失格是完全被動的反異能,只要接觸到就能夠把他人的異能力消除掉;但是被消除的只有異能本身,并不包括異能已經(jīng)造成的效果。
如果宇野令森見的異能力的確像是他所推斷的那樣,與重力關(guān)系匪淺的話,那么太宰治覺得真的打起來他并占不到好處。
對方完全可以改變別的物體的重力來阻攔他,太宰治雖然追求自殺,但也不覺得被東西壓住埋起來會是什么好的體驗。
而且!很疼的??!森先生才不值得他做那么多呢!
就算是和某個黏糊糊的蛞蝓長的很像的小小矮子,可如果和森先生放在一起比較的話,明顯還是小小矮子更加值得被選擇吧?
于是宇野令森見就看到自己面前這個剛剛還散發(fā)出了非常危險的氣息的少年突然態(tài)度一轉(zhuǎn),臉色變化的速度之快值得所有人都來好好的觀摩學(xué)習(xí)一番。
“我可是誠心實意的想要感謝森見將我從暴雨當(dāng)中給救回來的行為,所以不要把我當(dāng)成是敵人嘛!”方才的那一瞬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像是根本不曾存在過一般被他很快的揭過,黑發(fā)的少年彎起了鳶色的眼眸,親親熱熱的、分毫不見外的朝著宇野令森見湊了過去,和少女之間的距離被縮的很近。
“之所以會找上森見,是因為臉啦,臉啦!”少年的聲音優(yōu)雅雋秀,有如大提琴演奏出來的一曲樂章,只是聽在宇野令森見的耳中卻是有如驚雷一般。
“你見過和我長的很像的人嗎?”宇野令森見原本要把和自己之間的距離拉的太近的太宰治推開的動作都停了下來,那一雙鈷藍色的眼眸睜的很大,里面滿滿的倒映出來的,全部都是太宰治的身影,“他還好嗎?現(xiàn)在過的怎么樣?他——”
少女在說到這里的時候停頓了一下,輕輕的咬了咬自己的唇瓣,像是對于之后可能會得到的那個答案產(chǎn)生了某種本能的瑟縮:“他,還活著嗎?”
有那么一瞬間,太宰治的惡意幾乎要從心頭翻涌而出,想要嘗試一下如果告知了宇野令森見她口中詢問的對象已經(jīng)死去的話,那么少女可能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來。
但是這是一個非常容易就會被揭穿的謊言,而且也不利于之后同宇野令森見繼續(xù)聯(lián)系,更是違背了森鷗外在將太宰治派過來的時候的要求。因此太宰治只能夠用舌尖輕輕的頂了頂自己的上顎,頗有些遺憾的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至少我最后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還活的好好的哦?!?br />
不如說是活的非常好才對——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當(dāng)中就已經(jīng)在港口mafia里面站穩(wěn)了腳跟,手中掌管并且經(jīng)營著整個港口mafia的寶石走私線,讓原本對于他的加入感到不忿的人全部都閉上了自己的嘴,不敢妄加多言。
這些當(dāng)中,無論是將哪一點給單獨的提出來,都已經(jīng)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而現(xiàn)在他們還都集中在了同一個人的身上。
聽到太宰治的話,宇野令森見的眼睛都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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