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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厲害地回來了,然后報復(fù)回來?!?br />
她越想越覺得奇怪。
雙眼亮晶晶繞到馳厭身前,她腦袋差點(diǎn)碰到他胸膛,馳厭這回停下了腳步,低眸看她。
姜穗問:“馳厭,你沒有占有欲的呀?”
馳厭有那么一瞬,面無表情看她。
姜穗腦袋發(fā)熱問出來,才覺得他神情似乎不對勁。
風(fēng)一吹,姜穗因為缺氧的腦子就清醒了。
她自己知道馳一銘把她關(guān)了那么多天什么也沒發(fā)生,可是別人不知道,馳厭也不知道。
馳厭不笑的時候,除了刻板嚴(yán)肅,就有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冷漠肅殺。
她其實更想問的是,馳厭為什么能對她無底線的包容呢?
可他聽到“占有欲”這個詞,眼底鋪陳的漆黑還是讓她捕捉到了。
馳厭見她自己問出來,又怯怯看他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想笑。
他手掌握住她后頸,力道并不重,卻把她一下子拉過來。
姜穗手抵住他胸膛。
他并沒有生氣,看她自己懊惱的模樣,馳厭低眸問她:“穗穗,你有沒有良心,我很早就說過,讓你離一銘遠(yuǎn)一點(diǎn)。你居然還問我這種問題,嗯?”
而他還得平平靜靜說些謊話騙她。
姜穗仔細(xì)一想,好像確實有說過,但是已經(jīng)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她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眨了眨,一副認(rèn)錯的模樣。
馳厭淡淡說:“我說生氣你害怕,我說不生氣你又不解?!?br />
他手指撫在她柔軟的后頸,讓她漲紅了臉頰。
夜風(fēng)徐徐,公園湖面被吹起無數(shù)條波紋。
姜穗踮起腳尖,在他側(cè)臉吧嗒親了一下:“我好喜歡你啊?!?br />
他維持著面無表情注視了她幾秒,眼底卻驟然漾開了笑意:“嗯?!?br />
馳厭依舊不表白回應(yīng)。
姜穗都已經(jīng)泄氣并且習(xí)慣了,這句話像是轉(zhuǎn)移話題的□□,她故意期期艾艾沖他伸手:“要背一下?!?br />
馳厭傷口已經(jīng)好了,她跳上對方寬闊的背,男人穩(wěn)穩(wěn)托住她。
馳厭知道,她這樣小女生的表白方式,我好喜歡你啊,就像是喜歡一塊蛋糕,一條漂亮的裙子,亦或者一個她身邊的閨蜜。
女孩子似乎都喜歡這樣說,用最軟的話戳男人心窩子。
想用輕飄飄的表白,就騙他最掏心窩子的話語。
可他知道自己還是就這么輕易被取悅了。
她乖乖巧巧趴在他背上,尖尖的下巴擱在他肩膀上。
“馳厭,我也唱歌給你聽好不好?”
她剛剛在ktv一直沒有唱歌,經(jīng)過這次馳厭的事,沒有人再敢用上次那種看漂亮玩具的眼神看她。
姜穗也不等他回應(yīng),輕聲在他耳邊唱:
“天上銀河在發(fā)光
地上風(fēng)鈴來歌唱
織女星在遠(yuǎn)方
古老浪漫的神話
流水走過
春夏四季的變換
幸福在蔓延
愛你永恒不孤單”
那年才流行起來的《櫻花草》,調(diào)子又輕又軟。
馳厭放慢了步子。
背上的少女聲線十分干凈,唱到“愛你永恒不孤單”,像是在說什么騙人的鬼話。
她要是個騙子,那一定是個合格的小騙子,因為他握住她柔軟小腿的手指,又把她握緊了一點(diǎn)。
他并不太相信姜穗愛他,但是今晚,也是馳厭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
他沒有被人愛過。
如果說世上有人生來不被愛,他一定也是其中一個。他還是個嬰兒就被拋棄了,幾個好心的流浪漢用米湯輪流把他喂大,后來漂泊到了馳一銘家,他母親溫柔地接納了自己。
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溫暖,可惜那個女人愛的依舊只有馳一銘。
她把兒子交給另一個沒有長大的少年,讓馳厭背負(fù)著她死因的秘密,而馳一銘毫無負(fù)擔(dān)地活下去。
那個女人說:“我當(dāng)然也是很喜愛我們馳厭的,你和一銘在我心里一樣重要?!?br />
她說喜歡他,卻只是需要他真心照顧更小的馳一銘。于是他很小就明白,都是騙人的。
后來鄧玉蓮一家也不喜歡他,高興了給點(diǎn)飯吃,不高興讓滾遠(yuǎn)些。養(yǎng)條狗估計都比這用心。
馳厭活得沒有尊嚴(yán),養(yǎng)大了自己和馳一銘。
然而一銘的心也并不是溫?zé)岬模B(yǎng)大的孩子,有和他一樣冷的心腸。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遇見過喜歡他的人。
背上軟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