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懷安
知道傻鳥為什么叫會懷安?朕帶你去一個地方?!?br />
“不要抱!”謝懷安掙扎。
“噓,婁賀要來了。”
“怎么坐這輛車,這不是出遠門才用的嗎?”
鴻曜將謝懷安放到舒適的大車里:“就是出遠門……”
“上朝呢?”謝懷安裹緊披風,眉頭緊蹙。
鴻曜板著臉,親他的眉心:“不上了,朕沐休。”
謝懷安躲著,坐到車廂最里面:“皇帝還能隨時沐休?”
鴻曜冷笑了一聲:“不干了……”
“不、不行,要干的!”謝懷安忘了所有,驚呼道。
婁賀趕著馬車出了新都,一路往北走去。
客棧小憩時,謝懷安忍不住拽住鴻曜的衣角:“去哪?”
鴻曜隨手塞了個軟枕放在謝懷安懷里:“洛安山……”
“陛下瞞我事,現(xiàn)在說話還冷淡?!敝x懷安觀察鴻曜的神情。
鴻曜扶著窗框通風,壓抑著情緒:“先生可還記得祝圣手?朕早就要找,如今終于有了線索,讓她為先生看診后,朕就徹底不擔心那杯毒酒了?!?br />
謝懷安眼珠一轉,垂下眸子,假裝哭泣道:“陛下又給我喝毒酒,又把我當替身。胖胖叫那么久我就一直當它在叫我的名字,現(xiàn)在才知道它的懷安另有其人,而我還是不知陛下瞞了什么……”
鴻曜咔嚓捏斷了窗框:“這間房不行,換一間?!?br />
“啊,你干嘛生氣??!”
鴻曜三兩步走到謝懷安身前。
年輕的皇帝身上那股子陰郁勁又回來了,碧色的眼眸略顯瘋狂地凝視著謝懷安,指尖輕柔地劃過透白的臉頰。
謝懷安瑟瑟發(fā)抖,受驚之下,沒止住的眼淚刷地往外流。
鴻曜:“…”
鴻曜深呼吸,微笑,改為握住謝懷安的手。
“有件事……朕是瞞著先生,但這是怕對先生身體有礙,不是什么別的緣故?!?br />
謝懷安雙目睜大:“所以真的有!陛下怕我知道后我背過氣去,我現(xiàn)在就胸悶氣短不行了……唔!”
鴻曜緊緊抱住謝懷安,懲罰性地咬他的耳垂:“先生既然沒生氣,何必說這種晦氣話!”
“我生氣了!”謝懷安虛張聲勢地掙扎道。
“你猜到什么了,在試探朕。”鴻曜惡狠狠地抱起謝懷安,出門又換了間房。
婁賀在外面低眉順眼地引路,自覺地點掉自己穴位,不聽不看。
且不說看多了陛下沒準真會挖他眼睛,先生被這么抱來抱去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就當,就當先生又病了!
謝懷安也自覺丟臉,趴在鴻曜的肩膀裝死。
等落在床上,謝懷安一骨碌爬起來,抓住沒有國師府柔軟的被子蒙住臉,翻了個身沖著墻壁。
“先生……”鴻曜將謝懷安扒出來翻面,自己撐著床,胸前起伏。
謝懷安抬眼,愣住。
這是個他曾經(jīng)做過的動作,只不過如今換了個位置。
曾經(jīng)他是那個撐著床情緒失控的人,鴻曜在漆黑的大床上微笑著看著他,四周散落金鎖鏈。
他就是從那一刻徹底陷了進去,一步步,燃起越發(fā)變大的火焰。
“我不知道……”謝懷安眼眶又有些酸了,混亂地說:“我只是……這一年聽到、看到、感受到的不會是假的。不是我自作多情,那火焰就是在燒著,在我心里燒著,也在陛下的身上燒著。陛下若是關愛我,絕不是什么偽裝,這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鴻曜的神情和緩了些許,露出一個沒那么扭曲的微笑。
“但是……”謝懷安頓了頓。
“既然胖胖叫的是懷安,那它叫的不是我……我一直以為它在叫謝歡,然后當它在叫我,就……有點所托非人,不,非鳥。但胖胖確實也是只笨鳥……”
鴻曜忍了忍,抬起手,又把謝懷安翻了個面,不輕不重地一拍:“別糾纏傻鳥了!剛才不是還在對朕生氣嗎?”
謝懷安窘迫地往里縮:“怎么又拍!”
鴻曜沉聲道:“好在先生沒直接說朕在裝。朕關愛人還需要違心?”
“有可能啊……”謝懷安胡亂比劃著,“陛下上朝時很威嚴,回來時又很溫和,有時候又恐怖,變來變?nèi)サ?,誰也看不出來……”
“先生今天是不想下這床了。”
“還要趕路呢,還要去什么山!”
“趕什么路,不趕了,先生啊,你自己聽聽這叫什么話!你看朕對第二個人——像是對先生這般嗎?”
“沒有,我錯了!陛下別罰了,饒了我。不對啊,這都是因為陛下有事瞞著我啊,快告訴我!”
次日,謝懷安在馬車上睡的迷迷糊糊,被鴻曜叫起來。
他習慣性地任由鴻曜幫他打理衣冠,突然反應過來,他還在糾結胖胖在叫誰的未解之謎,冷靜道:“不勞煩陛下了,我自己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