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明日參他衛(wèi)尉寺宗正一本
“你們想想昂,誰愿意在別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脆弱?你們要是真的沒了娘,真會那么坦然嗎?”
“再說了,去祭拜他母親,咱們也沒有必要跟著去人家墓地啊,是吧。”
“人家家里人也跟著呢,多冒昧啊?!?br />
孟獲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咱們?nèi)ニ?,給他個驚喜吧,今天不是他生辰嗎,咱們給他做個生辰蛋糕怎么樣?!?br />
“然后,咱們也給他準(zhǔn)備生辰禮物?!?br />
“我昨天都收了那么多東西,他生辰也要收到?。?!”
大家沒有遲疑,都覺得孟獲說的很對。
云深:“我們是不是還要去買生辰禮物,祁瓶瓶他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東西?!蹦镉H說,送禮要送人家歡喜的才行,才達(dá)到送禮的真正意義。
柳聞辛黃曄朱顏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大家雖然在一起玩,但是接觸的時間確實(shí)也不多,但是確實(shí)不清楚祁瓶瓶的喜好。
祁瓶瓶話不多,站在旁邊一邊基本上是個透明人,但是該出手時確實(shí)也要出手。
孟獲大手一揮:“沒事,咱們等下去挑。盡量買貴的,他若是不喜歡還能換錢。”
幾個小蘿卜頭,想著也只能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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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瓶瓶今年五歲了,這是他懂事以來第三次來見母親。
祖父母不喜娘親,父親的書房里都掛滿了娘親的畫像,但是卻從未祭拜過娘親。
甚至娘親的墓碑,都不在祖墳。
今年,又是他自己一個人來。
“少爺,到了。”
有人掀開馬車的簾子,祁瓶瓶從馬車上不緊不慢的走了下來,往后看了看,身后空無一人。
不由得有些落寞,他們真的會來嗎?
小廝見祁瓶瓶有些落寞,以為是見了娘親悲傷難耐,道:“少爺,咱們來的時候您怕顛簸,便走得慢?!?br />
“咱們先祭拜夫人,剛好也能趕著天色回府。”
“少爺,您應(yīng)該有許多話要與夫人說,我們在不遠(yuǎn)處等您?!?br />
“您有事招呼小的們就行?!?br />
小廝將祭拜的東西一一陳列在墓碑前,還墊了一張蒲團(tuán),手中的火折子也遞給了祁瓶瓶。
少爺雖沉默寡言,但也不曾苛刻下人,脾氣算不上好但也絕對不差。
祁瓶瓶看了眼不遠(yuǎn)處的小廝丫鬟,又看了眼來時的路,依舊空無一人。
跪在了蒲團(tuán)上,點(diǎn)燃火折子,燒了紙錢,一言不發(fā)。
靜靜的燒著紙錢。
可是開口時,總覺晦澀難言,感覺嗓子被堵住了一般。
“娘。”
“兒子許久沒有來看你了?!?br />
“昨日我去參加孟獲的生辰宴了,她三歲,她也沒娘。”
“可是她看起來,與我很不一樣?!?br />
“昨日兒子打了架,兒子有了喜好了,兒子喜歡打架?!?br />
“打架之后兒子心中總是很澎湃,兒子以前從未有過如此感覺?!?br />
“但是都說打架容易傷殘,但是兒子不怕。兒子只要變厲害,能打趴下所有人,就不會傷殘?!?br />
“娘親放心,我一定會活得好好的?!?br />
“遲早有一天殺了祖父,為您報仇雪恨。”
……
祁瓶瓶的眼瞼沒有絲毫的波動,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撿起火折子轉(zhuǎn)身便走。
焚燒的紙錢變成了凝結(jié)的灰燼,一陣風(fēng)吹起,吹散了凝結(jié)的灰燼,在原地婉轉(zhuǎn)翻飛,最終慢慢落在塵埃之下。
馬車慢慢消失在來時的路上。
不遠(yuǎn)處的大樹有兩雙眼睛將這一幕收入眼底。
“你也是舍得。那么小個孩子你是怎么忍心讓他獨(dú)自來給阿姐上墳的?!?br />
祁奚垂了垂眸,走了過去,站在墓碑前,一言不發(fā)。
另一個男子見祁奚一言不發(fā),繼續(xù)道。
“祁奚,當(dāng)初我把阿姐交予你,你說要護(hù)阿姐周全?!?br />
“如今阿姐亡故,你又漠視阿姐的獨(dú)子。你覺得等你下了黃泉,阿姐會原諒你嗎?!?br />
祁奚只是嘆了口氣。
“你阿姐,會原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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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有客來訪?!?br />
祁御史老來得子,如今雖然有了孫子,但已年過六十,兩鬢早已斑白。
生的一副尖酸刻薄之相,因御史之職不與朝廷官員來往,在朝廷中本就是踽踽獨(dú)行,現(xiàn)如今年紀(jì)大了,脊背也微微往下壓了幾分。
祁御史渾濁的雙眼一瞪,那人便繼續(xù)說:“是柳丞相家的小公子,臨沂王府的小公子,昨日剛辦了生辰宴的孟家的小小姐,工部尚書家小公子還有衛(wèi)尉寺宗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