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哪是什么天生強(qiáng)者,老子不過是天生倔強(qiáng)!
夜色如墨,籠罩著班達(dá)爾私人機(jī)場。
白日里喧囂的跑道此刻寂靜無聲,只有航站樓和附屬會所透出刺眼的白光,像沙漠里突兀的燈塔。
機(jī)場已全面封鎖,肅殺的氣氛彌漫在干燥的空氣中。
會所深處,穆罕默德·本·薩勒曼正伏案疾書。
燈光將他年輕卻已顯剛毅的側(cè)臉映在光潔的胡桃木桌面上,面前堆疊的文件幾乎淹沒了他。
“證據(jù)鏈必須閉環(huán),證人證詞要形成交叉,特別是涉及資金流向和通訊記錄的部分……
“對,酋長國王儲辦公室轉(zhuǎn)交過來的那份加密文件,立刻解密歸檔……”
“告訴他們,這是叛國!沒有模糊地帶,必須做實!”
他放下電話,揉了揉眉心,眼中是冰冷的銳利。
扳倒一位手握實權(quán)的親王,尤其是涉及國土安全、勾結(jié)外敵的重罪,無異于一場政治地震。
稍有差池,不僅前功盡棄,更會引火燒身。
好在,目標(biāo)已倒,樹倒猢猻散,酋長國幾位王儲的配合出乎意料地順利。
穆罕默德嘴角勾起一絲冷嘲。
中東這片土地,古老部落的法則從未真正褪色。
清算與切割,換取核心圈層的存續(xù)與平衡。
只是,這善后的瑣碎、證據(jù)的梳理、權(quán)力的真空填補(bǔ),每一秒都在燃燒著他的精力。
會所的另一端,氣氛截然不同。
被軟禁于此的王爺王子們,百無聊賴地聚在奢華的休息區(qū)。
白日的驚心動魄已過,此刻的等待漫長而煎熬。
會所早已被清場,那些曾帶來無限激情的東歐模特團(tuán)消失無蹤,只剩下訓(xùn)練有素、面無表情的侍者提供著最基礎(chǔ)的飲品。
牌桌成了唯一的消遣。
巴魯特、沙特漢德牌、西加棋歐馬哈……
各種沙特本土流行的棋牌游戲輪番上陣。
這些游戲,從規(guī)則簡單易上手的西式撲克變種,到必須精通阿拉伯語才能玩得轉(zhuǎn)的傳統(tǒng)國民卡牌,種類繁多。
牌桌上,籌碼堆疊,香煙繚繞,但氣氛總透著一種心不在焉的詭異。
瓦立德·本·哈立德坐在牌桌旁,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
他面前堆的籌碼最多,但這“勝利”卻讓他索然無味。
每一次下注,每一次攤牌,身邊這些平日眼高于頂?shù)耐踝觽?,眼神里都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和毫不掩飾的諂媚。
他們不是在玩牌,是在變著法子進(jìn)貢,絞盡腦汁地想把錢輸給他。
“瓦立德殿下,這局您看?”鄰座的年輕王子堆著笑問。
瓦立德瞥了一眼自己的牌面,平平無奇。
對方卻緊張地盯著他,仿佛在等待裁決。
這種被捧上云端、虛假的奉承,比沙漠正午的烈日更讓人煩躁。
無聊透頂!
還不如和前世寢室里那些不孝子們吵得罵罵咧咧來得有意思。
僅僅幾局之后,瓦立德便將牌一推,站起身。
“諸位,抱歉,有點(diǎn)頭暈,先失陪了?!彼曇舨桓?,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疲倦。
牌桌瞬間安靜下來。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紛紛露出理解的表情,關(guān)切之聲此起彼伏:
“啊,瓦立德殿下請務(wù)必保重身體!”
“是啊是啊,您大病初愈,是該多休息!”
“快去休息吧,這里有我們就好!”
瓦立德微微頷首,在一片關(guān)切的目光中轉(zhuǎn)身離開。
他植物人七年,蘇醒才三個月的病弱形象,此刻成了最完美的離場借口。
此刻,沒人會質(zhì)疑。
此刻,也沒人敢質(zhì)疑。
走出喧囂的牌室,夜晚微涼的空氣讓他精神一振。
那令人窒息的奉承感終于消散。
他走向車庫,對跟在身后的小安加里吩咐:“開輛巴吉車(沙漠越野車),我出去透透氣。”
“殿下,安全……”
小安加里臉都綠了。
他很想說,小祖宗,你特么的是為啥躺了七年心里沒點(diǎn)數(shù)?
“放心,我保證不亂來,你也可以帶幾個人在后面跟著。”
小安加里沉默了幾秒,還是躬身應(yīng)下。
好吧,也不能不讓這位小祖宗一輩子都不開車吧?
幾分鐘后,一輛線條狂野、輪胎巨大的沙漠巴吉車咆哮著沖出車庫,一頭扎進(jìn)機(jī)場外圍無垠的沙海。
強(qiáng)勁的動力驅(qū)動著車身,在松軟的沙丘上如履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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