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黃瓜有毒
阿明叔家院門緊閉,鐵鎖高掛。她用力拍了拍門板,無人應答。這與紙條所說“全家去喝喜酒,家里沒人”一致。為了更穩(wěn)妥,她拿出手機,撥通了阿明叔的電話。
“喂?阿明叔?我是刻強家的玲玲啊。”她捏著嗓子,聲音溫順。 “哦,玲玲?。可妒??” “刻強哥說您家黃瓜好,想讓我摘兩根晚上做菜,您看方便嗎?” “哎呀,真是不巧,我們全家在縣里喝喜酒呢!黃瓜?。侩S便摘隨便摘!靠路邊的盡管摘,新鮮著呢!放心,最近天干,都沒噴藥,直接吃都行!”阿明叔的聲音爽朗熱情,透著喜宴的嘈雜背景音。
電話內容與紙條信息高度吻合:全家外出,同意摘菜,強調沒噴藥。
然而,這“吻合”非但沒有打消李凌波的疑慮,反而讓她心頭警鈴更加尖嘯!呂刻強對阿明叔行蹤的掌握如此精準?他特意強調“沒噴藥”,阿明叔也強調“沒噴藥”……這過分的“安全保證”,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紅色信號!
她沒有立刻去摘瓜,而是站在阿明叔家菜地不遠處,隔著籬笆,銳利的目光如同掃描儀,仔細審視著紙條上指定的位置——黃瓜地的最邊上。那幾根黃瓜確實長得格外水靈粗壯,在陽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但是!
李凌波的眼神驟然一凝。那些黃瓜的葉片邊緣,呈現(xiàn)出一種極不自然的、細微的卷曲和發(fā)黃跡象!這絕不是正常生長的樣子!作為村民出身,正參與農藥投毒案調查的人,這種細微的異常,如果不是這些日子的惡補農藥知識,還真會看不懂!——這像是……接觸了高濃度農藥后,植物產生的早期灼傷反應!
紙條的刻意引導,信息的“完美”吻合,加上這致命的葉片異?!F證鏈在腦中瞬間閉合!呂刻強!他一定是在阿明叔全家外出后,偷偷潛入了這片菜地,在那幾根指定的黃瓜上,涂抹或噴灑了劇毒農藥!紙條上所有的“保證”,都是為了麻痹她,讓她毫無防備地吃下這致命的“拍黃瓜”!
一股冰冷的憤怒取代了恐懼。殺機已如毒蛇出洞,獠牙畢露!
喂雞驗毒!
李凌波沒有絲毫猶豫。實證!她需要無可辯駁的實證!她迅速返回呂家院子,目光掃過角落里幾只正在啄食的散養(yǎng)小雞。
她先在其他地方摘了兩條黃瓜A,再按照紙條指示,走到阿明叔家菜地“最邊上”,精準地摘下了那兩根“長得特別好”的黃瓜B。動作小心,避免直接皮膚接觸?;氐絽渭覐N房,她戴上橡膠手套(呂家做家務用的),將黃瓜仔細清洗——如同一個真正打算做菜的農婦。然后,她拿起刀,先將其他地方摘了兩條黃瓜各切一小片切碎。
再將呂刻強要求摘的其中一根黃瓜,用撿來的小石子切下薄薄一小片,再切成更小的碎丁。
心臟在胸腔里沉重地擂鼓。她走出廚房,若無其事地撒了一把米粒,將小雞引到院角監(jiān)控死角。趁它們低頭啄米,她飛快地將那兩份黃瓜碎丁,分別投入了其中兩只小雞的啄食范圍。
等待的每一秒都無比漫長。僅僅過了幾分鐘,那一只吃黃瓜B的小雞,突然停止了啄食,身體開始劇烈地、不受控制地抽搐!翅膀無力地撲騰著,小小的腦袋歪向一邊,口中溢出白色的泡沫!不到一分鐘,便僵直地倒在地上,小小的爪子蹬了幾下,徹底沒了聲息!而另一只則平安無事。
劇毒!瞬間致命!
李凌波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四肢百骸都僵住了。鐵證如山!紙條指定的行為(摘取并處理那兩根特定黃瓜),就是通向死亡的陷阱!那劇毒農藥,絕非阿明叔噴灑,只能是呂刻強精心布置的殺招!
緊急行動!
她迅速冷靜下來,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決絕。第一步,保護核心證據(jù)!她小心翼翼地將那張致命的紙條折疊好,塞進內衣最隱秘的夾層——那里已經收藏了之前所有呂刻強留下的“指令”。同時,她將剩下的那根完整的毒黃瓜(連同那只被切過一點的),用干凈的塑料袋仔細包好,藏在了廚房米缸的最深處,上面用米完全覆蓋。
第二步,處理現(xiàn)場。她快速將那只中毒身亡的小雞尸體撿起,用另一只塑料袋裝好,趁著四下無人,快步走到院后偏僻的角落,用鐵鍬挖了個深坑,將死雞深深掩埋、踩實,不留一絲痕跡。
第三步,在監(jiān)控盲區(qū)偷偷用手機撥通了李依婷的號碼。
“依婷!”李凌波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如同淬火的鋼鐵般急促而清晰,“他在動手!模式一模一樣!毒黃瓜!小雞死了!紙條和毒物已藏匿!……”
王玲玲李凌波回到廚房,從鄰家菜地里摘了兩根新鮮的黃瓜A,沒毒的!仔細清洗、拍碎、涼拌,做了一盤清爽的拍黃瓜,放在飯桌上。又簡單炒了個青菜,盛好飯。整個過程,她刻意讓自己暴露在堂屋那個監(jiān)控攝像頭下,動作自然流暢,仿佛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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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剛把菜上了桌,口袋里的手機(李刻強知道的那個)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老公”的名字。
來了!李凌波深吸一口氣,接通電話,將聲音調整得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虛弱和等待的倦意:“喂,刻強哥?”
電話那頭,呂刻強的聲音傳來,充滿了“歉意”:“玲玲啊,真對不??!老張這邊事情有點麻煩,一時半會兒走不開,晚飯別等我了,你自己先吃吧。(語氣自然,仿佛完全忘了紙條上‘等我回來’的承諾)”
他只字不提黃瓜!只字不提紙條!
李凌波心中冷笑,面上卻順從地應道:“哦…這樣啊…行,我知道了。那你忙?!甭曇衾锿钢唤z不易察覺的“失望”。
掛斷電話的瞬間,李凌波立刻走到監(jiān)控盲區(qū),用手機撥通了李依婷的號碼。電話幾乎是秒接。
“我做了無毒黃瓜,現(xiàn)在準備‘吃’!呂刻強剛打電話‘爽約’,絕對在等‘消息’!我處境極度危險!請求立即支援!他隨時可能返回!”
電話那頭的李依婷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