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得妻如此,夫復(fù)何求!
村里人對紅磚青瓦的新房,有種瘋魔的執(zhí)念。
那些外出打工的后生,哪怕明知故鄉(xiāng)或許留不住他們的根,省吃儉用攢下的血汗錢,也大半填進了翻修老屋或光棍“婚房”的窟窿。
仿佛不這樣,飄零的魂魄就真成了無處歸根的孤魂野鬼。
這念想熔在祖輩血脈里:根纏著這貧瘠水土。
身后,總得有個像樣的窩,烏青瓦,筆直墻,讓祖宗安心。
這些沉甸甸,浸滿黃土宿命的思緒,壓得林陽車速慢下,臉色也沉下來。
車輪碾過凍硬的溝壑,咯噔作響,顛簸著人心。
恰在這心思沉浮的當口,廚房那掛得破舊褪色的藍底白花舊門簾被人從里面輕輕掀開。
李小婉端著一碗還騰騰冒著熱氣的白面餃子走了出來。
粗瓷大碗沿兒掛著幾粒從滾水里帶出來的小水珠子。
白胖滾圓的餃子在碗里擠擠挨挨,散發(fā)著誘人的麥香和韭菜鮮香。
“娘說你愛這個,看你剛才飯桌上光扒拉咸菜沒吃幾口,給你特意煮了碗餃子墊墊肚子。”
李小婉的聲音清亮亮的帶著點笑,又透著幾分小心翼翼的試探,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撫平一張舊畫上的褶皺:
“家里托磚窯的福,肉罐子里是不缺了,可眼眉前是冬天,鮮菜沒幾樣?!?br />
這還是專門托趕驢車的順子跑了一趟鄰村剛建起來的大棚,才從人家暖房菜農(nóng)手里摳來一把剛割的嫩韭菜,湊夠這點帶油葷的餡料?!?br />
她走近兩步,把粗瓷碗穩(wěn)穩(wěn)放在靠墻的小飯桌上,微微抬起臉,眼神里帶著點詢問和期待:
“就是不知……這韭菜肉餡兒的餃子……合不合你現(xiàn)在的胃口?”
“娘說了,往年冬天,這點鮮靈水嫩的韭菜,精貴得跟金條子似的,有錢都難買?!?br />
話音還沒在簡陋的堂屋里落地呢,林陽臉上的陰云就像被一陣熱乎的風吹散了。
他接過碗剛往那張坑洼不平的小飯桌上一放。
李小婉那口氣還沒松勻乎,整個人就被一雙粗壯有力的臂膀穩(wěn)穩(wěn)圈進了懷里!
厚厚的藍布棉襖也隔擋不住那股子蠻橫又滾燙的勁兒,像是要把人骨頭都揉碎了。
“餃子?”
林陽的下巴蹭著她柔軟光滑的發(fā)頂,喉嚨里滾出來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點使壞的味道。
“這話誰跟你嚼舌根子的?說我頂頂愛吃這個?”
李小婉臉頰上“騰”地燒起一片火燒云。
大白天的,堂屋的門就歪掩著條縫兒沒關(guān)嚴實,風都呼呼往里面灌呢!
他就敢這么不管不顧地摟著人不放。
更要命的是,那只烙鐵一樣滾燙的大手,隔著厚厚的棉襖布料還不安分地在她背上摩挲揉按,帶著燎原火勢般的勁兒。
她又羞又急,忙用那雙洗衣服洗得有點皸裂的小手死死按住他那躁動的大手背,一顆心跳得如同撞進懷里的野兔,咚咚咚擂鼓般響。
可那股子羞意里頭,又像有只小貓爪子在一下下地撓,讓她忍不住半是撒嬌半是疑惑地問:
“那……那你最愛吃啥嘛?”
林陽嘴角咧開一個壞透了又充滿占有欲的笑容,猛地湊近她小巧玲瓏,因為沾染了灶臺熱氣而泛著微紅的耳垂。
滾燙的鼻息幾乎要燙傷那嬌嫩的肌膚。
他故意一個字一個字地,像咬糖豆似的咬著吐出來:
“你呀,跟了我這好些日子了,自個兒還沒整明白?我最想吃的,還不就……是你……”
那拖長的尾音帶著鉤子,直往人心尖尖上鉤。
李小婉先是一愣,隨即猛地回過味兒來。
剎那間,那張本就如桃花般明艷的臉蛋騰地一下子漲得通紅,連脖頸,小巧圓潤的耳垂都染上了最熾烈的晚霞。
身子瞬間軟得像沒了筋骨,腦袋里“嗡”的一聲,像是火星子被風一吹,猛地迸開,燎原。
那些只有漆黑的夜里,在被窩最暖和的角落才敢在腦子里偷偷跑個過場的畫面,不受控制地闖了出來。
她只覺得渾身都發(fā)燙,發(fā)軟,從鼻子里擠出一點又羞又急,又帶著鉤子般柔軟無力的哼哼:
“……別混說……也不看看這是啥時辰……門都沒關(guān)嚴實……叫外人瞅見了咋活人……”
話還沒在帶著寒意的堂屋里飄開一個音,就被林陽直接用帶著韭菜清冽氣息的滾燙雙唇,結(jié)結(jié)實實地堵了回去,把剩下的呢喃盡數(shù)封緘。
“嗚……”
一聲如同迷路小獸般的輕哼從李小婉被完全覆蓋的唇角艱難地逸了出來。
林陽攻城略地起來半點兒不含糊,氣息滾燙霸道,不容置喙。
那氣息里還混著廚房煙火殘留的蔥姜生油味道,和他自己身上那股獨屬于山里男人的,帶著汗氣和陽光曝曬后土腥氣的獨特味道。
這復(fù)雜濃烈的氣息攪得李小婉頭暈?zāi)垦?,身子軟得更厲害了?br />
桌上那碗餃子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