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當(dāng)初……”他突然問不下去了，如果是沒有的事污蔑她，指不定她會怎么和自己鬧，能讓她這般安靜，想來是確有其事，他將胳膊擋在額頭，布滿疲累和血絲的眼睛里是滿滿的憂傷。

  花月心里怎么能不難過？她看他這幅失望的樣子，心更是痛如刀絞，這個男人現(xiàn)在何嘗不是和她的命一樣重要？他不痛快一分，她就跟著難過十分，連她的呼吸都像是掌控了一般，抓著他的手，輕聲安撫道：“當(dāng)時糊涂，加上好勝的脾氣就答應(yīng)了，那個簪子我一早就還了她。更何況她對你有什么心思，你應(yīng)該清楚，你我鬧得越兇她越高興。不過這總歸是我的錯，是我當(dāng)時糊涂，你怪我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你不能再像昨天那般對我，讓我覺得你變心，看我不順眼，要是再這樣，我可真抱著東西回娘家了?！?br />
  陸良察覺到她要起身，手下挪到她的臀／將她壓得更低，不懷好意道：“你爺們?yōu)榱四悴灰脑偻饷尜嶅X，好不容易回來了卻還要受這等氣，你得補(bǔ)償我才成?！?br />
  花月臉色驀地變的冷下來，唾棄道：“成天沒個正經(jīng)，今兒夠過分了，我得起了?！?br />
  陸良不敢再惹她，由著她穿衣裳起來忙活去了，翻了個身嘴角含著笑，她方才不過在親近的時候壓低聲音哄了他幾句，他的脾氣就已經(jīng)全部消去了，這會兒倒是完全不氣了。他可不就是被她給吃死了？心上的石頭放下，他很快就睡著了，放松下來只覺得一身疲憊，連中午飯都吃得迷迷糊糊，吃完了花月連飯碗還沒收走，他換了個方向又睡著了，看得花月哭笑不得。

  忙完家里的事，她坐在婆母那邊看陸良帶回來的東西，堆在一起的瞧著都是些好毛皮，想來應(yīng)該不便宜，還有一套胡人的衣裳，那樣子倒是別致的很，抖開見胸前繡著好看的刺繡還鑲著一圈毛絨絨的白毛，倒是很討喜，耳飾和手鐲都是那么大個，與現(xiàn)代人來說帶著濃濃的民族風(fēng)，可在甫南村她還不想搞特殊，還是在閑來無事的時候坐在家里戴著玩一玩便是了。

  陸大娘看了一眼兒媳，忍不住說道：“是不是那混賬惹你生氣了？瞧這眼睛腫的?！?br />
  花月尷尬地笑了笑，趕忙說道：“娘，沒事，就是兩句話沒說對，拌嘴了。要不然我今兒就不端中午飯進(jìn)去了，讓他餓著才解氣。”

  陸大娘聽兒媳這么說，也不再問了，要是真鬧起來，可沒這么消停：“等他歇好了，你們一塊去親家家一趟，陸良回來他們也能放心?！?br />
  花月將東西全都分門別類的放好，等要用了再拿出來，家里除了肉也沒什么菜，她舀了些豆子出門換豆腐去了。剛走到半路碰到錦繡，見她將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忍不住笑著說：“你也去換豆腐去嗎？”

  錦繡點了點頭，她和花月來往不多，不過對花月有好感，話也說得多?；ㄔ聠査趺床灰娝鰜?，她忍不住羞紅了臉說道：“付行知道我那天被喬娟欺負(fù)，找喬娟去了，回來就不讓我出門了，每次衣服都是他洗，我覺得自己挺沒用。今天磨了好一陣，他才讓我自己來換豆腐，你別笑話才好，付行就是霸道了些，他人很好的。”

  花月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對，她看得出來錦繡自己不愿意出門，是個喜歡張羅自己小日子的人，至于外面發(fā)生什么事都與自己無關(guān)。不管什么時候，人們都愛瞎操心，卻不知道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勝過一切。

  兩人說笑著換了豆腐，豆腐坊的大娘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花月道：“花月，陸良回來了？還去北疆嗎？”

  花月早把昨晚的不愉快給忘記了，兩口子把話說開了哪有什么可記恨的，當(dāng)即笑著回話：“昨兒晚上回來的，我沒問他，不過沒多久就要過年了，該是不走了。大娘有什么事嗎？”

  那人趕忙搖搖頭，笑著說：“沒什么，就是問問。”待兩人走遠(yuǎn)了，她才對后面忙著做豆腐的老頭子說：“村里人都在傳說陸良這回可是賺著大錢了，也不知道北疆有什么好東西，咱們活了一輩子都沒見過那地長啥樣?！?br />
  老頭子好笑道：“去那鬼地方做什么？哪有咱們這里太平？要我說人還是知足些，拼命的能是什么好事？怎么著？難不成你想讓兒子跟著陸良去那地方發(fā)財？我告訴你，你趁早死了心，咱們家才不和他們陸家打交道?！?br />
  老婆子撇撇嘴，不耐煩地說：“成了，我有說那話嗎？是你自己往那里想，別怪在我頭上?！?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