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綠洲稍憩聞驚秘,古傳送陣現(xiàn)端倪
兩人一路疾馳,憑借《欺天玄章》的隱匿之效與沐亦辰越發(fā)精熟的雷影千幻遁法,避開了數(shù)波或明或暗的窺探,終于在兩日后,抵達了地圖上標注的最近一處綠洲——礫石集。
與其說是綠洲,不如說是一片依托于地下靈脈和水源建立的、規(guī)模稍大的聚居點。低矮的土石建筑雜亂無章地簇擁在一起,外圍以粗糙的陣法守護,抵擋著戈壁永恒的風沙與潛伏的危險。這里的氣氛比忘川墟稍好,但依舊彌漫著一種緊繃的警惕感。
繳納了幾塊下品靈石作為入集費用后,兩人找了間看起來還算干凈、名為“風歇腳”的小客棧住下??蜅U乒袷莻€修為只有筑基初期的老修士,眼皮耷拉,一副對什么都漠不關心的樣子。
布下隔絕禁制后,兩人終于得以稍作喘息,并仔細清點從那幾個劫修身上得來的戰(zhàn)利品。
收獲頗豐。中下品靈石加起來有數(shù)千,各類低階丹藥、材料若干,還有幾件品階一般的法器。最讓她們感興趣的,是那刀疤大漢儲物袋里的一枚記錄玉簡和一張更為精細的區(qū)域地圖。
玉簡中除了記載了幾門陰邪功法外,還零散記錄了一些洪荒邊緣地帶的傳聞和信息。其中一條不起眼的信息,引起了她們的注意:
“黑風戈壁深處,近日有異寶霞光隱現(xiàn),疑有古修洞府或秘境出世,引多方勢力窺探。煞骨宗、陰魄嶺弟子活動頻繁?!?br />
“煞骨宗?陰魄嶺?”小魚皺眉,這兩個名字一聽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門派。
“應是盤踞在此區(qū)域的魔道宗門。”沐亦辰指著那張精細地圖上的兩個標記點,“看來這洪荒邊緣,也是正邪混雜,混亂不堪?!?br />
她們的目標是尋找回歸地球的線索和方法,并不想卷入當?shù)氐膭萘幎?。然而,當她們的目光落在地圖另一個角落,一個標記著廢棄古陣的符號時,虛空琉璃枝再次傳來了微弱的感應!
這次感應并非指向星圖,而是直接指向那個古陣的方位!
“這古陣……難道與星空傳送有關?”小魚精神一振。若真是古傳送陣,哪怕已經(jīng)廢棄,其殘留的符文和結構,也可能為她們研究遠距離星空傳送提供寶貴的參考,甚至有可能找到修復利用的可能!
“有可能。值得一探?!便逡喑近c頭,“但根據(jù)地圖標注和玉簡信息,那片區(qū)域似乎已靠近‘黑風戈壁’深處,正是異寶出世風波的中心,風險不小。”
就在她們權衡之際,客棧樓下傳來一陣喧嘩,夾雜著修士的議論聲。
“……聽說了嗎?煞骨宗和陰魄嶺的人在前天為了爭奪那異寶的優(yōu)先探索權,在黑風峽谷干了一架,死了不少人!”
“何止!據(jù)說連‘赤焰流沙派’的人都驚動了,好像還有從更遠地方趕來的散修高手!”
“嘖嘖,看來那出世的寶貝不簡單?。】上业刃逓榈臀?,連靠近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在這喝風吃沙……”
“不過我聽說,那異寶霞光出現(xiàn)的地方,好像就在‘古傳送陣’那片廢墟附近!”
最后這句話,讓樓上房間內(nèi)的兩人同時豎起了耳朵。
異寶出世的地點,竟然與古傳送陣如此接近?是巧合,還是另有關聯(lián)?
“事情似乎變得復雜了。”沐亦辰眼神銳利,“若古傳送陣與那異寶有關,我們想悄無聲息地探查陣法,恐怕難了?!?br />
小魚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斷:“風險與機遇并存。既然目標一致,我們或許可以……渾水摸魚?《欺天玄章》正好派上用場?!?br />
她們需要更多的信息。稍作休整后,兩人再次改換形貌,小魚化作一個面容蠟黃、帶著病氣的落魄中年書生,沐亦辰則化作一個氣息彪悍、臉上帶著疤痕的獨行獵荒者,一前一后,來到了礫石集唯一一家兼營酒水與信息買賣的“百曉屋”。
屋內(nèi)光線昏暗,人聲嘈雜。她們要了兩壺最便宜的靈酒,坐在角落,默默聽著周圍的議論。
果然,大部分話題都圍繞著黑風戈壁的異寶和即將爆發(fā)的沖突。
“……煞骨宗的‘七殺長老’和陰魄嶺的‘幽泉夫人’都已經(jīng)放出話來,勢在必得!”
“赤焰流沙派也派了一位真?zhèn)鞯茏舆^來,據(jù)說身懷異寶,不容小覷。”
“我聽說,那霞光之中,隱隱有空間波動傳出,說不定真是什么古傳送陣連通了某個秘境!”
“不止呢!還有人說看到了龍形虛影,懷疑是真龍遺骸或龍族秘寶現(xiàn)世!”
信息真真假假,難以分辨。但“空間波動”和“古傳送陣”這兩個關鍵詞,讓小魚和沐亦辰更加確信,這一趟必須去。
就在她們準備離開時,一個縮在墻角、渾身酒氣、修為只有煉氣期的老修士,嘟囔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卻讓兩人身形猛地一頓。
“……嘿……什么異寶……那分明是……鎮(zhèn)……鎮(zhèn)龍石……松動的跡象……大兇……大兇之兆啊……”
鎮(zhèn)龍石?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沐亦辰起身,走到那老修士桌前,放下一塊中品靈石,沉聲問道:“道友,你剛才說的‘鎮(zhèn)龍石’,是何意?”
那老修士醉眼朦朧地抬起頭,看到靈石,眼睛亮了一下,一把抓過,嘿嘿笑道:“年輕人……打聽這個干嘛?那可是……上古秘辛……據(jù)說啊,這黑風戈壁底下,鎮(zhèn)著一條……犯了天條的惡龍……那石頭,就是鎮(zhèn)龍用的……現(xiàn)在石頭松了,龍要出來了……嘿嘿……都要完蛋……”
他話語顛三倒四,邏輯混亂,說完便趴在桌子上,鼾聲大作。
沐亦辰眉頭緊鎖,回到座位。
“鎮(zhèn)龍石?惡龍?”小魚也覺得這說法過于荒誕,但結合“龍形虛影”的傳聞,又讓人不得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