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 始皇遺陣鎖龍氣
,正中央,赫然是一座倒懸的石碑,碑文只有兩個字:
替命。
“難怪要鎖龍氣?!彼栈厮槠曇羯硢?,“嬴政埋的不是長生藥,是替身契約。每一代‘李’姓血脈衰竭,就找一個‘黎’姓替代者獻祭,維持龍脈不崩。”
“所以黎波不是偶然?!迸砗]眼,“他是被選中的容器,也是最后的保險栓?!?br />
“那現(xiàn)在呢?”劉淑雅抬起頭,嘴角帶血,“我們啟動了逆五行陣,引龍氣南下,等于拔掉了保險栓。”
空氣凝固了一秒。
然后,哭喪棒突然震動。
冉光榮低頭,發(fā)現(xiàn)袋中花生米自動排列成四個小字:
子母同命。
他心頭一震。
子母……難道始皇陣法,竟與李自成當年的“子母鼎咒”同源?一個鎖龍,一個煉魂,本質(zhì)都是以命換命?
“看來老頭子們玩的套路,千年不變?!彼嘈Γ瑢⑷肚⊥▽氈匦挛站o,“既然如此——”
他猛然轉(zhuǎn)身,面向殘手俑,一字一頓:
“我就偏不做那個聽話的替死鬼?!?br />
說罷,他雙手合握哭喪棒,以杖首點地,按奇門休門方位踏出七星步。每一步落下,花生米便燃起一縷青煙,空中顯現(xiàn)出殘缺的《道德經(jīng)》字跡:“道可道”“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這不是誦念,是逆寫。
以血為墨,以命為引,強行篡改陣法意志。
彭涵汐立刻會意,咬破手指,在逆轉(zhuǎn)洛書外圍添上一道封印環(huán)——用的是她父親筆記末頁的密文符號。圖紙雖毀,但那些字符早已刻進她的骨髓。
地脈轟鳴加劇。
海底閘門停止上升,但并未關(guān)閉。相反,三百六十扇門上的名字開始滲血,鮮紅文字順著青銅紋路流淌,最終匯聚成一句話:
爾等竊陣,當受千棺噬魂之刑。
與此同時,俑陣深處,殘手俑的掌心緩緩裂開,露出一道暗槽。冉光榮瞇眼一看——那形狀,分明與乾隆通寶吻合。
“好家伙,還搞人臉識別?”他冷笑,將一枚古幣輕輕推入。
“叮?!?br />
輕響之后,萬籟俱寂。
所有跪地陶俑緩緩起身,眼瞼閉合,恢復最初肅穆姿態(tài)。唯有那尊殘手俑,掌心“李”字少撇的那一劃,緩緩滲出一滴暗紅液體,順著銅幣邊緣滑落,滴入地縫。
泥土裂開寸許,露出下方一小段金屬鏈,銹跡斑斑,末端連著一塊殘破銘牌。
銘牌上,依稀可見三個字:
夜航船。
陳清雪瞳孔驟縮。
她蹲下身,指尖觸到那條鐵鏈——冰冷,沉重,帶著深海沉積物的濕滑感??删驮诮佑|瞬間,她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面:妹妹沉入海河那天,手腕上戴著一只銀鐲,內(nèi)側(cè)刻著同樣的三個字。
“不是巧合……”她喃喃,“你們早就在布局了。”
劉淑雅忽然咳嗽起來,吐出一口黑血,混著未消化的巖粉。她顫抖著伸手,指向殘手俑的臉。
“你們看……他的嘴角?!?br />
眾人望去。
原本毫無表情的陶俑面部,此刻竟浮現(xiàn)出一絲極淡的笑意,像是穿越兩千年的嘲諷,又像是一場漫長等待終于迎來終章的滿足。
彭涵汐扶了扶眼鏡,雙層鏡片映出海底影像——閘門背后,隱約浮現(xiàn)一座巨大地宮輪廓,頂部鑲嵌著九顆明珠,排列方式,竟與泰山龍脈九鎖完全一致。
“第九鎖……不在泰山?!彼曇舾蓾耙恢痹谶@里?!?br />
冉光榮站起身,拍了拍灰布長衫上的塵土,從乾坤袋掏出最后一把花生米,撒向空中。
它們沒有落地。
而是懸停半空,組成一個殘缺的“黎”字——第三橫,故意少了一撇。
他望著那尊帶笑的殘手俑,咧嘴一笑:
“你等了兩千年?!?br />
“可我——”
“偏偏最討厭被人安排命運。”
哭喪棒高舉,杖首芯片碎片驟然發(fā)燙,映出漁村地下那座倒懸石碑的全貌。
碑底,還藏著一行極小的篆字,無人曾見:
替命者,亦可弒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