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逃離副本
吳茫那聲嘶吼,雖然瞬間被現(xiàn)場巨大的噪音和極度混亂所淹沒,卻異常清晰地穿透了所有障礙,如同冰冷的錐子,狠狠砸入林懷安和陳尋的耳中,震動著他們的鼓膜。
陳尋的瞳孔在這一刻驟然收縮成了最危險的針尖大小,所有的情緒瞬間被壓縮成一種極致的冷靜。
沒有半分猶豫,甚至沒有一丁點兒的時間去思考,去感傷。
在那由血肉和靈魂強行撕裂出的短暫戰(zhàn)機里,她像一道被壓抑到極致最終轟然爆發(fā)的閃電,周身裹挾著滔天的恨意和母獸般的決絕,猛地撲向了那個正因精神噪音沖擊而動作遲滯,甩著頭試圖驅(qū)散腦內(nèi)劇痛和嗡鳴的蛛網(wǎng)頭目。
頭目的戰(zhàn)斗本能確實可怕到了極點。
盡管大腦如同被攪碎般劇痛,耳鳴不止,平衡感尚未完全恢復(fù),但眼看陳尋如同索命厲鬼般撲到眼前,他另一只空著的手依然條件反射般摸向腰后,那里顯然還藏著另一件致命的武器。
但他的速度,終究因為那持續(xù)的精神沖擊而慢了那致命一擊。
陳尋根本不去理會他可能掏出的任何武器,她的所有精神都高度凝聚在那個唯一的目標上。
她的左手如同淬火的鐵鉗,精準無比地抓住了他那只仍然握著能量手槍的手腕,五指扣緊死穴,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向下一拗,試圖迫使武器脫手。
與此同時,她的右手五指彎曲成爪,帶著一股足以撕碎一切阻礙的狠厲決絕,直接抓向他戰(zhàn)術(shù)背心右側(cè)那個始終鼓囊囊的側(cè)袋。
那里!一定有她想要的東西!
“撕拉——!”
堅韌的特種戰(zhàn)術(shù)布料,也無法承受這股凝聚了所有憤怒的力量,應(yīng)聲破裂。
一小塊顏色黯淡但依稀能看出材質(zhì)的碎片,和一個比指甲蓋還要微小的泛著冷光的銀白色金屬數(shù)據(jù)存儲器,瞬間被她冰冷而堅定的手指牢牢地攥緊在掌心。
得手了!
“賤人!你他媽找死!”頭目驚怒交加,整張臉因暴怒和劇痛而扭曲變形。
他完全沒料到對方在如此混亂的局面下,攻擊目標竟如此刁鉆,根本就不是那枚人人爭奪的鑰匙,而是他藏在身上的這些“無用”物品。
一股劇烈的羞辱感和失控的暴怒瞬間沖散了些許精神上的不適,他那只被拗住手腕的手臂肌肉猛地賁張,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試圖掙脫,另一只手臂則筋肉虬結(jié),猛地揮拳,帶著呼嘯的風(fēng)聲直砸向陳尋的右側(cè)太陽穴。
這一拳蘊含的力量極其恐怖,若是砸實,足以瞬間致命。
陳尋此刻卻根本不做任何常規(guī)的防御或格擋。
她只是借著前沖的勢頭和對方掙扎的力量,猛地一低頭,將自己額骨最堅硬的地方,帶著一種同歸于盡般的狠勁,不管不顧地迎面撞向?qū)Ψ侥潜揪脱鞑恢沟谋橇簠^(qū)域。
“咔嚓!”
一聲令人頭皮發(fā)麻、牙齒發(fā)酸的骨裂脆響,異常清晰地傳了出來。
頭目發(fā)出一聲凄厲痛苦到極點的慘叫,鼻梁骨徹底粉碎性骨折,更多的鮮血如同決堤的洪水般從鼻孔和口腔里噴濺而出,弄得兩人滿身都是。
他整個人眼前猛地一黑,鉆心的劇痛和強烈的眩暈感讓他徹底失去了平衡,踉蹌著向后倒退了好幾步,重重撞在顫抖的墻壁上,暫時完全失去了追擊和反抗的能力。
陳尋則借著這一記兇猛頭槌帶來的反作用力,就地向后敏捷地翻滾了兩圈,迅速拉開了安全距離。
她甚至顧不上額角瞬間腫起發(fā)紫帶來的劇烈跳痛和那溫?zé)狨r血蜿蜒流下模糊了視線的感覺,第一時間將緊緊攥在手心里的用巨大代價換來的東西,死死地按在自己劇烈起伏的心口位置,仿佛要將它們烙進自己的血肉里。
她的喉嚨深處抑制不住地發(fā)出一聲混合著巨大痛苦、短暫復(fù)仇快意和無盡悲愴的哽咽,那聲音低沉而沙啞,如同受傷孤狼在月下的低嗥。
另一邊,林懷安在吳茫暴起吸引火力的瞬間就已毫不猶豫地展開了行動。
他的目光甚至沒有在那枚誘人卻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鑰匙上停留一秒,而是腳下發(fā)力,疾步?jīng)_到了被逼在墻角正徒勞地拍打著腕部冒出黑煙直至屏幕徹底熄滅的記錄儀的嚴觀身邊,一把用力扯起老教授的胳膊,語氣急促而堅定:“別管它了!保命要緊!走!”
混亂中,那名被鑰匙控制的成員似乎因為吳茫制造的精神沖擊和頭目的突然受創(chuàng),出現(xiàn)了更大程度的能量不穩(wěn)定。
他周身的金色光芒劇烈地閃爍明滅,亮度極不穩(wěn)定,如同一個電壓紊亂即將燒毀的燈泡,其動作也因此變得更加狂暴,徹底失去了章法,雙臂如同失控的風(fēng)車般胡亂地揮舞狂掃,迸射出的能量流更加毫無規(guī)律可言。
這種失控,反而在無意間暫時阻擋了其他幾名試圖沖過來搶奪鑰匙的蛛網(wǎng)成員的路線。
“鑰匙!那鑰匙才是離開的關(guān)鍵啊!”嚴觀被林懷安半拖半拽著跑,卻仍不甘心地頻頻回頭,看向那片被狂暴金光和混亂身影占據(jù)的區(qū)域,聲音里充滿了焦急和執(zhí)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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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那根本就是個陷阱,誰碰誰死,相信我!”林懷安異常冷靜地低吼回應(yīng),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越過混亂廝殺的戰(zhàn)團和那個狂暴的鑰匙傀儡,精準無比地再次鎖定了那臺自始至終都靜靜矗立在走廊中央,散發(fā)著淡漠而絕對的金色光芒的公平秤。
一個極其大膽甚至有些瘋狂的念頭在他腦海中瞬間成型。
他不再猶豫,拖著腳步有些踉蹌的嚴觀,改變方向,毫不猶豫地再次沖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