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陳情令30完
外來者,我們的能量屬性、生命形態(tài)、甚至意識波動,都需要透過這層“膜”,與這個新世界的底層規(guī)則進行初步的“匹配”與“調和”。
我們的金身開始自主地、高效地運作起來。道紋網絡閃爍著微光,快速分析著周圍環(huán)境中的法則“頻率”,并開始進行極其細微的自我調整,以產生共振,減少摩擦。我的生機道韻嘗試著與可能存在的生命規(guī)則建立連接,李蓮花的秩序劍意則探索著這個世界的穩(wěn)定結構與邏輯基礎。靈力在體內的流轉方式也發(fā)生著微妙的變化,以適應此地的能量環(huán)境。
這個過程持續(xù)了大約半盞茶的時間(以此地的時間感知而言)。那層包裹感逐漸減弱、消散,最終,一種奇異的“和諧感”與“融入感”取代了最初的“隔閡”。我們成功了!一次完全依靠自身能力進行的、精確的、可控的異界坐標穿梭!
蓮花樓穩(wěn)穩(wěn)地停住了。駕駛室內,各種監(jiān)測法陣的光芒穩(wěn)定下來,顯示外部環(huán)境數據正在快速采集分析。
“穿梭成功,靈力消耗約三成半,略高于預估,在預期浮動范圍內。樓體無損傷,防護陣法運轉正常。”李蓮花快速地檢查著控制面板上的各項讀數,語速平穩(wěn)地匯報著關鍵信息。
我則迫不及待地,將目光投向了車窗外——我們費盡周折抵達的“甲世界”,究竟是何等模樣?
然而,當我的視線穿透車窗,看清外部的景象時,整個人不由得愣住了,思維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窗外……沒有天空。
也沒有大地。
更沒有熟悉的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云海森林。
我們置身于一片無垠的、均勻的、散發(fā)著柔和白光的“虛空”之中。這虛空并非宇宙深空那種吞噬一切的黑暗,而是充滿了某種純凈的、仿佛來自世界本身基礎光源的乳白色光芒。光線從四面八方均勻地照射而來,沒有明顯的方向性,也找不到任何可以稱之為“光源”的實體。整個空間,就是一個巨大的、自我發(fā)光的“容器”。
在這片乳白色的虛空中,有無數極其細微的、如同塵埃般大小的光點在緩緩飄浮、移動。它們并非雜亂無章,似乎遵循著某種簡單的、基礎的規(guī)律,聚散離合,形成極其初級的動態(tài)圖案。這些光點本身近乎透明,內部卻隱約有更加細微的、不斷流轉變化的結構——有些像是最簡單的幾何圖形(點、線、面)在組合分解;有些則像是縮微了億萬倍的、極其原始的星系旋渦雛形;還有些,其內部結構的變幻,仿佛在笨拙地模擬著某種最基本的物理或化學反應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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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將神識最大限度地向周圍延展開去,試圖捕捉更多信息。反饋回來的感知,更加深了我的困惑與驚訝。
沒有物質實體。至少,在我們神識能觸及的范圍內(約方圓百里),除了那些飄浮的、近乎能量態(tài)或信息態(tài)的微小光點,感知不到任何常規(guī)意義上的“物質”——沒有土壤巖石,沒有空氣分子,沒有液態(tài)水,沒有宏觀的生命體結構。
但這個空間并非“虛無”。它充斥著一種異常簡潔、異常穩(wěn)定、卻也異?!氨 钡幕A規(guī)則。這種規(guī)則維持著這個空間最基本的存在形態(tài)——它有時空框架(否則我們無法定位),有能量流動(那些光點就是體現),甚至可能具有最基礎的“信息承載與變化”能力(光點內部的結構流轉)。然而,這些規(guī)則太“基礎”了,基礎到仿佛只是一個世界的“骨架”或“藍圖”,只有最核心的支撐結構,卻沒有填充其上的“血肉”——復雜的物質形態(tài)、多樣的能量交互、自主演化的生命、豐富多彩的文明……這些構成一個“完整世界”的要素,在這里似乎都處于一種“缺失”或“未激活”的狀態(tài)。
這個世界,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張被精心繪制了經緯線、坐標軸,卻還沒有開始著色的白紙;像一個搭建好了基本框架、通了電,卻還沒有安裝任何軟件和內容的超級計算機主機箱。
而那些飄浮的光點,就像是這張白紙上自動生成的、最簡單的像素點陣,或者是那臺空主機在待機狀態(tài)下,處理器自動運行的最基礎的、自檢性的測試程序。
“這是……”李蓮花也走到了窗邊,他向來平靜的眼眸中,此刻也充滿了深深的思索與探究的光芒,凝視著這片奇異的純白虛空,“一個……‘原始模型’?‘世界雛形’?還是……某種‘概念空間’?”
“它的‘疲憊感’……”我回想起星圖上感知到的信息,結合眼前的景象,心中漸漸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或許并非來自‘損耗’,而是來自‘維持這種極度簡化狀態(tài)’本身所承受的……‘張力’?就像一個始終保持著拉伸狀態(tài)、卻無法放松的彈簧,或者一盞持續(xù)以最低功率運行、卻永遠無法關閉或提升亮度的燈?!?br />
李蓮花點了點頭,目光依舊沒有離開窗外那些緩緩流轉的光點:“有道理。這個世界,擁有構成一個‘世界’所需的最基礎規(guī)則框架,但它似乎……‘卡’在了某個極其初級的演化階段。它能夠‘存在’,卻缺乏讓這種存在變得‘豐富’、‘穩(wěn)固’、‘自我維持’的復雜性。就像一個只有骨架的軀體,雖然結構完整,卻無法生長血肉,無法進行新陳代謝,只能依靠最基本的能量輸入維持骨架不散。長此以往,這種‘維持’本身,就會變成一種負擔,產生我們感知到的那種‘疲憊’與‘期待’——疲憊于單調的維持,期待于……變得‘完整’?!?br />
這個推斷讓我心中一震。醫(yī)治生靈,我經驗豐富;但“醫(yī)治”一個世界,尤其是一個處于這種奇特“發(fā)育停滯”狀態(tài)的世界,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也激起了我身為醫(yī)者最深處的好奇與探索欲。
“所以,”我轉過身,看向李蓮花,眼中無法抑制地閃爍著興奮與躍躍欲試的光芒,“我們精挑細選、作為完全自主探索第一站的世界,竟然是一個需要‘助長’、需要‘啟迪’、或許需要幫助它‘發(fā)育’的……‘早產的世界雛形’?或者說,一個等待被注入‘靈魂’與‘血肉’的……‘世界胚胎’?”
李蓮花也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目光,轉向我。他臉上的神情,不再是慣常的溫潤平靜,而是浮現出那種我熟悉的、每當他遇到真正感興趣、值得深入探究的難題時,才會顯露出的、溫潤中帶著銳利與躍躍欲試的獨特神采。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清淺卻含義豐富的弧度。
“看來,白大神醫(yī)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