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起下地獄
永昌侯府
死了幾十年的侯府大少爺梁澤棟拖家?guī)Э跉w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瘦骨嶙峋的葉凌霜,一臉嫌棄。
“楚楚是我的妻子,以后,她才是侯府的主母。”
“你的妻子?那我是誰?”葉凌霜問。
“你嫁入侯府幾十年,沒有誕下一兒半女,我本是打算休棄你的?!?br />
“楚楚善良,允你在侯府養(yǎng)老,以后你就是妾,要恭敬主母?!?br />
梁澤棟轉(zhuǎn)頭望向身旁的女子,滿目溫柔。
程楚楚身著云錦衣衫,袖口金絲銀線繡著的蝴蝶振翅欲飛。
珠翠滿頭,端的是一副雍容華貴!
雖然上了年紀(jì),可是不見一絲老態(tài),保養(yǎng)得可真是好啊!
與形容枯槁的葉凌霜猶如云泥之別。
明明,葉凌霜也只有四十五歲而已。
兩人十指交握,把葉凌霜當(dāng)空氣。
葉凌霜道:“我如果生下子嗣,你敢入梁氏族譜嗎?”
梁澤棟一噎。
確實,他和葉凌霜成親不過月余,就自請出征。
那些日,他們沒有圓房。
因為他不能讓楚楚傷心。
葉凌霜轉(zhuǎn)頭看著面前烏泱泱的一群人,啞著嗓子問:“他們又是誰?”
梁澤棟看向身材頎長的兩個兒子,還有后面五六個年齡參差不齊的孩童,一臉驕傲,“這些都是侯府的血脈,是我的孫子。”
“是我和楚楚的孩兒。”梁澤棟再補了一句。
------梁氏的后代與你無關(guān)。
迎著葉凌霜的目光,年輕男子昂著頭,像兩只公雞。
看來這就是他們生下的孽子了。
身邊的年輕婦人也是穿得珠光寶氣,日子應(yīng)該過得很滋潤。
她們用手帕捂住了口鼻,看葉凌霜的眼神也滿是嫌棄。
“你們的孩兒!呵呵,原來,夫君死了的這些年,早已兒孫滿堂了。”
程楚楚朝葉凌霜勾了勾唇,眼中滿是譏諷。
以后,侯府都是她的。
這個賤人,她要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
葉凌霜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掉下來。
她極力忍住疼痛問道:“公公和婆母也知曉 ?”
梁澤棟脫口而出,”當(dāng)然知曉?!?br />
這些孩子可是父親母親的心頭肉呢!
只是很遺憾,沒有在他們跟前盡孝。
葉凌霜突然大笑,“原來,婆母每個月捐的香火錢是供了你們這些祖宗??!”
難怪,一向小氣的婆母,卻每個月會去賬房支取上千兩銀票,說是侯府有今日,都是佛祖保佑。
盛京誰不知道,侯府如今的富足,是靠著她葉凌霜的聰慧賺來的。
葉凌霜笑得磣人,幾個孩子紛紛躲開,“祖父,我害怕......”
“葉氏!念著你這些年對侯府盡心盡力的份上,你就在韶華院養(yǎng)病,以后就不要出來了?!?br />
梁澤棟惱羞成怒。
虧他剛才還有一絲憐憫,侯府隱瞞了葉凌霜這么多年,是有點對不住她。
可她這是什么態(tài)度!
侯府有后了,她應(yīng)該高興才對。
他們用點銀錢怎么了?
他要把葉凌霜禁足在韶華院一輩子,可別真嚇壞了孩子。
“乖孫不怕!有祖父在,誰也不敢動你們!我們走!”
梁澤棟抱起最小的孩子,一家人轉(zhuǎn)身欲離開祠堂。
“走,往哪里走!”葉凌霜厲喝,聲音割裂。
緊接著祠堂的大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不知何時,一個佝僂的男子守在了門口,死死的壓住了門框。
葉凌霜一個眼神,他立即把脖子上的酒壺狠狠摔在了梁澤棟的腳下,烈酒撒了一地。
“葉氏!你干什么?”梁澤棟大驚失色。
“干什么?婆母臨死最念念不忘的就是侯府沒有后代。今日我就帶你們一起去地下和婆母團聚,她老人家看到侯府滿堂兒孫,一定會很高興?!?br />
葉凌霜面目猙獰,像索命的無常一樣。
那個老虔婆明明知道自己兒子沒有死,還總是指責(zé)她克夫。
今日就如她的愿,克死她的兒孫,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葉凌霜把香案推翻,牌位嘩啦掉了一地。
還在燃燒的香引燃了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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