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教堂前。

  沈文瑯轉頭看高途：“到了，感覺怎么樣？”

  高途看著窗外的教堂：“和照片一樣?！?br />
  “廢話?！鄙蛭默樈忾_安全帶，下車繞到副駕駛那邊，拉開門。

  沈文瑯伸手扶他胳膊：“慢點?！?br />
  兩人剛走上草坪，教堂的負責人就快步迎了上來。“沈先生、高先生，歡迎！預演剛結束，現在里面沒人，正好可以好好看看?！?br />
  高途點了下頭，“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負責人熱情地帶路，“這邊請。儀式廳都按婚禮樣子布置好了，二位可以直觀感受一下?！?br />
  走進教堂大廳，白色座椅排得整整齊齊，中間一道長長的紅毯直通圣壇。圣壇前擺滿了白玫瑰和綠葉子。

  高途抬頭看了看穹頂，臉上沒什么表情。他往前走了幾步，停在紅毯前，朝圣壇那邊望了一眼。

  “要不要走一遍試試？”負責人提議。

  沈文瑯皺了皺眉：“不用……”

  高途卻已經邁步踏上了紅毯。沈文瑯趕緊跟上去，手輕輕搭在他后腰。

  紅毯很長，走到一半時，高途忽然停下，轉頭看沈文瑯：“文瑯，你走得太快了?！?br />
  沈文瑯一愣：“我哪兒快了？”

  “步子大。”高途說，“婚禮那天，要走慢點?！?br />
  沈文瑯喉結動了動，憋出一句：“用你說?！?br />
  兩人走到圣壇前。

  負責人上前介紹流程，沈文瑯聽著，目光落在高途側臉上。陽光落在他睫毛上，鍍了層淺金色的光邊。

  沈文瑯腦子里閃過一個畫面：高途穿著那套淺灰禮服站在這里…好像很不錯。

  “沈先生覺得如何？”負責人問。

  沈文瑯回過神，清了清嗓子：“座椅排得太密了。兩邊留的通道多寬？”

  “標準是一米二……”

  “加到一米五?！鄙蛭默槾驍?。

  負責人連忙記下：“好的好的！”

  高途轉頭看他：“為什么加寬？”

  沈文瑯別開視線：“走路不得寬敞點？萬一絆著怎么辦？”

  高途看了他兩秒，輕輕笑了笑沒說話。

  看完大廳，負責人又帶他們去看休息室和宴會廳。全部看完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

  回到車前，沈文瑯拉開車門，等高途坐進去，忽然問：“累了沒？”

  “還好?！?br />
  沈文瑯俯身給他系安全帶，系好后卻沒馬上起身，手撐在座椅兩邊，看著高途的眼睛：“這地方，你喜歡嗎？”

  高途抬眼和他對視：“你喜歡嗎？”

  “我問你呢?！鄙蛭默槹櫭肌?br />
  “你喜歡，我就喜歡?！备咄菊f。

  沈文瑯被這句話噎住了。他盯著高途看了好幾秒，低頭，在他嘴唇上重重地親了一口。

  “那就這兒了?！彼逼鹕?，關上車門，“省得再看別的，麻煩?！?br />
  繞到駕駛座坐進來時，沈文瑯耳朵又紅了。他發(fā)動車子，目視前方，手伸過來，握住了高途的手。

  …………

  車子駛離教堂。

  沈文瑯握著方向盤，目光盯著前方，腦子里還在轉剛才教堂的畫面。

  等紅燈的時候，沈文瑯拿起手機隨意翻了翻，刷到某人曬了張和某人的合影，兩人手腕上戴著情侶袖扣。

  沈文瑯心里嗤了一聲：幼稚。

  綠燈亮了。

  沈文瑯收起手機，一腳油門踩下去。他清了清嗓子，問：“要不要去逛逛？”

  高途轉頭看他：“逛逛？”

  “嗯，隨便逛逛?！鄙蛭默樥Z氣隨意，“順便買點東西?！?br />
  “買什么？”高途問

  沈文瑯卡殼了。他總不能說…我想買對幼稚的情侶袖扣吧。憋了兩秒，他硬邦邦地說：“襯衫?！?br />
  “好?！备咄菊f。

  沈文瑯松了口氣，方向盤一轉，拐向了商業(yè)區(qū)。

  ……

  沈文瑯停好車，繞到副駕駛那邊，伸手扶他胳膊：“慢點，人多?！?br />
  兩人走進一樓大廳，沈文瑯下意識地把高途往身邊帶了帶，避開走來走去的人。

  “襯衫在幾樓？”高途問。

  沈文瑯抬頭，“三樓?！彼D了頓，“先隨便逛逛?！?br />
  說是隨便逛，沈文瑯卻朝著一家店走去。店門口櫥窗里擺著領帶，袖扣，手表。

  高途跟著他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