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郭淮瞳孔驟縮,我軍可曾調兵?雍州刺史可曾知曉?
敵軍幾乎是傾巢而出...已派人去通知雍州刺史,只怕...探子嗓音發(fā)緊,蜀軍乘船行進如飛,我們有馬匹也...
混賬!郭淮怒極,一把搡開探子,等你們磨蹭到消息送到,天水早淪陷了!涼州都要保不??!
他像被困在蒸籠里的螞蟻,焦躁地轉著圈子,雙手反剪在背后來回踱步。
速速向朝廷急報!雍涼危急??!郭淮突然驚醒,扯著喉嚨吼道。
當務之急必須讓洛陽知曉西線變故,先把軍情傳遞出去再說。
蜀軍主力盡數西進,陳泰、鄧艾尚蒙在鼓里,如今只能聽天由命。若折損這五萬大軍...他咬著牙低語,必須請朝廷火速增援。
硯臺墨汁飛濺,郭淮伏案疾書,將蜀軍如何從陳倉道開鑿河道,再到十萬大軍乘船奇襲的經過詳述分明。
既要讓朝廷明白事態(tài)嚴重,更要搶先撇清干系——蜀軍竟能借水路奇襲,這等詭譎戰(zhàn)術豈是常人能料?這口黑鍋無論如何不能背。
擱下毛筆后,郭淮盯著搖曳的燈焰出神。
推卸責任固然緊要,但在朝廷援軍抵達前,他必須有所作為,最好能戴罪立功...
單靠推卸責任,終究撇不清關系。
郭淮身為征西將軍,統領雍涼軍務,無論發(fā)生何事都難辭其咎。盡管推諉能減輕罪責,卻無法讓他完全脫身。
稟報蜀軍傾巢西進?郭淮突然發(fā)問。
正是。
陳倉可還有守軍?
城頭仍懸漢旗,斥候答道,但戰(zhàn)船盡數撤離,城中兵力至多不過萬余人。
郭淮猛拍桌案,天賜良機,必須奪回陳倉!
這萬余人在他看來,簡直唾手可得。若能趕在朝廷援軍抵達前拿下陳倉,確保關中無失,也算將功折罪。至于陳泰和鄧艾,非他見死不救,實在是力不能及。若隴西涼州最終失守,那也是二人之責,與他郭淮無干。
為官之道,當審時度勢。若能施救,他必會馳援——譬如若奪回陳倉后,天水尚未陷落,他定會立即揮師西進。但若涼州全境已失,他便退守長安,靜待援軍。屆時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郭淮走出屋外,見東方已露微光,當即下令:即刻召集眾將!天明全軍出擊,收復陳倉!
蜀軍攻取天水乃至涼州需耗時日,這段空隙正是奪取陳倉的絕佳時機。面對這座空虛城池,他豈能錯失良機?
遵命!傳令兵飛奔而去。
郭淮負手立于院中,望著天際殘月喃喃道:蟄伏多年的蜀賊,終究是按捺不住了。
郭淮凝視著軍報,指尖輕敲桌案:淮南戰(zhàn)事未平,太傅分身乏術,蜀寇倒是選了個絕妙時機。他忽然將竹簡重重拍在案上,傳令三軍,務必在朝廷援兵抵達前奪回陳倉!
幕僚欲言又止。誰都明白陳泰、鄧艾帶著那點殘兵,此刻怕是連蜀軍入關的消息都未必知曉。郭淮瞥見眾人神色,忽而冷笑:速備烽火狼煙——本將要讓姜維明白,這長安城還輪不到他放肆!
......
建業(yè)宮城的琉璃瓦映著春日。
王凌伏誅。顧雍的聲音在殿內激起回音。孫權把玩著玉如意的手忽然頓住,又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摩挲:司馬老兒這手恩威并施,倒是比戲臺上的變臉還精彩。
據說壽春城門開時,王凌還捧著赦詔謝恩。顧雍的奏報里帶著血腥味,三族的人頭掛滿城門時,那詔書的墨跡怕是都沒干透。
孫權突然放聲大笑,驚飛檐下棲鳥:好個司馬仲達!先誅曹爽,再滅王凌,這般 ** 如麻......他笑聲戛然而止,眼底閃過寒光,朕倒要看他能殺盡天下忠曹之人否?
蜀國北伐了。顧雍輕聲道。
玉如意在龍案上敲出清脆聲響。孫權瞇起眼睛,仿佛看見蜀道上蜿蜒的火把長龍:難怪嚴密封鎖商道......他突然起身,佩玉叮當亂響,告訴冶鑄坊,加緊仿制直百錢——趁蜀吳兩國血流成河時,朕要搬空他們的糧倉!
......
洛陽尚書臺的燭火徹夜不熄。
淮南捷報。司馬昭捧著軍報快步穿過回廊。司馬師卻連眼皮都沒抬,朱筆在竹簡上勾畫如飛:父親既要 ** 立威,又要我們在此扮演賢臣。他筆下突然用力,刮破簡牘,告訴暗衛(wèi),凡有議論淮南之事的——無論朝堂市井,統統記下姓名。
月光透過窗欞,將兄弟二人的影子烙在克復中原的匾額上。
我
淮南王凌舉起反旗時,無論其初衷是匡扶曹魏還是自己取司馬而代之,終究是站在了司馬家族的對立面。
前線戰(zhàn)事如火如荼,后方穩(wěn)定至關重要。此時的司馬懿需要安心征戰(zhàn),而年輕有為的司馬師成為了鎮(zhèn)守后方的中流砥柱。
史書記載,多年后司馬昭曾感嘆:此乃景王之基業(yè),與吾何干?這里的景王正是司馬師的謚號。可以說,司馬懿雖開啟篡權之路,但真正奠定司馬家根基的,是其長子司馬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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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司馬師展開軍報時眼中閃過喜色。
身旁的司馬昭立即問道:兄長,可是父親那邊傳來捷報?
父親已平定王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