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煤爐上的小米粥咕嘟咕嘟地冒著泡，金黃的米油在鍋邊凝成一圈。周曉白系著碎花圍裙，正小心翼翼地將空間出品的蘿卜切成細(xì)絲，準(zhǔn)備拌個清爽的小菜。懷孕近五個月，她的腹部已明顯隆起，但動作依舊利落，靈泉水的滋養(yǎng)讓她比尋常孕婦更加精神飽滿。

  林向陽從背后輕輕環(huán)住她，下巴抵在她發(fā)頂，深吸一口家中溫馨的煙火氣?！奥c，別累著?！彼穆曇魩е科鸬纳硢。瑵M是疼惜。

  “這才哪兒到哪兒，”周曉白側(cè)過頭，眉眼彎彎，“媽說了，多活動對我和孩子都好?！彼D了頓，聲音壓低，“再說，咱家的東西好，我渾身都有勁兒?！?br />
  她說的是空間產(chǎn)出的食材。自從林向陽向她部分坦白空間的秘密后，周曉白便成了最得力的“后勤部長”，將這個小家的飲食打理得井井有條，也讓自己和胎兒得到了最好的滋養(yǎng)。

  正說著，門外傳來細(xì)碎的腳步聲和刻意壓低的議論。自從周曉白嫁過來，又懷了身孕，她就成了院里某些人眼中釘、肉中刺，尤其是賈家。

  果然，周曉白端著淘米水出門，準(zhǔn)備潑在墻根時，賈張氏正巧拎著尿桶出來倒，三角眼一斜，陰陽怪氣地開了腔：

  “喲，這城里來的千金小姐，也干這潑水的活兒？可別閃了腰，動了胎氣！到時候可別賴上我們院里人！”

  這話惡毒，暗示周曉白嬌氣，更詛咒她孩子不穩(wěn)。

  若是剛嫁過來那會兒，周曉白或許會氣得眼圈發(fā)紅，或者直接懟回去。但幾個月在四合院的耳濡目染，加上林向陽有意識的引導(dǎo)和保護(hù)，她早已不是那個單純不諳世事的姑娘。

  只見周曉白動作頓了頓，非但沒有動怒，反而抬起清澈的眸子，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帶著一絲困惑的關(guān)切：“賈奶奶，您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看您臉色不太好，這大早上的，火氣怎么這么旺？”

  她聲音溫溫柔柔，仿佛真心實意地在關(guān)心賈張氏的身體?！耙?，我去街道衛(wèi)生所幫您問問，有沒有去肝火的藥？這氣大傷身，尤其是您這個年紀(jì)，可得仔細(xì)著點?！?br />
  賈張氏被她這番“關(guān)心”堵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那張老臉?biāo)查g憋得通紅。她想撒潑，可周曉白態(tài)度誠懇，語氣溫和，讓她找不到發(fā)作的由頭。周圍幾家悄悄打開的門縫后面，似乎傳來幾聲壓抑的低笑。

  “你……你少假惺惺！”賈張氏最終只能梗著脖子，色厲內(nèi)荏地罵了一句，拎著空尿桶，灰溜溜地鉆回了自家屋子，還把門摔得震天響。

  周曉白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輕輕嘆了口氣，不是為自己，而是為這院里無處不在的惡意。她平靜地潑掉水，轉(zhuǎn)身回屋，臉上已恢復(fù)了之前的恬淡。

  林向陽在屋里聽得一清二楚，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的小白兔，不知不覺間，也長出了柔軟的鎧甲，懂得用智慧保護(hù)自己了。

  “跟她生氣不值當(dāng)?！绷窒蜿柦舆^她手里的盆，拉著她坐下，“餓了吧？先吃飯?！?br />
  周曉白搖搖頭，握住他的手，眼神卻認(rèn)真起來：“向陽，我不生氣。我只是覺得……她為什么總要這樣？我們明明沒有招惹她?！?br />
  林向陽沉吟片刻，沒有回避這個問題：“有些人，心是窮的。自己過得不好，就見不得別人好。我們過得越幸福，她就越難受，越要想方設(shè)法地給我們添堵，這樣才能找到一點可憐的存在感?！?br />
  他頓了頓，看著妻子清澈的眼睛，決定說得更深一些：“這院里，像賈家這樣的，不止一個。易中?？此乒?，實則想把所有人都掌控在手心里，為他所謂的‘養(yǎng)老大業(yè)’服務(wù)；閻埠貴精于算計，無利不起早；傻柱混不吝，容易被利用……曉白，這里不是部隊大院，也不是你家。這里的人，心思深，算計多?！?br />
  周曉白安靜地聽著，長長的睫毛垂下，在眼瞼投下一小片陰影。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目光里少了幾分懵懂，多了幾分明澈：“我明白了。向陽，以后我會更小心，不會再那么……輕易相信別人了?！彼站o了他的手，“但是我相信你。有你在，我不怕。”

  她的依賴和信任，讓林向陽心頭暖流涌動。他將她攬入懷中，低聲道：“嗯，有我在。”

  這件事看似小事，卻是一個轉(zhuǎn)折。從此，周曉白在面對院里人時，依舊保持著禮貌和溫和，但那份溫和里，多了一層清醒的距離感。她不再輕易接茬，不再對過分的“關(guān)心”掏心掏肺，學(xué)會了用四兩撥千斤的方式，化解潛在的沖突。

  幾天后，秦淮茹揣著幾個蔫了吧唧的蘋果上門，說是鄉(xiāng)下親戚送的，給曉白補(bǔ)充營養(yǎng)。臉上依舊是那副我見猶憐的愁苦模樣。

  “曉白妹子，你這懷著孩子，最需要營養(yǎng)了。姐也沒什么好東西，這幾個蘋果你別嫌棄……”

  若是以前，周曉白或許會推辭一番，然后收下，甚至可能回贈更多東西。但這一次，她只是微笑著，沒有去接那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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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姐，您太客氣了?！敝軙园茁曇羧岷?，語氣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疏離，“向陽把我照顧得很好，家里什么都不缺。這蘋果您留著給孩子們吃吧，他們正在長身體呢?！?br />
  她的話滴水不漏，既拒絕了對方的“好意”，又點明了自己家不缺東西，更暗示對方應(yīng)該把資源留給自己孩子，堵住了對方后續(xù)可能賣慘的話頭。

  秦淮茹舉著蘋果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她看著周曉白那平靜無波、甚至帶著一絲了然的眼神，忽然覺得，這個看似單純的軍官千金，似乎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好拿捏了。

  “也……也是，林采購員本事大。”秦淮茹訕訕地收回手，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關(guān)心話，便匆匆離開了。

  周曉白關(guān)上門，輕輕吐了口氣。她知道，對付秦淮茹這樣的人，不能撕破臉，但也不能再給她任何黏上來的機(jī)會。

  晚上，她把這些事和林向陽說了。林向陽贊賞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做得對。保持距離，不接招，就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