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新的算計
自那日林向陽帶著幾分鄭重,將【山河空間】的秘密部分展現(xiàn)在周曉白面前后,這個小家內(nèi)部仿佛有某種無形的紐帶變得更加堅韌。周曉白沒有追根究底,那份全然的信任與接納,如同溫潤的泉水,滋養(yǎng)著林向陽曾經(jīng)冰封的心田。她開始學著辨識空間里不同作物的生長周期,小心翼翼地用林向陽準備的專用小本子記錄產(chǎn)出,甚至能提出諸如“紅薯藤蔓太密,要不要同苗”之類稚嫩卻充滿參與感的建議。夜晚,煤爐火光搖曳,兩人頭碰頭地趴在炕桌上,一個報數(shù),一個撥弄算盤珠子,清點著那些無法為外人道的“家底”,空氣中彌漫著平淡而真實的溫馨。
然而,四合院這座大雜院,從來就不缺窺探的眼睛和翻涌的暗流。林家的日子肉眼可見地“好過”起來,雖不張揚,但那修繕一新的門窗,冬日里持續(xù)不斷、意味著耗費不少煤核的溫暖,以及偶爾飄出的、絕非普通粗糧能有的食物香氣,都像一根根無形的針,刺撓著某些人的心。
這其中,最甚的便是秦淮茹。
自從林向陽訂婚后,尤其是那位氣質(zhì)不凡的周曉白正式入住西廂房后,秦淮茹感覺自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澀苦咸,唯獨沒有甜。以往,她還能憑借幾分姿色和“弱者”的身份,從林向陽那里或多或少撈到些好處,哪怕只是一點糧票,幾顆白菜,也能稍微緩解一下賈家捉襟見肘的窘迫??扇缃?,林向陽見了她,眼神平淡得如同看院里任何一件無關緊要的物事,那份曾經(jīng)的、或許存在于原身心底的朦朧好感早已蕩然無存。西廂房那扇門,那把她親手換上的黃銅鎖,將她徹底隔絕在了那個溫暖、飽足的世界之外。
看著棒梗又因為窩頭拉嗓子而哭鬧,看著婆婆賈張氏因為缺油水而愈發(fā)尖刻的咒罵,再看看鏡子里自己那張因操勞而漸失光彩的臉,一個念頭在秦淮茹心中瘋狂滋長:不能就這么算了!那個周曉白,看著年紀小,臉皮薄,又是那樣家庭出來的,肯定沒經(jīng)過什么事,心思單純。或許……可以從她那里打開缺口?
這個念頭一旦生出,便如同藤蔓般緊緊纏繞住她的心。她反復盤算著,演練著,尋找著合適的機會。
這日午后,天氣晴好,難得的暖陽驅(qū)散了幾分寒意。周曉白正在院中晾曬被褥,陽光灑在她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她動作不算熟練,卻格外認真,嘴角噙著一絲滿足的淺笑,那是沉浸在幸福中的人才有的神態(tài)。
秦淮茹瞅準這個時機,端著一盆待洗的衣物,腳步輕盈地走了過去,臉上堆起她最擅長的、帶著三分愁苦七分熱情的笑容。
“曉白妹子,晾被子呢?”秦淮茹的聲音放得又柔又軟,“這太陽真好,是該拿出來曬曬,去去潮氣。”
周曉白聞聲轉(zhuǎn)頭,見是秦淮茹,也回了一個禮貌的微笑:“秦姐。”她對這個總是眉眼帶愁、據(jù)說丈夫早逝獨自拉扯幾個孩子的鄰居印象不深,只記得丈夫林向陽似乎提過,要少與這家來往,具體緣由卻未曾細說。
秦淮茹將洗衣盆放在一旁,很自然地上前幫忙抻了抻被角,動作熟稔,嘴里也沒閑著:“這被子絮得真厚實,一看就暖和。還是你們年輕人會過日子,向陽兄弟又能干,瞧把妹子你照顧的,氣色多好?!彼贿呎f,一邊仔細觀察著周曉白的反應。
周曉白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臉頰微紅:“都是向陽操心的多,我……我不太會這些?!?br />
“哎喲,這有啥會不會的,有向陽兄弟這樣的男人疼著,是妹子你的福氣?!鼻鼗慈阍掍h一轉(zhuǎn),語氣自然而然地帶上了幾分落寞和自憐,“不像我們家,東旭走得早,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唉,有時候真是難啊?!?br />
她頓了頓,偷眼覷著周曉白,見她臉上露出些許同情之色,心中暗喜,繼續(xù)加大力度:“就說現(xiàn)在吧,棒梗那孩子正長身體,在學校里跑跑跳跳的,餓得快。家里那點定量,粗糧窩頭都不夠他塞牙縫的,天天晚上餓得直哭……我這當媽的,聽著心里跟刀絞似的……”
說著,她眼圈竟真的微微泛紅,聲音也帶上了哽咽,仿佛下一刻就要落下淚來。這是她的拿手好戲,以往在院里,尤其是面對易中海、傻柱這些男人時,幾乎無往不利。
周曉白哪里見過這等陣仗,她生活優(yōu)渥,周圍接觸的人也多是周家那般爽利或矜持的,何曾見過如此直白地訴苦乃至要哭出來的場面。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心里那點單純的同情心被勾了起來,下意識地就想說點什么安慰的話,甚至想著家里似乎還有向陽昨天帶回來的幾個白面饅頭……
就在她櫻唇微啟,話將出口未出口的瞬間,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秦姐?!?br />
林向陽不知何時站在了西廂房門口,目光平靜地看著秦淮茹,臉上沒什么表情,卻自有一股無形的壓力。他剛從廠里回來,將方才的一幕盡收眼底。
秦淮茹的“哭訴”戛然而止,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臉上那泫然欲泣的表情瞬間僵住,顯得有些滑稽。她沒想到林向陽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回來。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
周曉白看到丈夫,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悄悄松了口氣,走到他身邊。
林向陽伸手輕輕攬住妻子的肩膀,目光依舊落在秦淮茹身上,語氣淡漠,聽不出喜怒:“秦姐,家里有困難,該去找街道,找壹大爺反映。曉白剛來院里不久,年紀小,很多事不清楚,也幫不上什么忙。我們家的事,向來是我做主?!?br />
他的話清晰明了,直接點明了幾層意思:一,有困難找組織,別來找我媳婦;二,我媳婦單純,你別來套近乎;三,這個家,我說了算,你那些手段對我沒用。
秦淮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林向陽的話像巴掌一樣扇在她臉上,火辣辣的。她端著洗衣盆的手指用力到指節(jié)發(fā)白,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是,向陽兄弟說的是。我……我就是跟曉白妹子閑聊幾句,沒別的意思。我……我去洗衣服了?!闭f完,幾乎是落荒而逃,連洗衣盆都差點打翻。
看著秦淮茹倉惶的背影,周曉白仰頭看向丈夫,清澈的眼眸里帶著一絲后怕和明悟:“向陽,她剛才……”
“沒事了。”林向陽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柔和下來,“院里人多,心思也雜。以后遇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