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口清晨的微風還帶著涼意，幾個男生商量著早餐大事。耗子摸著肚子嚷嚷：“不行不行，空腹開車心發(fā)慌，必須得墊點東西！”阿哲和大劉、小胖也連聲附和。

  于是一行人便走向學校后街那家熟悉的早餐鋪。塑料桌椅擺在路邊，冒著熱氣的蒸籠，滋滋作響的油條鍋，充滿了煙火氣。男生們各自要了豆?jié){油條、包子小米粥，吃得唏哩呼嚕。

  清綰出門前在酒店喝過一杯黑咖啡，此刻并不覺得餓。她便只要了一杯溫水，坐在武朝陽旁邊，小口喝著，安靜地聽著他們邊吃邊興奮地討論今天的行程。

  “到了先直接沖石窟對吧？上午光線好，拍照絕了！” “我看攻略說那個香山寺視野超棒，能俯瞰整個伊河！” “白園是不是得買聯票？感覺那邊就是純散步的地方…” 武朝陽一邊吃著包子，一邊聽著，偶爾發(fā)表一下意見，目光卻時不時落在身邊的清綰身上，見她只是含笑聽著，便低聲問她：“真不吃點？這家的茶葉蛋還不錯?！?br />
  清綰搖搖頭，笑著湊近他耳邊，用氣聲說：“留著肚子中午吃好吃的。”溫熱的氣息拂過他耳廓，帶著一絲咖啡的醇香。

  很快，男生們風卷殘云般解決了早餐。結賬后，大家抹著嘴朝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清綰很自然地走向駕駛座，武朝陽替她拉開副駕的門，自己坐了進去，然后極其自然地拿過她放在儲物格里的手機，熟練地解鎖，點開導航APP，輸入目的地——“龍門石窟”，設置好路線?！昂昧?，跟著導航走就行?！彼咽謾C架在出風口的位置，確保她能清晰看到。

  耗子他們也上了車，白色的SUV打頭陣，率先駛出。清綰啟動車子，平穩(wěn)地跟上。

  然而，早上市區(qū)的車流漸漸增多，耗子顯然是個謹慎過度的新手司機，車速慢悠悠，遇到并道或者路口就更加遲疑。跟了不到十分鐘，在一個紅綠燈路口，趁著耗子猶豫的功夫，清綰看準時機，輕點油門，方向盤一打，黑色SUV利落地并到了旁邊車道，然后流暢地超了過去，將白色的車甩在了后面。

  動作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武朝陽甚至沒來得及發(fā)表意見，只覺得車身微微一頓，再抬眼，耗子的車已經成了后視鏡里的一個小點。他愣了一下，隨即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揚起，側頭看向身邊專注開車的女人。她神情平靜，仿佛剛才只是做了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就在這時，武朝陽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微信群里的語音通話邀請，來自“耗子”。

  他笑著接起來，點了免提。

  對面立刻傳來阿哲夸張的大呼小叫，背景音里還有耗子無奈的抱怨：“臥槽！朝陽哥！嫂子這車開得也太猛了吧？！嗖一下就過去了！影子都沒看清！耗子這破技術根本追不上??！你們慢點！等等貧僧們??！”

  清綰聽著，忍不住抿嘴笑了，眼睛依舊看著前方路況。

  武朝陽對著手機，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和淡定：“不用追。你們正常開，注意安全就行。我們開我們的，到了景區(qū)停車場再匯合?！?br />
  “可是……”阿哲還想說什么。

  武朝陽直接打斷了他，理由充分：“我跟車看著點路況，你們慢慢來?！闭f完，也沒等對面回應，就徑自掛了電話。

  清綰笑著瞥了他一眼：“你這樣好嗎？把他們丟后面。”

  “沒什么不好，”武朝陽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瓶蓋，遞到她手邊，“安全第一。你開你的，我放心?！?br />
  清綰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小口水。車子已經駛上了通往高速的快速路，她稍微提了點速，車輛平穩(wěn)地在車流中穿梭。武朝陽則負責看著導航，時不時給她報一下前方的路況和出口。

  開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阿哲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這次語氣幽怨了許多：“朝陽哥……你們到哪兒了？我們連你們車尾燈都看不見了……開慢點唄，聊聊天嘛，不然耗子開車要打瞌睡了?！?br />
  武朝陽看向清綰，用眼神詢問她的意見。清綰無所謂地聳聳肩。

  “行吧，那聊著?！蔽涑栔匦陆油巳赫Z音，把手機放在一邊。

  于是，接下來的路程就變成了奇特的“車隊”實時語音聊天室。耗子在那邊小心翼翼地報告著“過了個大橋”、“看到一個奇怪的建筑”，阿哲則不停地感慨“嫂子這速度估計又上一百了”、“這超車太帥了但我不敢看”，大劉和小胖偶爾插科打諢。

  武朝陽一邊聽著那邊的“實況轉播”，一邊盡職地充當副駕駛。遞水，遞紙巾，看到路邊有賣水果的指示牌，還會問清綰：“要不要下去休息一下？買點水果？”

  清綰確實有點累了，便點點頭。

  到了下一個服務區(qū)，她打轉向燈，流暢地駛入。后面遠遠跟著的耗子見狀，也如釋重負地趕緊跟了進來。

  兩輛車先后停好。清綰和武剛下車，耗子他們就圍了上來，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總算追上了”的疲憊和“嫂子牛逼”的敬佩。

  小主，

  服務區(qū)有小超市，清綰說去買點喝的提神，武朝陽自然跟了過去。冷藏柜前，清綰拿了一罐冰鎮(zhèn)紅牛。武朝陽則看著旁邊貨架上新鮮欲滴的草莓和洗好的千禧果，各要了一盒。

  結賬出來，耗子他們眼巴巴地看著武朝陽手里的水果盒子，阿哲咽了口口水：“朝陽哥，草莓看著不錯啊……”

  武朝陽面無表情地把袋子往后挪了挪，語氣平淡：“嗯，是給她買的?！闭f完，拿出一顆最大最紅的草莓，直接遞到了旁邊正喝著紅牛的清綰嘴邊。

  清綰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冰涼的草莓汁水飽滿，酸甜可口，她滿足地瞇起眼：“嗯，好甜?！?br />
  耗子、阿哲、大劉、小胖：“……” 感覺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休息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