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碗湯藥便賣去蠻荒之地，永世不得回返。

  他們既不愿去莊子，更怕被發(fā)賣。

  忙不迭應(yīng)承下來，正以為 已過，卻聽王夫人又道：

  雖這次謀劃尚可，但功過須得分明。

  事成之后，你們賺的銀子歸己，我另有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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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先前讓你們引賈顏輸錢，你們反倒帶他贏了四千多兩，平白惹出這許多事端。

  今日必要給你們個教訓(xùn)，下回再犯，決不輕饒。

  周瑞家的，帶他們下去，各打二十板子長長記性。

  五人霎時(shí)面如土色。

  二十板子下去，怕是半月都下不得床。

  正欲求饒，周瑞家的急忙上前：

  太太開恩，若打他們二十板子，半月內(nèi)都難當(dāng)差。

  顏哥兒那邊還需使喚他們。不如讓他們的家眷代受責(zé)罰？

  想來父母兒女因他們挨打，更能叫他們牢記太太的恩威。

  王夫人頷首道：

  此言有理。既要留著他們辦事，就讓他們的親眷代受吧。

  目光掃過五人，又添一句：

  “你們想必也聽清楚了，這次暫且饒過你們。但務(wù)必記住，這次辦事不力的責(zé)罰由你們家人承擔(dān)。若再有下次，可就不只是連累家人這么簡單了?！?br />
  “若是能力不濟(jì)，我會打發(fā)你們?nèi)デf子上?！?br />
  “若是不僅無能還壞了事，那就休怪我翻臉無情，將你們重新發(fā)賣?！?br />
  “你們心里都明白，即便去了莊子，榮國府的奴才也比旁人過得好。”

  “一旦被發(fā)賣，前程可就難料了。運(yùn)氣好些勉強(qiáng)糊口，運(yùn)氣差些說不定哪天就丟了性命?！?br />
  “是要過朝不保夕的日子，還是錦衣玉食過完這輩子，全在你們自己選擇。”

  “別忘了你們立下的計(jì)劃，我要看到成效?！?br />
  “再出差錯，就別怨我手段狠辣。”

  “帶他們下去吧?！?br />
  五人連忙叩首謝恩，只要不責(zé)罰自己，打誰都無妨。

  “謝太太開恩。”

  “太太仁慈?！?br />
  “請?zhí)判?，我等定?dāng)竭盡全力?！?br />
  眾人感恩戴德地退出榮禧堂，匆匆趕回去催促自家公子盡快花掉那四千兩銀子。

  至于挨打的老小，他們?nèi)徊环旁谛纳稀?br />
  家人能享福全仗著他們在王夫人跟前當(dāng)差。

  既得了好處，就該承受這份代價(jià)。

  能為他們擔(dān)責(zé)，反倒是家人的造化。

  待事成之后，自然會給家人更多好處。

  與此同時(shí)，賈顏已與周瑞辦妥交接。立完字據(jù)，周瑞便領(lǐng)著賈顏來到寧榮街最熱鬧地段的角落。

  一間掛著繁榮書齋匾額的鋪?zhàn)佑橙胙酆煛?br />
  鋪面狹小，陳列著泛黃的紙張、尋常的硯臺墨錠和毛筆。

  雖名喚書齋，卻不見半冊書籍。

  顏公子，這便是太太給的鋪?zhàn)?。前頭是店面，后頭還有間小倉房和歇腳處。

  因連年虧空，倉房里也沒剩什么。前面這些文具太太說權(quán)當(dāng)贈予您了。

  盼您三年內(nèi)讓鋪?zhàn)优ぬ潪橛?，屆時(shí)自會交還地契。

  待您攢下些銀錢，太太便替您張羅親事。

  老奴先行告退。

  賈顏笑瞇瞇拱手道：有勞周管家。這鋪?zhàn)由鹾衔乙猓贿^店里的伙計(jì)就不必留了。

  讓他們交代完進(jìn)貨門路便可。這小本買賣我一人照看得來，雇人反倒費(fèi)錢。

  周瑞聞言卻未應(yīng)允，只是搖頭離去。

  “少爺，這些可都是榮國府的老仆了，若將他們趕出鋪?zhàn)?，他們可就無處可去了，不如就讓他們留下吧。”

  “您畢竟是榮國府的主子，鋪里統(tǒng)共就三個人，工錢也費(fèi)不了多少銀兩。只要生意稍有些起色，養(yǎng)活他們綽綽有余?！?br />
  “況且留下他們，還能給您博個仁厚的好名聲，豈不美哉？”

  話里話外，這三人是必須要留在賈顏身邊了。

  賈顏故作遲疑，半晌才嘆道：

  “也罷，既是府里的老人，總不好叫人寒心，就讓他們繼續(xù)在鋪?zhàn)永锂?dāng)差吧?！?br />
  “只是不知這鋪?zhàn)雍螘r(shí)才能見著進(jìn)項(xiàng)？”

  他面上雖顯勉強(qiáng)，心里卻暗自歡喜。

  方才不過是試探周瑞，若他痛快放人離去，反倒說明這幾人清白。如今這般堅(jiān)持留人，必是王夫人的心腹無疑。

  既是王夫人派來的，定會對他心懷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