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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些跑，別摔著！”廊下守著的宮女翠兒輕聲叮囑，手里還拿著塊干凈的帕子，隨時準備給承宇擦汗。承宇回頭沖她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剛長齊的小虎牙，卻跑得更歡了，小木馬的鈴鐺“叮鈴”作響，在晨光里蕩出甜甜的漣漪。

  李燕兒看著這一幕，嘴角的笑意不自覺地加深。她轉(zhuǎn)身走到桌邊，拿起一塊桂花糕——糕體松軟，裹著一層細密的糖霜，咬一口滿是桂花的清甜，還帶著淡淡的奶香。這是御膳房的王師傅特意做的，知道承宇愛吃，還特意把糕切成了小兔子的模樣，耳朵上綴著顆小紅豆，格外討喜。

  “娘娘，您也嘗嘗？”春桃遞來一杯溫熱的蓮子羹，“這蓮子是昨兒剛從江南運過來的，燉了三個時辰，糯得很?！?br />
  李燕兒接過瓷碗，蓮子的清香混著冰糖的甜意飄進鼻尖。她剛抿了一口，就見承宇騎著小木馬沖到廊下，小臉蛋紅撲撲的，額角還沾著細密的汗珠：“母后！母后！你看我騎得多快！”說著還故意勒了勒木馬的“韁繩”，模仿著蕭景淵騎馬的模樣，惹得李燕兒笑出了聲。

  “慢點，先擦擦汗?！崩钛鄡耗闷鹋磷樱p輕給承宇擦去額角的汗，又遞過一塊桂花糕，“先吃塊糕墊墊，等會兒父皇回來，我們一起用早膳。”

  承宇接過桂花糕，小口小口地啃著，眼睛卻還盯著院子里的小木馬，含糊不清地說：“母后，等會兒我還能騎木馬嗎？父皇說要教我射箭呢！”

  “射箭要等你再長高點才行?！崩钛鄡汗瘟讼滤男”亲?，“不過今日天氣好，等早膳后，母后陪你在院子里放風箏好不好？”

  “好！”承宇眼睛一亮，立刻把桂花糕咽下去，拉著李燕兒的手晃了晃，“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做風箏好不好？我想要只大老鷹的！”

  正說著，殿外傳來小祿子的聲音：“皇后娘娘，陛下回來了！”

  李燕兒剛起身，就見蕭景淵大步走進來，身上已經(jīng)換了套石青色的常服，腰間系著條墨色的玉帶，比起朝服的威嚴，多了幾分家常的溫和。他剛走進殿，承宇就撲了上去，抱著他的腿喊：“父皇！父皇！母后說要陪我放風箏！”

  蕭景淵彎腰把他抱起來，在他臉上親了口，笑著說：“好啊，等用完早膳，父皇陪你一起放，放只比屋頂還大的老鷹！”

  承宇歡呼一聲，摟著蕭景淵的脖子不肯撒手。李燕兒看著父子倆親昵的模樣，心里滿是暖意。她走上前，接過蕭景淵脫下的外袍，輕聲問：“乾清宮的事忙完了？沒耽誤早膳吧？”

  “都是些收尾的事，”蕭景淵牽著她的手走到桌邊，拿起一塊桂花糕咬了口，“嗯，王師傅的手藝又進步了，比上次的更糯些。對了，太后娘家那邊，昨日朕已經(jīng)讓人去查了，烏雅家確實私藏了不少軍械，還和靖王有書信往來，不過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你放心?！?br />
  李燕兒點點頭，心里最后一點顧慮也消散了。她給蕭景淵盛了碗蓮子羹，輕聲說：“烏雅家野心太大，早該整治了。只是靖王那邊……他畢竟是陛下的皇叔，會不會有麻煩？”

  “皇叔？”蕭景淵冷笑一聲，眼底閃過一絲冷意，“他心里早就沒有朕這個皇侄了。朕查過了，去年江南水災，他故意扣下了三成的賑災糧，全用來養(yǎng)自己的私兵。這次又和烏雅家勾結(jié)，想趁生辰宴的亂子起事，若不是我們早有準備，后果不堪設想?！?br />
  他頓了頓，握住李燕兒的手，語氣緩和了些：“不過你別擔心，朕已經(jīng)讓鎮(zhèn)國公帶兵守在京郊了，靖王的私兵根本進不了城。今日午時，朕會下旨削去他的王爵，貶為庶民，流放瓊州，永不得回京?！?br />
  李燕兒知道蕭景淵這是在給她吃定心丸——鎮(zhèn)國公是她的父親，有父親在京郊坐鎮(zhèn)，不僅能穩(wěn)住局勢，也能護住她和承宇。她靠在蕭景淵肩上，輕聲說：“陛下考慮得周全，只是……也別太累了，昨日忙了一天，今日又早起處理公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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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累，”蕭景淵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有你和承宇在，朕做這些都值得。對了，今日午后，欽天監(jiān)的人會來坤寧宮，說是要給承宇算一卦，看看生辰宴上的驚嚇有沒有影響到命格。雖然朕不信這些，但太后的事鬧得太大，讓他們來看看，也能安朝臣的心?！?br />
  李燕兒點點頭，她也知道，太后謀逆不是小事，朝臣們難免會擔心承宇這個皇子的“命格”是否受影響，欽天監(jiān)來一趟，也算是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正說著，承宇突然拉了拉蕭景淵的袖子，小聲說：“父皇，什么是命格呀？是不是和我的小木馬一樣，能騎嗎？”

  蕭景淵被他問得笑出聲，把他放在腿上，耐心地解釋：“命格就是一個人的運氣，就像你每次玩捉迷藏都能找到好地方躲起來，這就是好運氣。欽天監(jiān)的爺爺來，就是看看你的運氣有沒有變好?！?br />
  承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那運氣能吃嗎？像桂花糕一樣甜嗎？”

  李燕兒和蕭景淵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晨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三人身上，暖得像一層薄紗，把所有的陰謀與戾氣都擋在了宮外。

  早膳過后，蕭景淵要去御書房處理奏折，臨走前特意讓人去內(nèi)務府取了最好的竹篾和絹布，讓宮女們給承宇做風箏。承宇全程守在旁邊，一會兒要給老鷹的翅膀涂紅色，一會兒又要在尾巴上系上鈴鐺，忙得不亦樂乎。

  李燕兒坐在一旁看著，手里拿著本醫(yī)書——這是她從系統(tǒng)的“毒理知識庫”里導出來的，里面記載了很多解毒的方子，她想趁著現(xiàn)在有空，多記一些，以后若是再遇到類似的事，也能更快應對。

  正看著，春桃突然走進來，手里拿著個密封的瓷瓶，小聲說：“娘娘，這是暗衛(wèi)剛送來的，說是從劉嬪的住處搜出來的，里面是落胎香的原液，還有一張方子，上面寫著怎么用落胎香制成熏香，讓人不易察覺。”

  李燕兒接過瓷瓶，打開蓋子聞了聞——一股淡淡的冷香，和之前長命鎖上的味道一模一樣，只是更濃郁些，仔細聞還能察覺到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她翻開放在瓷瓶里的方子，上面的字跡娟秀，是劉嬪的筆跡，上面詳細寫著：“落胎香三錢，混合冷香粉五錢，加蜜蠟二兩，制成熏球，每日熏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