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噩耗傳至葭萌關,張魯斷念退白水
葭萌關外,張魯軍大營。連日猛攻雖未破關,但張魯自覺兵力占優(yōu),破關只是時間問題,正志得意滿,籌劃著攻入蜀中平原后的景象。
就在這時,有親兵來報:“主公,楊松先生從陽平關趕來,說有緊急軍情稟報!”
張魯一聽是楊松從陽平關趕來,心中沒來由地“咯噔”一下,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立刻下令:“快讓他進來!”
楊松匆匆忙忙地闖入大帳,一見到張魯,也顧不得行禮,直接哭喪著臉,帶著哭腔大聲喊道:“主公!禍事了??!漢中……漢中出大事了!”
張魯心頭一緊,猛地站起身,急問道:“出了何事?快說!為何如此驚慌?!”
楊松捶胸頓足道:“是那呂布!那呂布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竟率領數(shù)萬大軍,突然出現(xiàn)在我漢中腹地,如今已兵臨陽平關下!陽平關守軍只剩三千老弱了,吾弟楊柏正在拼死抵抗,特命在下冒死突圍,前來向主公求救?。≈鞴?,速發(fā)援兵吧!去晚了,陽平關只怕……只怕就守不住了!”
“什么?!呂布?!兵臨陽平關?!”張魯如遭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傻在了原地,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遠在永安、寫信要與他共分益州的呂布,怎么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xiàn)在他那被崇山峻嶺環(huán)抱、固若金湯的大后方漢中!
“呂布……呂布他不是在永安,正要進兵川中嗎?他怎么會……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我漢中腹地?”張魯喃喃自語,隨即猛地反應過來,一股被欺騙、被愚弄的怒火直沖腦門,他氣得渾身發(fā)抖:“可惡的呂布!奸詐小人!”張魯猛地反應過來,氣得渾身發(fā)抖,破口大罵,“什么共分益州!全是騙局!他是故意寫信迷惑于我,誘使我將漢中兵力盡數(shù)調來前線,他好趁機偷襲我后方!端的是好毒計!”
震驚與憤怒過后,是無盡的恐慌。陽平關若失,不僅歸路被斷,連根基之地漢中都將不保!他猛地抬頭,聲嘶力竭地對親兵大喊:“速召楊昂!楊任!速召楊昂楊任來見我!”
親兵趕忙去了,不一會,楊昂、楊任二將聞召急忙來見張魯。
“快!立刻傳我軍令,停止攻打葭萌關!所有攻城部隊全部撤下來!收拾營寨,整頓大軍,我們立刻回師漢中,回援陽平關!要快!一刻也不能耽擱!”張魯?shù)穆曇粢驗榧鼻卸@得有些尖銳。
“???回軍漢中?”楊昂、楊任皆是一愣,但見張魯神色驚惶,知是漢中有事,不敢多問,連忙領命:“末將遵命!這就去辦?!?br />
二將匆匆出帳安排。一時間,原本攻勢如潮的張魯軍大營,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攻城的部隊被迅速召回,營中一片忙亂,士卒們匆忙收拾著行裝,充滿了倉促與不安的氣氛。
張魯仿佛被抽空了力氣,癱坐在椅子上,腦中一片混亂,喃喃道:“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呂布是從哪進入我漢中的…。”
他強打精神,對尚且站在帳中的楊松吩咐道:“楊松,我給你一萬兵馬,你立刻前往白水關駐守!此地乃我軍前些日子攻下的,糧草都囤積在那里,絕不可再有失!若是……若是漢中有變,這里就是我們唯一的落腳之地了!”
“在下……松領命!楊松聽到自己只需去守相對安全的白水關,而非直接面對呂布,心中稍安,連忙接過令箭,匆匆出帳點兵去了。
張魯獨自在帳中呆坐了片刻,巨大的危機感迫使他重新振作。他站起身,開始披掛鎧甲,準備親自率軍回援。他命令大將楊任率領一萬精銳斷后,防備葭萌關內的劉璋軍趁機出關追擊,交代楊任斷后大軍需徐徐而退,保持陣型。
安排妥當后,張魯與楊昂一起,引領著漢中軍的主力,約六萬兵馬,拋棄了大量笨重的攻城器械和部分輜重,懷著惶惶不安的心情,火速離開了葭萌關前線,沿著來路,向著漢中的方向,倉惶撤退。來時氣勢洶洶,志在必得;歸時卻如喪家之犬,歸心似箭,只盼能趕在陽平關失守之前,保住自己的根基之地。
然而,大軍剛剛開拔,行出不到二里地,前方便出現(xiàn)了一隊狼狽不堪、丟盔棄甲的潰兵。為首一將,衣衫破損,滿面煙塵,正是那從陽平關棄關逃出的楊柏!
張魯在軍中望見楊柏這副模樣,心中猛地一沉,最后一絲僥幸也瞬間破滅。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一股難以言喻的痛苦與絕望涌上心頭,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完了!陽平關定然已經失守了!漢中……怕是也回不去了!苦心經營多年的基業(yè),竟在旦夕之間被人釜底抽薪,這種打擊幾乎讓他窒息。
楊柏也看到了張魯?shù)拇笃?,滾鞍下馬沖到張魯馬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帶著哭腔稟報道:“主公!末將無能,有負主公重托!那呂布率數(shù)萬大軍猛攻陽平關,末將麾下僅有三千老弱,血戰(zhàn)半日,終究……終究是寡不敵眾,關隘……失守了!末將拼死才殺出重圍,特來向主公請罪!”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容!
張魯看著跪地請罪的楊柏,心中雖痛,卻也知此事怪不得他。他長嘆一聲,聲音沙啞地說道:“起來吧,此事……不怪你。是我……是我昏聵,中了那呂布的奸計!若非我輕信其言,盡調后方兵馬,陽平關何至于只有三千守軍?漢中又何至于如此空虛?此乃我之過也!”
楊柏聞言,心中稍安,但仍急切地說道:“主公,如今呂布雖得陽平關,但想必立足未穩(wěn)。我軍何不立刻反攻,趁其疲憊,或可一舉奪回關隘?”
張魯聞言,卻是苦澀地搖了搖頭。他遠望陽平關方向,雖然看不見那雄關,但其險要之勢早已刻印在他心中。他沉聲道:“楊柏啊,你我在漢中多年,陽平關之險要,你我最是清楚不過了。那本就是易守難攻之地,昔日有數(shù)千精兵,川軍數(shù)萬大軍亦難飛渡。如今關隘落入呂布之手,他麾下又有數(shù)萬虎狼之師據守……我軍若此時強攻,無異于以卵擊石,除了徒增傷亡,還能有何結果?”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決然之色:“不能再回陽平關了!傳令下去,大軍改道,不去陽平關,全軍轉向,立刻前往白水關!先至白水關穩(wěn)住陣腳,再圖后計!”
楊柏見張魯分析得在理,也知道強攻無益,便不再多言,拱手道:“末將遵命!”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