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呂布寫書信,陳宮赴南陽
呂布一手?jǐn)堉跸s,一手摟著糜貞,嬌妻在懷,溫香軟玉。呂玲綺在不遠(yuǎn)處的草地上追逐著一只翩躚的蝴蝶,銀鈴般的笑聲隨風(fēng)傳來。曹氏和嚴(yán)氏在一旁含笑看著,低聲細(xì)語,享受著這家庭團聚的溫馨。
陳宮捋著胡須,目光深遠(yuǎn)地望著奔流不息的淮水,緩緩道:“昔日離亂,恍如隔世。觀今日之淮南,田野復(fù)墾,阡陌交通,流民得所,軍士安居…宮雖奔走勞頓,然見這般景象,心中甚慰?!?br />
魯肅站在一旁,聞言點頭,接口道:“是啊,肅自臨淮東城而來,所見多是瘡痍。如今壽春內(nèi)外,生機漸復(fù),民心安穩(wěn),商旅漸通。此皆賴主公英斷,與諸位同僚齊心之力。假以時日,淮南必成富庶安穩(wěn)之地。
糜竺也微笑道:“竺行走南北,所見諸侯治下,能如溫侯這般迅捷安民、興利除弊者,實不多見啊。
呂布伸手指著那灑滿金光的淮河,聲音洪亮而充滿自信:“此淮水,乃天賜之險,亦為滋養(yǎng)我淮南百姓之血脈。如今我等已扎下根基,日后更要以此地為憑,北望中原,南瞰江東!公臺之謀,子敬之略,子仲之財,楊弘、閆象之政,加之我軍將士之勇…何愁大事不成?”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我等只需穩(wěn)守淮南,練兵積粟,廣攬人心,靜待天時即可。這天下,終有我呂布一席之地!”
陳宮、魯肅、糜竺相視一笑,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信心與期待。他們選擇的這位主公,或許曾有顛沛迷失之時,但如今在淮南,確已展現(xiàn)出了一方雄主的潛質(zhì)與氣度。
眼前的美景,內(nèi)部的團結(jié),初顯的成效,以及對未來清晰的規(guī)劃,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真正地對未來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信心和力量。
這一刻,淮河風(fēng)光無限,人心亦如是。
第二日,壽春,平東將軍府書房。
呂布凝神靜氣,手持狼毫,筆走龍蛇。他寫得極為認(rèn)真,字跡雖不如文人那般風(fēng)雅,卻自有一股雄渾之力透出。
“張繡將軍:
自洛陽一別,匆匆數(shù)載,天下擾攘,音問隔絕。每念及昔年與令叔張濟將軍同僚之誼,共事之時,猶感懷在心。張濟將軍豪勇忠烈,乃真豪杰也,昔年對布亦多有支持,布常感念之。惜天不假年,良將早逝,思之令人扼腕。
聞將軍繼承令叔遺志,統(tǒng)率西涼勁旅,雄踞南陽,北御強曹,南鎮(zhèn)荊襄,威名播于四海,布聞之,亦為將軍喜,更為令叔有此賢侄而慰。
布自徐州一戰(zhàn),輾轉(zhuǎn)江淮,幸得天命眷顧,將士用命,今已克定壽春,坐擁淮南。此地富庶,遠(yuǎn)勝徐州。布于此處,廣納賢良,陳宮、魯肅、楊弘、閆象等皆傾心輔佐。吾已推行新政,戰(zhàn)時為兵,閑時為民,輕徭薄賦,與民休息。如今淮南民心漸附,流民競歸,倉廩日實,甲兵漸利,非復(fù)昔日袁術(shù)盤剝之慘狀。
將軍所處南陽,四戰(zhàn)之地,劉表外示寬厚,內(nèi)實猜忌,非可久依之主。曹孟德梟雄之性,睚眥必報,其子侄愛將之仇,豈能輕忘?昔日濮陽、徐州之怨,布深悉之。操雖或可暫忍以待用將軍之時,然其心必難測,一旦勢成,恐將軍終難免兔死狗烹之局。更兼操性好他人妻室,德行有虧,鄒夫人之事將軍豈無顧慮?萬望三思,此非善人,實乃虎狼之輩也!
布與將軍,同為邊地出身,深知寄人籬下之苦,仰人鼻息之難。布虛席以待,誠邀將軍南下壽春。布可指淮水為誓:將軍若來,西涼兵馬仍歸將軍統(tǒng)領(lǐng),布視將軍為兄弟股肱,共富貴,同患難,絕無猜疑。若將軍暫愿留駐南陽,以為觀望,布亦欣然。他日布若西圖荊襄,將軍可自北而下,你我南北夾擊,共分其地,豈不快哉?總強過俯首聽命于仇敵,日夜惴惴不安。
言不盡意,紙短情長。特遣謀士陳宮,面陳詳宜。公臺之言,即布之意,望將軍細(xì)察之。
冬日將至,望善自珍重。臨書翹首,敬候佳音。
寫罷,呂布仔細(xì)檢查一遍,尤其確認(rèn)了對曹操的警告和對鄒氏的暗示足夠清晰,這才用火漆仔細(xì)封好,召來陳宮。
呂布將信鄭重交給陳宮,又低聲囑咐了幾句關(guān)于賈詡的重要性。陳宮神色肅然,將信貼身收好,拱手道:“主公放心,宮必竭盡所能,說動張繡,更要說服賈文和!”
數(shù)十名精銳侍衛(wèi)護送陳宮登上一艘快船。船帆升起,槳櫓劃動,船只緩緩離開碼頭,逆著淮河水流,向西而去。呂布佇立岸邊,目光緊隨,直至船影消失在河道拐彎處。
數(shù)日后,南陽宛城,將軍府。
張繡與賈詡正在廳中議事,氣氛依舊圍繞著未來的抉擇而略顯沉悶。
張繡嘆道:“文和先生,投曹之事,我思之再三,終覺如履薄冰,心中難安。那血仇實在…”
賈詡剛欲開口,忽有親兵入內(nèi)稟報:“將軍,府外有使者求見,自稱乃溫侯呂布麾下謀士陳宮,從壽春而來,帶有呂布親筆書信!”
“呂布?”張繡猛地抬起頭,一臉驚愕,“他派人來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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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詡的眼中閃過一絲極快的訝異和深思,他撫須的手微微一頓,緩聲道:“呂布…竟能脫出死地,反據(jù)淮南!此事蹊蹺。將軍,不妨先見見這位陳公臺,觀其來意,再作計較?!?br />
“快請!”張繡立刻下令,心中充滿了好奇和疑惑。
片刻后,陳宮在引導(dǎo)下步入廳堂。他雖經(jīng)旅途勞頓,但衣衫整齊,神態(tài)從容,目光清澈而睿智。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行禮:“在下陳宮,奉我主溫侯呂布之命,特來拜會張繡將軍,賈詡先生。溫侯時常提及二位,今日得見,幸何如之?!?br />
張繡還禮:“公臺先生不必多禮。真是意想不到,呂溫侯竟占據(jù)了淮南?先生此來是?”
陳宮從懷中取出那封火漆密封的信:“溫侯親筆書信在此,特命宮面呈將軍?!闭f罷,雙手奉上。
一名侍從接過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