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鎖孔在哪里
抓住任何可能擺脫“爐鼎”命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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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眼腿側藏匿匕首的位置。
這一次,她不會再被動等待……
“癸”字像一枚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沈薇薇心底漾開一圈圈冰冷的漣漪。
水克火。這簡單的五行生克之理,此刻卻成了她能抓住的唯一稻草。
老花匠是餌,也是線。她必須去咬鉤,才能順著線,摸到后面那條可能反噬其主、也可能被她利用的“魚”。
她表現(xiàn)得愈發(fā)“認命”,甚至開始向丫鬟打聽王府庫房里是否有關于醫(yī)藥、五行的雜書,借口是閑來無事,想找些消遣,也免得……日后伺候王爺時,一無所知。
她將“爐鼎”的自覺,扮演得恰到好處,帶著一絲隱晦的討好與不安。
消息想必已經(jīng)傳了出去。
她在等。等對方給出下一步的指示。
第三天夜里,雨夾雪,敲打著窗欞,淅淅瀝瀝。
沈薇薇吹熄了燭火,卻沒有睡,和衣躺在床上,匕首就枕在手下,耳力提升到極致,捕捉著窗外任何一絲不尋常的聲響。
約莫子時前后,一陣極輕微的、幾乎被雨聲掩蓋的“叩叩”聲,在后窗響起。
不是風吹,是人為的,帶著特定的節(jié)奏。
沈薇薇悄然起身,赤足走到窗邊,沒有立刻開窗,壓低聲問:“誰?”
窗外沉默一瞬,傳來一個刻意壓扁、辨不清男女的聲音:“癸水通幽,可滅離火。明日午時,浣衣局后巷,第三輛水車?!?br />
話音落下,再無聲息,融入雨雪之中。
沈薇薇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心臟在黑暗中劇烈地跳動。
癸水通幽,可滅離火!
對方果然是從五行相克入手!而且直接給出了地點和方式!浣衣局后巷,水車……
如此明確,幾乎是將答案喂到了她嘴邊。是篤定她無法拒絕?還是這本身就是一個請君入甕的殺局?
她緩緩滑坐在地,指尖在地板上無意識地劃拉著“癸”字。
去,風險未知,可能是解脫,也可能是速死。
不去,坐實“爐鼎”身份,在蕭景珩的掌控下慢性消亡。
幾乎沒有選擇。
翌日午時,雪停了,天依舊陰沉。
浣衣局位于王府西北角,靠近雜役居住區(qū),平日人跡雜亂,水車往來頻繁,確實是傳遞消息或進行隱秘交易的好地方。
沈薇薇借口昨日受了寒氣,想喝點熱性的姜茶,打發(fā)了丫鬟去小廚房盯著熬煮。
估摸著時間,她換上不起眼的灰撲撲的粗使丫鬟衣服,用布巾包了頭,低著頭,避開主要路徑,繞到了浣衣局后巷。
這里氣味渾濁,地上滿是潑濺的污水結成的冰凌。
幾輛裝運熱水和臟衣物的木質水車停靠在墻邊,車夫和雜役們正忙碌著,無人注意一個縮在角落的“小丫鬟”。
她數(shù)到第三輛水車。這輛車看起來與其他并無不同,只是車轅上掛著一個破舊的、用來舀水的半片葫蘆瓢。
周圍一切正常。
沈薇薇,她慢慢蹭到那輛水車旁,假裝系鞋帶,目光飛快地掃過水車底部、轱轆縫隙……沒有任何異常。
難道信息有誤?或者對方臨時改變了計劃?
就在她心生疑慮,準備撤離時,一個低著頭、扛著一大筐濕衣服的雜役腳下一滑,踉蹌著朝她撞來!
“哎喲!”
沈薇薇被撞得一個趔趄,手下意識扶住水車車廂。
那雜役慌忙道歉,手忙腳亂收拾散落的衣物,在混亂中,將一個冰涼、細小的物件飛快地塞進了她扶著車廂的手心里,然后頭也不回地扛起筐子跑了。
沈薇薇握緊手心那物,心臟狂跳,低頭轉身,混入來往的人流,快速離開了后巷。
回到客院,確認無人跟蹤,她才攤開手心。
那是一枚只有小指指甲蓋大小的玉牌,材質普通,顏色卻是罕見的玄黑色,觸手溫涼。
玉牌一面光滑,另一面,刻著一個清晰的篆體字——
“癸”。
與老花匠所劃一模一樣。
所以,這玉牌就是信物?“癸水通幽”的關鍵?
她翻來覆去地檢查這枚小小的玉牌,除了那個“癸”字,再無其他標記。它有什么用?在哪里用?
對方只給了她工具,卻沒給她說明書。
是在考驗她?還是……這玉牌本身,就是下一個線索?
沈薇薇捏著這枚玄黑癸字玉牌,走到窗邊。
看著陰沉的天,和靖王府的亭臺樓閣……
她將玉牌舉到眼前,對著微弱的天光。
玄黑屬水,癸亦屬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