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堂哥祁硯辭
韓愷與清禾的婚事落定后,韓爽回祁府時,明顯感覺到府中氛圍添了幾分不同。往日里對她執(zhí)掌中饋頗有微詞的幾位老嬤嬤,見她既能將祁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又能以藥王谷的人脈與醫(yī)術促成韓、清兩家的美事,言語間多了幾分敬畏;祁大將軍更是在一次家宴上,當著眾人的面贊她“聰慧通透,有大家風范”,默許了她在府中更自由的行事權。
這日午后,韓爽處理完賬目,正帶著侍女在府中花園的暖閣整理藥王谷送來的新藥材,忽聞門外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抬頭望去,竟是許久未曾露面祁硯之大伯家的大堂哥,也是祁家長子——祁硯辭。
他身著一襲墨色錦袍,身姿清瘦挺拔,眉宇間帶著幾分書卷氣,只是臉色略顯蒼白。往日里,祁硯辭因自幼體弱,常年在京郊別院靜養(yǎng),韓爽嫁入祁府半年,也只見過寥寥數(shù)次。
“弟妹在此整理藥材?”祁硯辭聲音溫和,目光落在案上那株散發(fā)著淡淡清香的鐵皮石斛上,“這是藥王谷特有的‘云頂石斛’吧?聽聞需長在懸崖峭壁之上,十年方可成熟,有固本培元之奇效?!?br />
韓爽心中微訝,起身行禮:“大哥竟認得此藥?”她印象中,祁硯辭一心只讀圣賢書,從未涉獵醫(yī)藥之道。
祁硯辭淺淺一笑,緩步走近:“早年在別院靜養(yǎng)時,曾偶得一本藥王谷的殘卷醫(yī)書,閑來無事便翻閱了些,略知一二。只是沒想到,弟妹竟是藥王谷少谷主,醫(yī)術定然精湛?!彼D了頓,目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許,“我這身子骨素來孱弱,近來總覺心口發(fā)悶,夜不能寐,不知弟妹可否為我診脈一二?”
韓爽自然不會拒絕,示意他坐下,指尖輕輕搭在他的腕上。脈象虛浮無力,氣脈滯澀,竟是長期氣血虧虛,兼有心脈不暢之癥。她心中了然,這般病癥,多是常年靜養(yǎng)缺乏活動,又思慮過重所致。
“大哥脈象虛浮,是氣血不足之象,心脈略有滯澀,想來是思慮過多,郁結于心?!表n爽收回手,語氣平和,“我為大哥開一副疏肝理氣、補氣養(yǎng)血的藥方,再以靈泉水調(diào)和服用,平日里多到院中散散步,放寬心,不出兩月,定能好轉?!?br />
她一邊說著,一邊取來紙筆,迅速寫下藥方。筆尖劃過宣紙的沙沙聲中,祁硯辭靜靜看著她的側影,陽光透過暖閣的窗欞灑在她身上,勾勒出柔和的輪廓。她神情專注,眉宇間帶著醫(yī)者特有的沉靜與認真,與往日在打理中饋時的干練模樣,又添了幾分不同的韻味。
“多謝弟妹?!逼畛庌o接過藥方,指尖不經(jīng)意間觸碰到她的指尖,一絲微涼的暖意傳來,讓他心頭微動,“往日里,總聽聞弟妹精明強干,今日一見,才知弟妹不僅有理事之才,更有仁心醫(yī)術。”
韓爽笑了笑:“大哥過譽了,治病救人本就是藥王谷弟子的本分?!彼龔陌干先∵^一小瓶靈泉水,遞給他,“這是靈泉水,每日清晨空腹飲下一杯,可先滋養(yǎng)脾胃,輔助藥效?!?br />
祁硯辭接過瓷瓶,小心翼翼地收好,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幾分真誠:“往后,怕是要多麻煩弟妹了?!?br />
自那日后,祁硯辭便時常來暖閣尋韓爽請教養(yǎng)生之道,有時是詢問藥方的煎服方法,有時是帶來一些他在別院種植的草藥,與她探討藥性。韓爽發(fā)現(xiàn),祁硯辭雖體弱,卻極有悟性,對草藥的理解往往能舉一反三,兩人聊起醫(yī)藥、典籍,竟頗為投緣。
一日,祁硯辭帶來一本他珍藏的孤本醫(yī)書,書頁泛黃,卻是早已失傳的《神農(nóng)草木注》殘卷?!暗苊每催@一段,關于‘忘憂草’的記載,與藥王谷的醫(yī)理頗有相通之處。”他指著其中一頁,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韓爽接過醫(yī)書,仔細翻閱,心中又驚又喜。這殘卷中記載的幾種草藥配伍之法,正是她近日研究解毒藥方時急需的。她抬頭看向祁硯辭,眼中滿是感激:“大哥這份禮物,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祁硯辭見她欣喜,嘴角也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能幫到弟妹便好。其實,與弟妹探討醫(yī)理,我也受益匪淺,這身子骨,似乎也比往日舒暢了許多?!?br />
暖閣中,淡淡的藥香與書卷的墨香交織在一起,陽光正好,兩人相談甚歡。韓爽望著祁硯辭眼中的光亮,心中忽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這位體弱卻溫潤的祁家長子,似乎與她想象中截然不同。而這份因醫(yī)術結緣的情誼,正在悄然滋生,她覺得他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