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一時半會也沒有白世仁的消息，南云秋想去村口看看，

  對女真人，

  他還沒什么印象，只是聽說過，

  那些人很野蠻，長得也很兇惡，

  動不動就拔刀開戰(zhàn)。

  而九公也曾說過，

  女真人遲早是大楚的禍患，別看他們曾幫助過熊家打天下，

  那也沒安好心，

  總有一天會露出真面目。

  因?yàn)榕嫒撕颓俺蠼鹜瑢儆谂孀?，同樣信奉薩滿。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女真人是長刀會潛在的敵人，

  南云秋內(nèi)心里也把他們當(dāng)做敵人。

  那是個臨山的小村落，

  名叫烏啼村，位置很偏僻，

  如果不是附近發(fā)現(xiàn)鐵礦，估計(jì)沒多少人會來這個村子。

  村子不大，而且住得很分散，

  村口處還密集些，有十幾戶人家。

  頂村口有個鐵匠鋪，爐火燒得很旺，

  遠(yuǎn)遠(yuǎn)就聽到叮當(dāng)叮當(dāng)?shù)慕樘祉憽?br />
  走到跟前，

  發(fā)現(xiàn)掄錘的竟然是個少年郎，看樣子比南云秋還小，

  但是人家很結(jié)實(shí)，粗布衫也遮不住初顯的肌肉。

  掌鐵的是個古稀老人，

  滿臉就像枯樹皮，布滿溝壑。

  旁邊的地上，整齊排列著各式鐵器。

  鐮刀，鋤頭，斧子等到，

  凡是農(nóng)耕所需應(yīng)有盡有。

  南云秋是練刀之人，稍作打量，就知爺孫倆手藝精湛，

  那些鐵器直的成線，

  彎曲的如流水，鋒處均勻平齊，

  而且沒有凸凹和斑點(diǎn)之類的瑕疵。

  他倆不像是鄉(xiāng)野鐵匠，倒像是兵部武庫里的行家里手。

  南云秋豎起大拇指，心道，

  高手在民間！

  “阿牛啊，天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把爐火熄了?！?br />
  “是的，師傅，您去歇著，我收拾收拾就來做飯?！?br />
  阿牛聲音很脆生，手腳也麻利，

  人看起來老老實(shí)實(shí)的。

  鄉(xiāng)下人淳樸實(shí)誠，又是孩子，眼里干凈心里純潔。

  南云秋乍聽到老鐵匠的聲音，

  不怒自威，滄桑厚重，不禁又偷偷多看幾眼。

  忽然浮想聯(lián)翩，

  老鐵匠不會是世外高人隱居于此吧？

  要不然，

  憑這精湛的手藝，用不著蝸居在荒郊野嶺。

  老頭似乎注意到了他，盯著他的臉凝視良久，

  搖搖頭走了。

  他就買了把短刃，

  阿牛的確是個厚道人，便和他攀談起來，

  很快，

  他就打聽到黎山想要了解的細(xì)節(jié)。

  按理說此地人煙稀少，買賣應(yīng)該不好，但是阿牛很滿足。

  他說村子再往東是條南北向的大馬路，

  路東就是海州地界，

  沿著大路向北就能直達(dá)女真，是重要的貨物通道，

  當(dāng)?shù)厝朔Q之為南北路，

  來往馬車不少，偶爾就會有人來買鐵釬，釘馬掌，

  因?yàn)槭炙嚭?，東西也不貴，

  所以有很多回頭客，養(yǎng)活師徒倆不成問題。

  發(fā)現(xiàn)鐵礦后，他們的生意卻沒有太大起色。

  可是，

  去年臘月底，鐵匠鋪接了筆大買賣。

  那是個黃昏時分，有伙人來敲門，

  膛火早滅了，

  師徒倆累了一天剛端起飯碗，壓根不想接活，

  但架不住買賣誘人。

  原以為人家要的是采礦的工具，他倆還有些防范。

  因?yàn)楣俑缇唾N出告示，

  要村民留心盜采之人，如果發(fā)現(xiàn)必須向官府告發(fā)，還有獎賞。

  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