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空間，白莯媱便去王府廚房，一路下人都是對她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白莯媱看去，她們又閉口不談。

  白莯媱壓下心頭疑惑，繼續(xù)前往廚房，卻在途中無意間聽到下人們壓低聲音的交談片段。

  這才得知魏晨曦已被下旨成為五皇子慕容靖側(cè)妃，難怪這些下人看她眼神怪怪的。

  這時已過飯點(diǎn)，廚房只有一個老嬤嬤在，白莯媱見還有一份剩余的面條，只不過時間久了有些坨。

  白莯媱盯著那碗坨住的面條沒作聲，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口——她在王府本就如透明人，此刻連口熱飯都成了奢望。

  老嬤嬤這時才抬眼看見她，忙放下手里擦了半干的碗布，聲音發(fā)啞地勸：“王妃娘娘，這面都涼透粘成塊了，老奴給您重新煮碗吧？灶里火還沒全熄呢。”

  白莯媱卻搖了頭，徑直拿起筷子撥弄開面條：“不用麻煩嬤嬤了，這樣就好?！?br />
  嬤嬤還是舀了一碗熱湯放碗里，白莯媱也不再多語，“多謝！”白莯媱開口。

  “之前在廚房沒見過你，你是最近來廚房的？”白莯媱問，嘴里的面條還未吞下，含糊不清問。

  老嬤嬤手一頓，擦碗布在瓷碗沿上蹭出兩道細(xì)響，才緩緩回話：

  “回王妃，老奴是今兒個調(diào)過來的，原先是王府洗衣管事，后廚的活兒還生得很?！?br />
  管事被調(diào)來做廚房的雜活，這是被降職了？不過，這些白莯根本管不著，便也沒問了！

  嬤嬤見白莯媱不再吭聲，似乎真的很餓的樣子，話到口中又被逼回去了。

  白莯媱見嬤嬤欲言又止的樣子，既然她不愿說，她也不會問，一碗面條很快被吃完。

  “王妃，老奴是小翠的娘！”嬤嬤終是忍不住開口。

  白莯媱握著筷子的手猛地一僵，涼透的面條在指尖下滑了半截，心頭那點(diǎn)剛被熱湯暖起的溫度瞬間涼了下去。

  醒來就沒見著小翠和小菊，如今連小翠娘都從管事貶去廚房打雜，這樁樁件件湊在一起，哪能不讓人慌。

  她往前傾了傾身，聲音里壓不住急意，連方才還含著的面條都忘了咽：

  “嬤嬤，小翠和小菊呢？她們兩個今日怎的沒在我跟前伺候？”

  話問出口，才覺自己語氣太急，又攥了攥帕子，低聲補(bǔ)了句，“您既是小翠娘親，想必知道她們的消息……”

  “她們，她們被打了二十大板，現(xiàn)在還在屋內(nèi)躺著！”嬤嬤說完，忍不住哭了起來。

  “二十大板？怎會……她們兩個素來謹(jǐn)小慎微，到底犯了什么錯？”

  白莯媱問完便覺自己可真笨，這還用問么？定是她連累了這倆丫頭。

  “我去看看！”說完便朝小翠與小菊房間跑去。

  小翠與小菊都是伺候白莯媱，故而在小翠調(diào)到白莯媱那里二人便同住一屋。

  靠窗的床上，小菊側(cè)躺著，粗布被褥掀開一角，露出的后腰纏著泛黃的布條，布條邊緣隱隱滲出血跡。

  她臉色白得像張紙，額角沁著細(xì)密的冷汗，每喘口氣，身子都忍不住輕顫，嘴里還低低哼著疼。

  隔壁床的小翠情況稍好些，卻也蜷縮著身子，一手緊緊抓著床單，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聽見動靜，勉強(qiáng)睜開眼。

  聲音細(xì)若蚊蚋：“娘……是您嗎？”話剛落，后腰一陣抽痛，她又倒抽一口冷氣，額上的汗順著鬢角滑進(jìn)枕頭里，洇出一小片濕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