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用度，見張嬤嬤這般模樣，心下一沉，立刻屏退左右：“怎么回事？”

  張嬤嬤“撲通”跪倒在地，將這幾日的發(fā)現(xiàn)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每說一句，塔娜的臉色就白一分。說到那花蜜般的痕跡時，塔娜猛地站起來，碰翻了手邊的茶盞。

  “你說什么？花蜜？！”

  “是，福晉，奴婢絕不敢妄言！那味道，那痕跡，定是花蜜無疑！”張嬤嬤抬起頭，眼中含淚，“奴婢用性命擔保，絕無半句虛言！”

  塔娜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她來不及多想，一陣風似的沖向女兒的暖閣。

  暖閣里，烏靈珠剛睡醒，正被另一個奶嬤嬤抱著哄。

  塔娜幾乎是搶一般地將女兒接過來，湊近細聞。沒錯，那股清甜的、帶著花果香氣的味道，確確實實是從女兒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叫太醫(yī)！”塔娜的聲音都在發(fā)抖，“快去！”

  此刻驚慌的塔娜早已經(jīng)忘記自己的醫(yī)術(shù)比之大部分太醫(yī)都厲害，只能說關(guān)心則亂。

  府中養(yǎng)著的劉太醫(yī)很快趕到。

  他是胤禟從太醫(yī)院挖來的老手，家小都在九爺府掌控之中，絕對可靠。

  劉太醫(yī)仔細為烏靈珠診脈，左右手都診過，又查看了舌苔、眼睛，最后皺起眉頭。

  “如何？”塔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劉太醫(yī)拱手：“福晉，請恕下官直言——格格脈象平穩(wěn)有力，比之尋常嬰孩更為健旺。舌苔正常，眼神清亮，并無任何中毒或不適之兆?！彼D了頓，補充道，“反而...反而有些營養(yǎng)過盛之象?！?br />
  “營養(yǎng)過盛？”塔娜愣住。

  “是。格格體內(nèi)精氣充盈，氣血旺盛，倒像是...像是額外進補了什么大補之物。”劉太醫(yī)自己也覺得這說法荒謬，一個奶娃娃，除了奶水還能進補什么？

  塔娜與匆匆趕回的胤禟交換了一個眼神。胤禟的臉色鐵青，鳳眸中翻涌著駭人的風暴。

  “辛苦劉太醫(yī)了，今日之事......”胤禟的聲音冷得像冰。

  “下官明白，今日只是例行請脈，格格一切安好?！眲⑻t(yī)識趣地躬身退下。

  暖閣里只剩下夫妻二人和熟睡的女兒。胤禟走到搖籃邊，俯身看著烏靈珠恬靜的睡顏，手指輕輕拂過她柔嫩的臉頰。

  “你怎么看？”塔娜低聲問。

  胤禟直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妻子，聲音壓抑：“有人能避開咱們布下的所有眼線，接近烏靈珠，還給她喂了東西——這東西不僅無害，反而有益?！彼D(zhuǎn)過身，眼中銳光一閃，“塔娜，這說明什么？”

  塔娜深吸一口氣：“說明對方手段極高，且...至少目前來看，并無惡意？”

  “無惡意？”胤禟冷笑，“能在你我眼皮子底下如入無人之境，這本身就是最大的惡意！今日她能喂花蜜，明日就能喂毒藥！今日她無惡意，誰能保證明日也無惡意？”

  他猛地一拳捶在窗欞上，震得窗紙簌簌作響：“查！給爺徹查！府中上下，從門房到廚房，從嬤嬤到小廝，一個都不許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