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運河風波
運河之上,千帆競渡。胤禟的船隊沿著京杭大運河南下,越往南行,河道越是繁忙。
這日午后,塔娜正坐在船艙內(nèi)看書,忽然感覺船身猛地一震,接著便聽見外面?zhèn)鱽硇鷩W聲。
怎么回事?塔娜放下書卷,正要起身查看,就見胤禟沉著臉色走進來。
沒事,胤禟安撫地拍拍她的肩,不過是些不長眼的東西,故意撞了咱們的船。
塔娜走到窗邊,只見一艘官船橫在河道中央,擋住了去路。那船上的官兵趾高氣昂,正與胤禟的船工爭執(zhí)。
這是曹寅的人?塔娜輕聲問。
胤禟冷笑:除了他,還有誰敢在運河上如此囂張。
這時,何玉柱匆匆進來稟報:爺,對方說是漕運衙門的,要查驗咱們的船引和貨物清單。
給他們看。胤禟淡淡道,按規(guī)矩來。
然而不過一炷香功夫,外面又傳來更大的喧嘩聲。一個船工鼻青臉腫地跑進來:爺,他們硬說咱們的船引是假的,要扣船查辦!
胤禟眼中寒光一閃,大步走出船艙。塔娜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甲板上,雙方人馬正在對峙。一個穿著從六品官服的官員正趾高氣昂地指著胤禟的船工罵:好大的膽子,竟敢偽造船引!來人啊,把這些人都給我拿下!
本貝子看誰敢!胤禟冷喝一聲,走到船頭。
那官員見到胤禟,不但不懼,反而更加囂張:喲,原來是九阿哥。下官也是奉命行事,還請九阿哥行個方便。
奉誰的命?胤禟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自然是奉曹織造之命。那官員得意道,曹大人有令,近日漕運上走私猖獗,所有船只都要嚴加盤查。
胤禟正要說話,塔娜輕輕拉住他的衣袖,低聲道:爺,何必與這些小人一般見識。咱們的船引貨真價實,讓他們查便是。
那官員見塔娜說話,眼睛不懷好意地在她身上打了個轉(zhuǎn):這位是九福晉吧?果然如傳聞中一般......彪悍。
這話中的侮辱意味明顯,胤禟頓時大怒:放肆!
就在這時,后方忽然傳來一陣號角聲。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支更加龐大的船隊正緩緩駛來,船頭上飄揚的旗幟上赫然寫著一個字。
是年家的船隊!何玉柱驚喜道。
那年家的船隊顯然也看到了這邊的對峙,很快便有一艘快船駛了過來。船頭站著一個身著青衫的年輕男子,遠遠便拱手道:前方可是九阿哥的船隊?年希堯在此!
胤禟臉上露出笑容:原來是年兄!
年希堯的船靠近后,他輕巧地跳上胤禟的船,先是向胤禟和塔娜行了禮,然后轉(zhuǎn)向那個漕運官員:張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那張大人見到年希堯,氣勢頓時矮了半截:年、年公子,下官只是奉命查驗船引......
九阿哥的船引也要查驗?年希堯挑眉,張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不敢不敢......張大人冷汗直冒,既然是年公子的朋友,那自然是沒問題的。下官告退,告退!
看著漕運的官船灰溜溜地離開,年希堯這才轉(zhuǎn)身對胤禟笑道:讓九阿哥見笑了。這些小人,慣會狗眼看人低。
胤禟拱手道:多謝年兄解圍。
舉手之勞。年希堯爽朗一笑,家父聽說九阿哥要來江南,特意命我在此迎候。沒想到正好遇上這事。
塔娜在一旁打量著年希堯。這位年家大公子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卻已顯露出不凡的氣度。
年家是漢軍鑲白旗人,年希堯的父親年遐齡曾任湖廣巡撫,如今致仕在家,但年家在江南的影響力依然不容小覷。
年公子怎么知道我們會走這條水路?塔娜好奇地問。
年希堯恭敬地回答:回九福晉,家父在漕運上有些朋友,早就留意到九阿哥的船隊南下的消息。猜到曹寅必定會從中作梗,故而命我前來接應。
胤禟與塔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訝。年家消息如此靈通,看來在江南的勢力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深厚。
當晚,船隊在徐州碼頭??啃菹?。年希堯做東,在徐州最好的酒樓設宴為胤禟接風。
酒過三巡,年希堯壓低聲音道:九阿哥此次南下,恐怕不只是為了生意吧?
胤禟把玩著酒杯,不動聲色:年兄何出此言?
年希堯笑道:曹寅近來與八阿哥往來密切,九阿哥在這個時候南下,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年兄果然慧眼。胤禟也不隱瞞,曹寅扣了我三船貨,我總要來討個說法。
九阿哥有所不知,年希堯正色道,曹寅在江南經(jīng)營多年,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明面上他是江寧織造,暗地里卻掌控著江南大半的漕運和鹽務。想要動他,恐怕不容易。
塔娜輕聲插話:年公子對曹家似乎很了解?
年希堯嘆了口氣:不瞞九福晉,年家與曹家本是世交。只是近年來曹寅行事越發(fā)囂張,家父看不過眼,這才漸漸疏遠了。
他頓了頓,又道:不過,曹寅這些年在江南貪墨的證據(jù),年家倒是掌握了一些。若是九阿哥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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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眼中精光一閃:年兄愿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