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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徐魯搭了一個村民的車去的南坪, 并沒有打聽到什么消息。這地方分兩片, 南北坪和東西坪, 都住著百來號人, 并不大, 幾條街就能走完一個村莊。
也不能明目張膽的問,只能說遠房親戚。
攝像的小林打電話過來說今晚雷雨, 車不過來,要明天才能到。徐魯?shù)炔患? 問了路想去東西坪走一趟。
南坪和北坪是鄰村,隔了一條兩公里長的渠。
村里還是土路,路邊栽滿了樹, 大人都下地了, 有幾個大孩帶著幾個小孩在渠邊玩水。徐魯看了一眼, 水還挺深。
那個時候還有太陽在,卻一點也不暖和。
徐魯毛衣外套都穿在身上,還戴著口罩, 都能感覺到有涼風往袖子里鉆。那些小孩一個比一個穿的單薄,都快入秋了還是T恤,臟臟的, 像在地上打過滾。
她靠近他們,拿下口罩問:“姐姐問個事情好不好?”
小孩們大眼瞪小眼, 齊齊的看向她。
徐魯?shù)溃骸澳銈冎佬⊥以谀膬簡???br />
齊齊搖頭。
徐魯自知問不出什么,動身離開。她走了一會兒腳脖子疼起來,只好坐在路邊的墩子上休息, 偶爾有人經(jīng)過,要么扛著鋤頭,要么挑著擔子,穿著粗布衫,經(jīng)過時會看她一眼。
那會兒已經(jīng)正午,要去東西坪還得走山路。
徐魯早上沒吃,現(xiàn)在只覺得肚子餓的不行。
她歇了一會兒又開始趕路,中間方瑜打過一個電話過來,她沒有接到,站在路邊找信號,足足轉(zhuǎn)了十幾分鐘,兩人才通上話。
方瑜感慨:“終于通了我的天?!?br />
徐魯昨晚沒睡好,又走了這么久的路,眼皮子都打困,有氣無力的說:“這邊沒什么信號,你有事快說?!?br />
“我能有什么事兒,就問問你查的怎么樣?”
徐魯嘆氣:“沒進展?!?br />
“讓你別去你偏去,去了幾個記者都前赴后繼的回來了,不是塞錢了就是真查不到,還能輪到你啊?!?br />
徐魯皺眉:“我是真覺得有問題。”
方瑜犟不過她,無奈道:“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br />
“現(xiàn)在沒有,有了會和你說。”徐魯?shù)?,“我現(xiàn)在只跟蹤到一個女人,還不敢百分百確定就是遺孀,先問問看?!?br />
“能問出來嗎?”
“總得試試,而且……”徐魯頓了一下,聲音忽的放低了些,“我老覺得有人一直在跟著我?!?br />
方瑜一驚:“你在哪兒呢現(xiàn)在?”
“南坪,這邊一個村子。”徐魯說,“我打聽到那個女人老家在這,過來看看。”
“你一個人?”
徐魯默了一下:“還有一個攝像,明天到,放心吧大白天的不會有什么事兒,我就想趕緊弄完回去?!?br />
方瑜本來還擔心著,聽她說這話,揶揄道:“回江城?想我還是陸總啊?!?br />
徐魯沒好氣道:“你?!?br />
方瑜笑說:“那你速度啊,我可等著呢,還有,注意安全,別去太危險的地方,聽到?jīng)]有?”
徐魯:“知道了。”
太陽這會兒躲去了烏云后頭,眼看著天陰了下來,一會兒明一會兒暗的。徐魯算了算時間,照這樣的山路走下去,到東西坪應該得一兩小時。
她一刻都不能再耽擱了。
那天她走了很久的路,偶爾在路上看見一兩個農(nóng)忙的村民,到西坪已經(jīng)是三點多,天色剛陰下來。
整個村子街道看起來很破敗,很多樹,枝丫亂七八糟的伸展著。
這個地方是真的窮,窮的叮當響。徐魯這一路走來,就看見過很多要飯的,那個時候已經(jīng)是二〇〇九年了。
她看見有一戶門口坐了一個老奶奶,走了過去。
老奶奶八十多歲,耳朵不好,徐魯說什么都聽不到。又接連走了幾戶詢問那個女人的事情,都說不認識,沒聽過。
她在東西坪轉(zhuǎn)了幾個小時,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甚至一度懷疑那個鞋店老板是不是說錯了地方。
趁天還亮著,徐魯加快了步子往鎮(zhèn)上走。
距離西坪最近的鎮(zhèn)子也得五公里遠,她一天沒吃飯,走的也慢,到鎮(zhèn)上天都黑了,亮著的館子沒有幾家。
徐魯隨便進了一家,要了碗面。
實在是太餓了,面條剛上來她就狼吞虎咽的吃起來,毫無形象可言,頭發(fā)從耳根后掉下來,擋了半張臉。
面吃到一半,店里又進來了幾個男人。
他們一坐下就開始胡侃,還要了幾瓶白酒。徐魯慢慢低下頭,將臉側(cè)向里面,想很快吃完這碗面。
無意間聽到:“聽說給了十幾萬,他老婆拿著錢就跟人跑了?!?br />
“他那個女娃咋辦?”
“不是說白血病么,治不好,又不是她老婆親生的,誰管你呢?!?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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