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安靜地躺著。

  但她旁邊那臺連著監(jiān)測儀的屏幕，顯示著一條筆直的線。

  死亡。

  斯特蘭奇的手指摳進了手心，留下很深的印子。

  他，史蒂芬·斯特蘭奇，曾經最好的神經外科醫(yī)生，現(xiàn)在卻救不了一個人，連他的老師也救不了。

  就在這時，他感到一點不對勁。

  他猛地轉頭。

  就在他身旁隔離窗的倒影里，古一的身影就站在那里。

  那不是病房里的身體，而是她的靈魂，是她的星體投射。

  “古一……大師？”斯特蘭奇的聲音顯得干澀。

  古一的靈體微微側頭，目光從病房里自己的身體上移開。她沒有說話，只是向著走廊盡頭那面大玻璃墻飄去。

  斯特蘭奇愣了一下，然后也變成星體投射跟了上去。

  他們走過沒人的休息區(qū)，來到玻璃墻前。

  窗外是紐約的夜晚。

  古一的靈體飄在窗前，靜靜看著這些燈光，看了很久，才慢慢開口。

  “多么頑固的世界，一如既往地運轉著?！?br />
  她的語氣里聽不出是贊嘆還是感慨。

  斯特蘭奇看著她的側臉，忍不住問出心里最大的疑問。

  “卡西利亞斯說的……是真的嗎？你一直從黑暗維度汲取力量？”

  古一沒有否認。她轉過頭，眼神清楚地看著斯特蘭奇。

  “是真的?！?br />
  “為了履行職責，延長壽命。為了有足夠的時間，教導像你這樣的后來者，守護這個世界，對抗像多瑪姆那樣的存在?！?br />
  “但那是黑暗的力量！你教我們抵抗它！”斯特蘭奇覺得信念在動搖。

  古一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

  “我利用黑暗來對抗更深的黑暗。”

  “我所做的，卡瑪泰姬千萬年來無數(shù)法師所做的，就是在各種力量之間維持精妙的平衡。”

  “我們從不屬于任何一邊，我們站在中間，守護著界限。這從來無關乎善惡的簡單選擇，斯特蘭奇醫(yī)生，而是關乎生存與毀滅的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