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異國王子挑釁男德
翌日,陽光明媚,男德書院卻籠罩在一層無形的低氣壓中。
院長蕭玦面無表情地站在書院門口,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發(fā)的寒氣比平日更盛幾分。他身旁是笑容可掬的監(jiān)督蘇妙妙,以及三個打扮得人模人樣、實則憋著壞水的“小助教”。
西涼三王子赫連勃勃帶著幾名隨從,準(zhǔn)時抵達(dá)。他今日換了一身西涼特色的騎射服,更顯英武,也越發(fā)襯得他與書院門口那塊寫著“溫良恭儉讓”的牌匾格格不入。
“王爺,王妃,有勞久候了?!焙者B勃勃抱拳,笑容爽朗,眼神卻帶著毫不掩飾的探究與……輕蔑。
“王子,請?!笔挮i懶得廢話,直接轉(zhuǎn)身引路。
蘇妙妙則笑得像朵花兒:“王子殿下遠(yuǎn)道而來,真是讓我們書院蓬蓽生輝。今日課程正好是‘男德理論基礎(chǔ)’與‘實踐應(yīng)用’,殿下可以好好感受一下?!?br />
赫連勃勃嘴角微撇,不置可否。
一行人先來到了理論課堂。只見偌大的講堂內(nèi),坐滿了昨日還在朝堂上叱咤風(fēng)云的文武官員、勛貴子弟,此刻卻一個個正襟危坐,跟著講臺上的老夫子搖頭晃腦地誦讀《男德經(jīng)》:
“夫男德者,立身之本也。其要在敬妻、愛子、遠(yuǎn)邪佞、守貞操……”
聲音倒是洪亮,只是不少人臉上都帶著生無可戀的表情。
赫連勃勃看得目瞪口呆,隨即忍不住“噗”地笑出聲,雖然立刻用咳嗽掩飾,但那笑聲里的嘲諷意味誰都聽得出來。
“妙!妙??!”他撫掌,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前排的人聽到,“貴國男兒,不去演武場操練,竟在此地念此等……呃,綿軟之文?莫非南越的勇武,都體現(xiàn)在這紙上了?”
講堂內(nèi)的誦讀聲瞬間小了許多,不少官員面露慍色,尤其是幾位武將,拳頭都攥緊了,但瞥了一眼門口冷著臉的院長,又強行忍了下去。
蕭玦眼神冰寒,剛要開口,蘇妙妙卻輕輕拉了他一下,示意他稍安勿躁。
“王子殿下此言差矣,”蘇妙妙笑容不變,聲音清脆,“勇武在于護國衛(wèi)家,男德在于齊家修身,二者并行不悖。一個連家都治理不好、不懂尊重身邊人的莽夫,又如何能真正守護家國呢?”
她這話說得在情在理,不少官員尤其是文官暗暗點頭。
赫連勃勃卻不以為然,嗤笑道:“王妃高論。不過,在我西涼,真正的男子漢,靠的是手中的刀劍和胸中的豪氣去征服!女人嘛,自然該順從強者。像這般……伏低做小,誦讀什么‘敬妻’經(jīng)文,呵呵,未免失了男兒血性!”
“伏低做小”四個字,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點燃了在場所有學(xué)習(xí)的男學(xué)員的怒火!就連蕭玦的眉頭都狠狠擰了起來。
然而,沒等他們發(fā)作,赫連勃勃接下來的話更是捅了馬蜂窩。
他們移步到實踐課場地,正好看到兵部侍郎在練習(xí)“非暴力溝通情景模擬”,對面由一位口才極好的御史擔(dān)任扮演他夫人的助教正叉著腰“訓(xùn)斥”他回來晚了。兵部侍郎一臉誠懇,正在背誦“夫人息怒,是為夫的錯,下次定當(dāng)注意……”
赫連勃勃看得直搖頭,大聲對隨從點評,實則說給所有人聽:“看看!這像什么話!男子漢大丈夫,被婦人如此數(shù)落,竟還賠禮道歉?若在我西涼,這等婦人早該……”
他話沒說完,但那未盡之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過——早該動手教訓(xùn)了!
這話一出,可不僅僅是得罪學(xué)員了!
只見實踐課場地外圍,那些原本只是來“觀摩監(jiān)督”的夫人團成員們,瞬間炸了!
“放肆!” “哪里來的蠻夷!竟敢在此大放厥詞!” “什么叫‘這等婦人’?你再說一遍試試!” “我南越女子頂半邊天,豈容你詆毀!”
夫人們?nèi)呵榧?,柳眉倒豎,要不是顧忌著場合和身份,恐怕手里的團扇、帕子都要扔過去了。她們身后那些來自各府的丫鬟婆子們也同仇敵愾,對著赫連勃勃怒目而視。
蘇妙妙看著這場面,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故作嚴(yán)肅,對赫連勃勃道:“王子殿下,請注意您的言辭。我南越提倡男女互相尊重,夫妻和睦。您口中的‘征服’與‘教訓(xùn)’,在我南越視為野蠻,是為男德之大忌!”
赫連勃勃被一群女人指著鼻子罵,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自詡英雄,何曾受過這種氣?尤其還是被女人圍攻!他梗著脖子,還想反駁:
“哼!強詞奪理!男兒生于天地間,自當(dāng)建功立業(yè)!整日鉆研這些討好女人的伎倆,就是懦弱!是……”
“王子殿下!”
一個冰冷至極的聲音打斷了他。
蕭玦終于開口了。他上前一步,目光如兩道冰錐,直刺赫連勃勃。雖然因為系統(tǒng)懲罰,他的嗓音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殘余,但那久經(jīng)沙場積累的殺伐之氣和身為強者的威壓,瞬間籠罩了赫連勃勃,讓他后面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男德,非討好,乃責(zé)任與擔(dān)當(dāng)?!笔挮i一字一句,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善待發(fā)妻,教養(yǎng)子女,是為男人最基本之責(zé)任。連身邊至親都無法尊重愛護者,談何建功立業(yè)?談何征服世界?”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那些憤憤不平的夫人和憋著火氣的學(xué)員,最后定格在赫連勃勃臉上,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嘲諷:
“還是說,在王子殿下眼中,只有依靠暴力讓人畏懼,而非以德服人讓人敬重,才算是……男兒血性?”
“若真如此,”蕭玦微微傾身,壓低了聲音,那冰冷的語氣仿佛能凍結(jié)空氣,“本王不介意,讓殿下親身感受一下,何為南越男兒在戰(zhàn)場上真正的‘血性’?!?br />
赫連勃勃被蕭玦那毫不掩飾的殺意和強大的氣場逼得后退了半步,臉上血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