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感慨后，他們再度投入了高強度的工作中。

  樂寧以前還沒感受到，現(xiàn)在是第一次感受到，抓捕嫌疑人后，才是案子處理起來最繁雜的時候。

  千頭萬緒都要理清楚，不能錯過絲毫。

  總之，要犯罪事實清楚，將這三個人的罪行定死。

  江啟的非暴力大記憶恢復(fù)術(shù)不錯，第二天中午，作為主謀的石立安就說了。

  “往往聰明的人，更不容易執(zhí)著，因為知道大勢已去?！奔o(jì)博文搖頭晃腦，心情頗好和樂寧說。

  樂寧臉上帶著無奈的笑。

  或許是相處的時間長了，紀(jì)博文在她面前越來越隨意，現(xiàn)在甚至開始有點跳脫了。

  兩人負責(zé)審訊他石立安，都給紀(jì)博文整興奮了。

  其實他們也很著急，著急得到受害者被拐賣的地址，著急解救受害者。

  樂寧的手握住門把手，偏頭看了紀(jì)博文。

  門打開的一瞬間，兩人臉上的表情全都消失，眼神辨不出喜怒。

  坐在了審訊的桌子后，攤開手上的文件和筆記本。

  對面，石立安躬著上半身，手無力地放在桌面上?？粗麄冞M來，眼神中都帶著無力，全然不見之前的模樣。

  這種通過販賣人口，“賺快錢”的人，反而是吃不得苦的人。

  吃不得苦，所以面對“折磨”，很快就投降了。

  他們那點和警方作對的念頭，在實際的身體和精神痛苦面前，根本支撐不了多長時間。

  “我想要上廁所，想要吃飯，想要睡覺?！笔部匆妰扇撕?，紅著眼，咬著牙擠出還算有力的聲音說道。

  樂寧望著他，看著他的模樣，說道：“說吧，說了我讓人帶你去。”

  石立安強忍著，知道自己沒有絲毫可以討價還價的可能，這些人對他們這些人販子一點都不會心軟。

  他閉上眼睛，睜開后開始快速交代。

  能看出來他還有些微理智，選擇了從最開始的假裝癱瘓說起。

  假裝癱瘓是因為他在外省務(wù)工，和人發(fā)生矛盾街頭斗毆的時候，用帶去的刀捅死了一個人，然后連夜跑回了家。

  為了不被人察覺，他開始不怎么出門。

  怕被人說閑話，他開始假裝癱瘓，有了正當(dāng)?shù)睦碛刹怀鲩T。這些年偶爾半夜出門偷雞摸狗，也算是養(yǎng)活了家。

  買了車后，他嫌棄這樣來錢太慢的，琢磨著“掙快錢”。無意間得到之前務(wù)工的同事老家那邊興買孩子，他就把主意打到拐賣孩子上了。

  之前打架斗毆一有事所有人就四散而逃，讓他覺得外面的人不靠譜，所以他思來想去決定一家人干這活兒。

  正好他那個兒子考不上高中在家待兩年了。

  最開始不太順利，差點被發(fā)現(xiàn)和抓到。

  后來逐漸熟練，他就計劃著一批一批換地方來。

  光明區(qū)這邊屬于是最后一批，他決定干完光明區(qū)這邊，就換個城市一家人繼續(xù)搞。

  和樂寧他們猜測的一樣，期間拐女性和女孩，差不多都是因為失手。當(dāng)然也有混淆視聽的意思在里面，害怕警察覺得他們只拐男孩，調(diào)查中盯得太緊。

  “林進越……我也不想殺他的，誰叫他被找到的時候張嘴就準(zhǔn)備叫喚。又不巧，他爸媽敲門來找他。他們都知道我爸爸“癱瘓”在家，我們家肯定有人在家，不開門肯定不行?！?br />
  “沒辦法，我一時心急，就給他塞到家里水缸里了，用水缸的蓋板蓋住不讓他掙扎出來?！?br />
  “等他爸媽離開我打開蓋板，他已經(jīng)淹死在里面了?！?br />
  頭發(fā)遮蓋住了石錢的眼睛，他說完抬起頭，一雙眼睛看著樂寧他們，眼神中透著幾分無可奈何。

  樂寧知道，這是還不太服氣，想著挑釁讓辦案的他們陷入到生氣中。

  石立安的問話結(jié)束后沒多久，石錢就說自己要交代。

  他們得到了一手線索，自然來“接待”這位馬上要說實話的人。

  樂寧低頭，抬頭語氣冷淡問：“他撞見你們運送拐來的孩子進你們后面的院子了？”

  “……是?！笔X有些不太痛快說。

  沒見到樂寧和紀(jì)博文露出預(yù)想中的神情，他心里難掩失望。

  “說說，這中間的過程吧?！?br />
  “他看見我們開車進巷子，就趁著我們不注意，偷偷溜進后院。我聽后面拐賣的那個孩子說，看見他們，他就說壞人鎖住還綁著他們，要去媽媽救他們。”

  “那院子年月長了，墻角有個破的三角形的洞，他爬出去的時候被我看見了。”

  “我跑到墻外去找他沒找到，還說這事兒不好交代了。沒想到他年紀(jì)小慌得很，我們前院沒關(guān)門，他跑到我們前面的院子里的水缸旁邊躲著。”

  “我發(fā)現(xiàn)的時候，他爸媽已經(jīng)開始找了。正想著不如直接連他一起賣了，帶到后院去鎖起來，他爸媽就來了，事情就那樣了。”

  石錢盯著他們，再次說道：“我真不是故意的?！?br />
  “你留著給法官說吧，看法官相不相信，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