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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人了,我叫何綿?!?br />
屈昂盯著她的臉,狐疑道:“何綿?你不會是穆大小姐易容了吧?”
穆錦:“!??!”
姜念汐:“!??!”
兩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穆錦雙手抱臂,斬釘截鐵吐出兩個字:“放屁!”
“粗俗!”
屈昂撇撇嘴,呵了一聲,沒再搭理穆錦。
他轉(zhuǎn)眸看向姜念汐,嘆氣道:“嫂子,境安何時回來?我一時無處可去,正要找他訴苦呢……”
姜念汐頭疼地按了按眉心,溫聲道:“我也在等他,應(yīng)該快了,你……遇到什么事了?”
屈昂把茶盞推到一旁,從袖中抽出把扇子來猛搖了一陣兒,咬牙切齒道:“還不是因為穆大小姐!”
姜念汐:“?。?!”
穆錦:“!??!”
為了防止露餡,姜念汐迅速與穆錦交換了一個眼神,對方立刻心領(lǐng)神會,閉口未言。
姜念汐溫聲道:“那你說說……關(guān)穆姑娘什么事?”
穆錦在旁邊朝屈昂投出個兇巴巴的眼神。
屈昂吐露心聲心切,沒注意到旁邊不妙的眼神。
他滿面慘狀心酸道:“我先前被禮部借調(diào),充當(dāng)裕王殿下親事的儀仗執(zhí)首……我可真是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誰知道,婚事這不暫時未成嗎?知情的都知道穆大小姐逃婚了,如今外頭還在四處追蹤穆大小姐的行跡呢,裕王殿下心情十分不悅,怪罪下來,連我的正六品職務(wù)都暫時給免了……”
穆錦隨口接了句話:“那不正好,你侯府偌大的家業(yè),還用當(dāng)一個區(qū)區(qū)正六品的巡檢司校尉嗎?”
說著,她睨了屈昂一眼,唇角掀起一點嘲諷的弧度,“再說了,你不正喜歡聽曲兒吃酒,沒事閑逛呢嗎?當(dāng)初是你爹非讓你去的巡檢司,現(xiàn)下總算清閑了……”
屈昂把扇子啪地一合,用扇柄重重敲了下桌子,一雙桃花眸幾乎噴出憤怒的火焰來。
“你聽聽你說的什么話!我怎么就是游手好閑的人了?聽曲兒吃酒那是巡檢司有時候不得不執(zhí)行的任務(wù)……算了,給你說不通,反正本少爺是有理想有追求的人,你別低眼看人啊!”
說著,屈昂一頓,恍然反應(yīng)過來,他起身走到穆錦身旁,俯身看著她,氣勢洶洶道:“不對,你怎么知道我這么多事的?誰告訴你的?”
穆錦下意識看了眼姜念汐,對方也抿著唇,一臉替她緊張的模樣。
穆錦迅速后退幾步,避開屈昂打量的眼神,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訕笑道:“我在茶館聽人說的,不過是隨意聽了兩耳朵,你別放心上……是我言多有誤?!?br />
屈昂不依不饒地瞇起眼睛盯著她的臉看,滿臉不相信,“不對吧,我看你分明對我很了解的樣子,你不會是……”
說著,他伸出手來,看那樣子,分明是意圖戳一下穆錦的臉。
姜念汐適時地輕咳一聲,打斷了屈昂躍躍欲試的動作。
她拿出嫂子的氣勢來,溫聲道:“子雋,裴大人曾告訴我,你擅長品酒,尤其喜歡醇香濃烈的北地釀酒,境安的小師妹從燕州來,特意帶了幾壇上好佳釀,不如你來品鑒一下?”
一聽這話,屈昂慢悠悠把懷疑的眼神從穆錦身上挪開,笑道:“嫂子說得是,我擅長品酒但不嗜酒,酒量同境安一樣,千杯也不會醉!對了,讓吳管事陪我過來小酌幾杯,還有你弟弟少筠,讓他也來,可以不飲酒,陪我聊聊……”
眼看著屈昂施施然步出大廳,穆錦才收回視線,輕輕舒了口氣。
她皺眉道:“我沒想到……會連累到他,剛才我說話是不是太唐突了?”
姜念汐唇角微微翹起,輕聲道:“是有一點,還有,你對屈大人好像有點偏見,見了他怎么冷嘲熱諷的?你逃婚沒有錯,他因為你丟了官職也實屬倒霉。不過,聽子雋說他只是停職,還有官復(fù)原職的機會,想來他也是發(fā)發(fā)牢騷而已……”
再說,他們家畢竟是侯府,想從事個武官的職位,過了這段風(fēng)頭,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穆錦揉了揉鼻尖,有些后悔道:“習(xí)慣了,一同他說話就夾槍帶棒的,從小就不對付……”
姜念汐安慰了她幾句。
這件事也是個小插曲,一閃而過。
晚上,裴府里依然熱熱鬧鬧,姜少筠與東方玥聚精會神聽屈昂高談闊論巡檢司的奇聞異事,兩人眼睛睜得溜圓,對屈昂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穆錦面無表情站在一旁,時不時斜睨屈昂兩眼。
姜念汐扶額默默無言,怕再出什么岔子,便喚穆錦一同下棋打發(fā)時間。
兩人女紅都拿不出手,但下棋還算不錯。
如此便消磨了一晚。
到了晚間就寢,姜念汐心緒難安,輾轉(zhuǎn)反側(cè)許久,接連做了幾個怪夢。
她先是夢到裴鐸帶著一行人經(jīng)過一道狹窄隘口的時候,山頂突然滾下石塊,將隨行的人砸傷砸死了不少,又夢到他們行船渡河,船底漏水,偌大的烏篷船很快沒入水底。
她用力想要看清裴鐸的情形,但只見他高大的身影掩沒在人群中,看不到他是否受傷。
直到醒來,她才發(fā)現(xiàn)睡覺時胸口壓了厚重的被子,原來自己被夢魘住了。
此時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