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和劉薇力壓群雄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
中心湖畔，已經(jīng)里三層外三層，圍滿了學(xué)生。
那場面，比任何明星來學(xué)校開見面會還要夸張。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湖邊的那一小塊空地上。
那里，已經(jīng)支好了一個畫架，一塊嶄新的畫布立在上面，旁邊的小桌上，擺滿了各種顏料和畫筆。
孫娜帶著一大幫朋友，趾高氣揚地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面，抱著手臂，準(zhǔn)備看好戲。
王經(jīng)理也混在人群里，賊眉鼠眼地四處張望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眼看就要十點了，正主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
人群開始有些騷動。
“怎么還不來？不會是怕了，不敢來了吧？”
“我看就是，昨天話說得那么滿，今天慫了?！?br />
孫娜臉上的笑容，愈發(fā)得意：“我就說嘛，做賊心虛，她哪有那個膽子……”
話音未落，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
只見不遠(yuǎn)處，兩個人正并肩走來。
正是曹昂和劉薇。
今天的劉薇，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洗得發(fā)白的帆布鞋，長發(fā)用一根簡單的皮筋束在腦后。
她沒有化妝，一張素凈的小臉在陽光下，白得近乎透明。
她的神情很平靜，甚至比昨天在畫室里還要平靜。
她的眼睛，不再是昨天的紅腫和無助，而是像一汪深潭，不起半點波瀾。
她的身邊，曹昂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琓恤，牛仔褲，雙手插在口袋里，嘴里還叼著一根沒點燃的煙，眼神掃過全場，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總計一副無所吊謂的樣子。
在數(shù)千道目光的注視下，兩人走到了畫架前。
劉薇沒有看任何人，她只是安靜地拿起畫筆，開始調(diào)色。
她的動作很穩(wěn)，很專注，仿佛周圍的一切喧囂，都與她無關(guān)。
曹昂則像個主持人一樣，走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
“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參加我們這場小小的，別開生面的‘藝術(shù)展’。”
他的聲音不大，但通過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搞來的便攜小喇叭，清晰地傳遍了全場。
人群中發(fā)出一陣哄笑。
“在我身邊這位，就是本次事件的當(dāng)事人，我們美術(shù)學(xué)院的才女，劉薇。”
曹昂指了指正在調(diào)色的劉薇，繼續(xù)說道，“昨天，一篇充滿了謊言和誹謗的帖子，給她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我們不屑于用蒼白的語言去辯解，因為我們相信，藝術(shù)，是最好的武器?！?br />
“今天，劉薇同學(xué)將用她的畫筆，為大家還原一個真相。這幅畫的名字，叫《跳梁小丑》?！?br />
他說完，退到一旁，將舞臺完全交給了劉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塊潔白的畫布上。
劉薇深吸一口氣，落下了第一筆。
她的筆觸，時而狂放，時而細(xì)膩。
黑色的顏料，在畫布上勾勒出扭曲、夸張的線條。
漸漸地，一個輪廓出現(xiàn)了。
那是一個舞臺，舞臺上，一個化著濃妝，穿著華麗服飾的小丑，正賣力地表演著。
它的嘴巴張得很大，像是在嘶吼，又像是在嘲笑。
它的眼神，充滿了嫉妒和怨毒。
它的手里，拿著一個手機，手機屏幕上，是一張張被扭曲、被丑化的面孔。
舞臺下，是一群沒有面孔的觀眾，他們伸出無數(shù)只手，有的在鼓掌，有的在扔著垃圾。
而在舞臺的陰影里，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正猥瑣地搓著手，遞給小丑更多的“道具”。
畫面的沖擊力，極強。
所有人都看懂了。
這畫的，不就是昨天那場鬧劇嗎？
那個小丑，不就是孫娜嗎？
那個遞道具的，不就是王經(jīng)理嗎？
而那些沒有面孔的觀眾，不就是他們這些在網(wǎng)上肆意評論、跟風(fēng)起哄的人嗎？
人群中，一片死寂。
孫娜的臉，瞬間變得鐵青。
“胡說八道！她這是在污蔑我！”她尖叫起來。
曹昂笑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再次拿起小喇叭，慢悠悠地開口：“這位同學(xué)，請問你為什么這么激動？難道你覺得，這個小丑，畫的是你嗎？”
“我……”孫娜語塞。
承認(rèn)，就等于對號入座。
不承認(rèn)，那她剛才的激動，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