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十七在子夜被一陣甜香驚醒。

  枕邊不知何時(shí)多了個(gè)鎏金葵花盒，盒中七枚瑩白藥丸排成北斗狀，每顆丸藥里都封著片花瓣——桃花、梨花、杏花......最后一枚里竟是半片人指甲。

  規(guī)則說過，薛寶釵的冷香丸若出現(xiàn)在你枕邊，切勿服用……

  他剛要合上盒子，窗外竹影突然劇烈搖晃。

  "顧公子好定力。"薛寶釵的聲音隔著窗紗傳來，"這冷香丸用了十二味奇藥，最難得的是..."

  她的影子映在窗紙上，脖頸竟扭轉(zhuǎn)了180度：

  "......那味'人血茯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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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顧十七在梨香院掘土?xí)r，鐵鍬突然撞到硬物。

  土里埋著個(gè)琉璃罐，泡在藥液中的赫然是金釧腫脹的臉！少女的嘴唇還在機(jī)械開合，重復(fù)著投井前的最后一句話：

  "太太，我吃的是寶姑娘給的..."

  罐底沉著張藥方，顧十七抖開一看：

  冷香丸秘方

  白牡丹花蕊十二兩

  白荷花蕊十二兩

  白芙蓉蕊十二兩

  白梅花蕊十二兩

  處子心頭血十二錢

  最后一行被反復(fù)涂抹過，勉強(qiáng)能辨出"藥引"二字旁畫著個(gè)小像——正是投井前的金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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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既發(fā)現(xiàn)了，我便直說。"

  薛寶釵突然出現(xiàn)在回廊轉(zhuǎn)角，陽(yáng)光穿透她的身體，在地上投不出影子。她腕上的紅麝串散發(fā)腐香，每顆珠子中央都有個(gè)微縮的人臉在掙扎。

  "我需借你陽(yáng)氣重?zé)捓湎阃琛?quot;她遞來把金鎖，"用這個(gè)換。"

  鎖片正面刻著"不離不棄"，背面卻布滿牙印。顧十七用指甲刮開最深的凹痕，里面滲出黑血——

  是黛玉的字跡！

  "寶姐姐，你鎖住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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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冷香丸埋入梨香院那刻，土地突然滲出鮮血。

  無數(shù)蒼白的手臂破土而出，每只手腕都戴著相同的金鐲子。顧十七踢開最近的那只手臂，發(fā)現(xiàn)鐲子內(nèi)圈刻著細(xì)小的編號(hào)：

  "冷香七號(hào)試驗(yàn)品"

  最深處的土坑里，十二具少女尸骸擺成蓮花狀，心口皆有個(gè)規(guī)整的圓洞——正好是冷香丸的大小。

  "她們自愿的。"寶釵的聲音從樹后傳來，"為治我的熱毒..."

  顧十七突然拽過她手腕，掀開衣袖。

  寶釵的胳膊內(nèi)側(cè)密密麻麻刻著正字，最新一組墨跡未干——正好是第十二個(gè)。

  ---

  子時(shí)三刻，顧十七把金鎖扔進(jìn)藥爐。

  火焰中浮現(xiàn)走馬燈般的畫面：

  - 寶釵初服冷香丸那夜，咳出的不是血，是花瓣?duì)畹娜巳馑樾?br />
  - 每有女子接近寶玉，她腕上紅麝串就多顆珠子

  - 黛玉臨終時(shí)，寶釵在窗外收集她咳出的血沫

  "原來如此。"顧十七往爐中倒入燈油，"你這'冷香'，是要用他人性命來壓自己的孽火！"

  寶釵的尖叫隨著爆炸聲響起，烈焰中飛出十二只火鳥，每只都銜著片帶血的花瓣。

  最后一縷青煙散去時(shí)，地上只剩把燒變形的金鎖，鎖芯里掉出粒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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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梨香院枯死的梨樹突然開花。

  潔白花瓣上帶著淡紅紋路，細(xì)看竟是幅地圖——指向大觀園某處。

  顧十七摩挲著樹干，在樹皮裂縫里摸到片硬物。

  是半枚冷香丸，里面封著的......

  赫然是寶釵的眼球！

  ——

  顧十七捏著那半枚冷香丸，寶釵的眼球在藥丸中微微轉(zhuǎn)動(dòng)，瞳孔收縮，仿佛仍能視物。

  他抬頭望向梨樹，滿樹白花無風(fēng)自動(dòng)，花瓣上的血色紋路逐漸延伸，最終在地面上勾勒出一條蜿蜒的小徑——直通大觀園最深處的一片竹林。

  "原來如此。"顧十七冷笑，"冷香丸的藥引，從來不止是花蕊。"

  他沿著血紋小徑前行，四周的景致逐漸扭曲。竹葉沙沙作響，每一片葉子的背面都刻著細(xì)小的名字：金釧、晴雯、司棋、芳官……

  這些名字，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