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桃玫瑰18
始,你去準(zhǔn)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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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zhǔn)備?準(zhǔn)備什么?頂著這一身血腥味去面對鏡頭嗎?
張若昀看著他挺得筆直、卻細(xì)微地晃了一下的背影,一股無名火猛地竄起,混合著一種更深的、連他自己都恐慌的悸動。
“霍厲霆!”他幾乎是低吼出聲,再次上前,這次不再猶豫,直接伸手抓住了霍厲霆的胳膊,力道大得驚人,“你到底要不要命了?!”
霍厲霆的腳步被拽停。他側(cè)過頭,目光沉靜地落在張若昀抓著他胳膊的手上,那眼神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快的、難以捕捉的東西,但很快又歸于一片深沉的墨色。
“死不了?!彼鲁鋈齻€字,試圖掙開。
但張若昀抓得死緊。他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么大力氣,或許是標(biāo)記帶來的某種詭異聯(lián)結(jié)放大了他的情緒,或許是眼前這個人對自己身體的漠視徹底激怒了他。
“醫(yī)生呢?!”張若昀不管不顧地逼問,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fā)顫,“你這島上難道連個醫(yī)生都沒有嗎?!還是說你就喜歡這樣流血等死?!”
他的話音剛落,書房的門被輕輕敲響。
管家端著一個托盤站在門口,上面放著干凈的毛巾、熱水、消毒用品和繃帶,低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仿佛對室內(nèi)詭異的氣氛和自家主人背后的傷勢毫無所覺。
“先生,您要的東西。”管家聲音平穩(wěn)。
霍厲霆淡淡應(yīng)了一聲:“放下,出去。”
管家依言放下托盤,無聲退了出去,并貼心地帶上了門。
顯然,這一切早在他的安排之中。他甚至懶得叫醫(yī)生,或者,他根本不允許外人看到他受傷的樣子。
霍厲霆再次試圖掙開張若昀的手,語氣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放手,我自己可以處理?!?br />
“你自己處理個屁!”張若昀口不擇言地罵了一句,連自己都驚訝于這失控的粗口。他死死拽著霍厲霆,不讓他動彈,另一只手直接伸向托盤,抓起剪刀。
“你干什么?”霍厲霆眼神一凝。
張若昀不答,只是用力將他按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fā)上?;魠桍坪跻驗槭а屯蝗缙鋪淼膭幼鳡縿恿藗?,悶哼了一聲,眉頭緊緊蹙起,暫時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張若昀繞到他身后,看著那一片還在緩慢洇開的深色,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他深吸一口氣,用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那處昂貴的西裝面料。
布料黏連在傷口上,撕開時,霍厲霆的身體幾不可查地繃緊了一下,但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傷口暴露出來——一道不算太長,但卻極深的割傷,皮肉外翻,邊緣猙獰,還在不斷地往外滲著血。根本不是什么“擦傷”!
張若昀的呼吸窒住了。他拿著消毒棉簽的手有些抖。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傷口,至少在現(xiàn)實生活里沒有。這分明是……利器所致。在這座看似平靜祥和、與世隔絕的私人島嶼上,什么樣的“意外”會造成這樣的傷?
聯(lián)想到霍厲霆那諱莫如深的身份和手段,一個可怕的猜想浮上心頭,讓他脊背發(fā)涼。
他抿緊唇,不再多想,強迫自己集中精神。他用沾了消毒水的棉簽,小心翼翼地清理傷口周圍的血跡。動作笨拙,卻異常專注。
冰涼的消毒水觸碰到傷口,霍厲霆的肌肉瞬間繃得像石頭,額角滲出細(xì)密的冷汗,但他依舊一聲不吭,只有略微急促的呼吸泄露了此刻承受的痛楚。
房間里只剩下兩人交錯的呼吸聲,以及棉簽擦拭過皮膚的細(xì)微聲響??諝庵袕浡舅奈兜馈⒀任?,以及那兩種依舊緊密糾纏的信息素——冷冽的檀木似乎因為主人的虛弱而減弱了些許,反而讓那絲白桃玫瑰的甜香更清晰地透了出來,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焦灼。
張若昀盡量放輕動作,但清理深處時,手指還是不可避免地微微顫抖。他能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緊繃和每一次觸碰帶來的細(xì)微戰(zhàn)栗。
終于清理干凈,他拿起止血藥粉,均勻地灑在傷口上,然后用紗布覆蓋,開始纏繞繃帶。這個過程需要貼近霍厲霆的身體,幾乎是從背后半環(huán)抱著他。
距離太近了。
近得能清晰地看到霍厲霆后頸的發(fā)茬,感受到他身體傳來的熱度,聞到他身上混合著血、消毒水和冷檀的復(fù)雜氣息。那氣息因為主人的虛弱,似乎褪去了一些平日的霸道,反而顯出一種奇異的……脆弱感?
這個念頭讓張若昀心頭猛地一刺。
他快速而笨拙地打好繃帶結(jié),像是完成了一個極其艱難的任務(wù),立刻向后退開,拉開了距離。
霍厲霆緩緩?fù)鲁鲆豢跉?,緊繃的身體稍微放松下來,靠在沙發(fā)背上,臉色蒼白得像紙,但眼神卻依舊銳利,甚至帶著一絲探究,透過額前汗?jié)竦陌l(fā)絲看向站在一旁、同樣氣息不穩(wěn)的張若昀。
“手法很生疏?!彼鋈婚_口,聲音因為忍痛而低啞,卻聽不出什么情緒。
張若昀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立刻豎起全身的刺,冷聲道:“沒人求著我弄。”
霍厲霆看著他明顯有些慌亂卻又強裝鎮(zhèn)定的樣子,眼底那絲探究更深了,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勾了一下,快得像是錯覺。
他慢慢站起身,動作依舊有些滯澀,但氣勢已經(jīng)重新凝聚。
“會議推遲一小時?!彼砹艘幌缕茡p的西裝,將其脫下扔在一旁,露出里面被血和汗浸濕少許的襯衫,走向門口,“我去換件衣服。”
走到門口,他腳步頓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