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郭奉孝對法孝直
;不同于并州狼騎的剽悍輕捷,也不同于尋常幽州騎兵的迅疾,眼前的這支騎兵,通體覆蓋著冰冷的玄色重甲,連戰(zhàn)馬的關(guān)鍵部位都披著甲葉,騎士們手持長長的破甲棱槍,如同鋼鐵雕塑般肅立無聲。他們?nèi)藬?shù)不多,僅三千左右,但那股沉默如山、堅不可摧的氣勢,卻仿佛凍結(jié)了周圍的空氣!
在這支玄甲軍陣前,兩員大將立馬橫兵。
左邊一人,正是趙云!此刻他白馬銀槍,神色冷峻,目光如電,牢牢鎖定了呂布。
而右邊那人,手持鳳嘴刀,身背鐵胎弓,雖年過四旬卻氣勢沉雄,眼神中燃燒著刻骨的仇恨與復(fù)仇的火焰——正是之前在臨汾城下敗于他手、痛失摯友的黃忠!
“呂——奉——先!”黃忠的聲音如同悶雷,在這狹長的山谷間回蕩,充滿了無盡的殺意,“軍師之仇,今日必報!此地,便是你的葬身之處!”
前有鋼鐵壁壘,后無退路,左側(cè)寒河,右側(cè)絕壁。呂布心知已陷入絕境,但他縱橫天下,靠的便是這身冠絕天下的武勇和麾下這支無堅不摧的并州狼騎!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猛地舉起方天畫戟,發(fā)出野獸般的咆哮:“并州兒郎!隨我——踏平他們!殺出一條血路!”
“殺!殺!殺!”殘存的并州狼騎也被逼出了最后的兇性,爆發(fā)出震天的怒吼。他們相信自己的主帥,相信自己的刀鋒,更相信并州狼騎天下無敵的沖鋒!
另一邊,趙云目光冷冽,銀槍前指,聲音清越卻帶著鐵血:“玄甲軍!前進!”
“轟!”
三千玄甲重騎如同一體,沉默地開始啟動。沒有吶喊,只有沉重的馬蹄踏擊地面發(fā)出的悶雷般的聲響,以及甲葉摩擦碰撞匯成的死亡樂章。他們速度不快,但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之上,帶著無可阻擋的碾壓之勢!
兩支這個時代最頂尖的騎兵,在這狹長的絕地,轟然對撞!
砰——?。?!
如同兩股鋼鐵洪流狠狠撞擊在一起!剎那間,人仰馬翻,骨斷筋折的恐怖聲響密集得令人頭皮發(fā)麻!
并州狼騎的輕騎彎刀砍在玄甲軍的明光鎧上,往往只能濺起一溜火星,難以破防!而玄甲軍那長長的破甲棱槍,借助戰(zhàn)馬的沖力,卻如同熱刀切油般,輕易地刺穿狼騎的皮甲甚至鎖子甲,將騎士挑飛,將戰(zhàn)馬捅穿!
地形限制了狼騎最擅長的迂回和機動,他們被迫與玄甲軍進行最殘酷、最直接的正面硬撼!而這,正是重甲騎兵發(fā)揮最大威力的場合!玄甲軍就像一堵移動的鋼鐵城墻,緩慢而堅定地向前推進,所過之處,留下的只有并州狼騎破碎的尸體和哀鳴的戰(zhàn)馬!
“呂布!納命來!”黃忠睚眥欲裂,鳳嘴刀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直奔呂布脖頸!他憋屈了太久,憤怒了太久,此刻要將所有的恨意與力量傾瀉而出!
“黃忠,憑你也配?!”呂布怒吼,方天畫戟如黑龍出海,悍然迎上!
“鐺——!”
火星四濺!巨大的金鐵交鳴聲震得人耳膜生疼!兩人身形俱是一晃,胯下戰(zhàn)馬唏律律倒退數(shù)步!
黃忠只覺雙臂發(fā)麻,心中凜然,這呂布果然神力!但他斗志更盛,刀法展開,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每一刀都蘊含著他為程昱復(fù)仇的決絕!呂布雖勇,但在黃忠這舍生忘死的猛攻下,一時竟也被逼得采取了守勢,方天畫戟舞得密不透風(fēng),心中卻是驚怒交加:這黃忠,比之前交手時更加拼命,更加難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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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道銀光如同九天雷霆,直刺呂布肋下!
“趙云!”呂布百忙中回戟格擋,堪堪架住龍膽亮銀槍的致命一擊!
趙云一言不發(fā),槍出如龍,點點寒星籠罩呂布周身要害!他的槍法靈動迅疾,與黃忠沉雄霸道的刀法相輔相成,一巧一拙,一快一穩(wěn),配合得天衣無縫!
呂布頓時壓力倍增!他獨戰(zhàn)黃忠已感棘手,如今再加上一個武藝絕頂、狀態(tài)完好的趙云,頓時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苦戰(zhàn)!方天畫戟左遮右擋,將一身武藝發(fā)揮到極致,戟風(fēng)呼嘯,勉強擋住兩大高手的聯(lián)手狂攻,但已是守多攻少,險象環(huán)生!
“噗!”
久守必失!趙云一槍如毒蛇出洞,抓住呂布格擋黃忠重劈時露出的微小破綻,瞬間刺穿了他左臂的甲葉,帶出一溜血花!
“呃!”呂布悶哼一聲,劇痛讓他動作一滯。
黃忠豈會放過這等良機?鳳嘴刀順勢一記橫掃千軍,狠狠劈在呂布的胸甲之上!
“鐺——!”又是一聲巨響,呂布胸甲肉眼可見地凹陷下去,他喉頭一甜,一口鮮血險些噴出,身形在赤兔馬上搖搖欲墜!
“保護溫侯!”僅存的幾名呂布親兵拼死沖上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趙云和黃忠后續(xù)的追擊,瞬間被斬落馬下!
呂布借著這短暫的喘息之機,看了一眼戰(zhàn)場,心膽俱裂!他帶來的五千并州狼騎,在這鋼鐵磨盤般的絞殺下,已然所剩無幾,放眼望去,遍地都是玄甲軍沉默推進的身影和狼騎倒斃的尸骸,只剩下不到兩百殘兵在苦苦支撐!
敗了!徹底敗了!再不跑,今日必死于此地!
“赤兔!走!”呂布再無戀戰(zhàn)之心,用方天畫戟柄狠狠一磕馬腹!赤兔馬通靈,發(fā)出一聲悲鳴,爆發(fā)出最后的潛力,不顧一切地向著戰(zhàn)陣相對稀疏的側(cè)翼沖去,硬生生撞翻了幾名試圖阻攔的玄甲騎兵,如同一道紅色的閃電,突出了重圍!
趙云和黃忠正要追擊,卻見呂布去勢極快,赤兔馬更是天下無雙,轉(zhuǎn)眼已沖出數(shù)十丈,知道難以追上。而且玄甲軍重甲在身,也不適合長途追擊。
兩人勒住戰(zhàn)馬,看著呂布帶著區(qū)區(qū)兩百余殘兵,狼狽不堪地消失在風(fēng)雪彌漫的遠(yuǎn)方,最終還是沒有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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