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昏迷不醒
氣已深入臟腑,引動內(nèi)邪,此為二險;更兼憂思驚懼交加,心神損耗殆盡,內(nèi)外交攻,以致陰陽失衡,脈象微弱幾近于無……若再晚上幾個時辰,恐怕……”
后面的話他沒說,但在場所有人都明白那意味著什么。張飛的眼睛瞬間就紅了,拳頭攥得咯咯作響。趙云臉色也更加蒼白,強忍著心中的悸動。賈詡目光深邃,沉聲問道:“老先生,可能救?”
“老夫只能盡力而為!”陳老先生打開藥箱,取出銀針,“我先用金針渡穴之法,激發(fā)他體內(nèi)殘存元氣,穩(wěn)住心脈,或可令他暫時蘇醒。但能否熬過這一關(guān),還需看貴人自身的意志和后續(xù)的調(diào)理?!?br />
說罷,他凝神靜氣,手中銀針如同擁有了生命,精準而迅速地刺入劉錦的幾處大穴。
片刻之后,劉錦原本微弱到幾乎察覺不到的呼吸,似乎變得稍稍有力了一些,蒼白的臉上也泛起一絲不正常的潮紅。他的睫毛顫動了幾下,極其艱難地,緩緩睜開了眼睛。
視線起初是模糊的,慢慢才聚焦在圍在身邊的幾張焦急的面孔上。
“主……公?”趙云輕聲呼喚。
劉錦的嘴唇干裂,動了動,發(fā)出幾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軍……師……”
賈詡立刻俯身靠近:“主公,文和在此?!?br />
劉錦的眼神渙散,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急迫,他凝聚起全身的力氣,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告……訴王越……派人……去洛陽……告訴我父親……一旦……洛陽有變……陛下……駕崩……讓他……務(wù)必……立刻……離開洛陽……來……幽州……”
他說完這幾句話,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眼神又開始渙散,身體微微后仰,似乎想要躺回去。
但就在他的頭即將碰到枕頭的那一剎那,他眼中猛地閃過一絲極其清醒和決絕的光芒!不知從哪里來的力氣,他猛地又撐起些許,聲音雖然依舊虛弱,卻帶著斬釘截鐵的意味:
“不……!讓王越……告訴我父親……現(xiàn)在!立刻!離開洛陽!不要等……不能等!”
賈詡快步走出農(nóng)舍,找到正在院外警戒、統(tǒng)籌剩余錦衣衛(wèi)的王越,將劉錦昏迷前的最后一道命令清晰而迅速地傳達。
王越聞言,眼神一凜,沒有絲毫遲疑,立刻招手喚來兩名以腳程和隱匿能力見長的錦衣衛(wèi)小旗,低聲吩咐道:“你二人,立刻挑選最好的馬,雙馬輪換,不惜馬力,以最快速度潛入洛陽!將此口信親自告知老主人(劉虞):‘少主重傷,言洛陽將有大變,命您即刻動身,輕裝簡從,北上幽州,遲則生變!’記住,哪怕只剩一人,也務(wù)必把消息帶到!若老主人已動身,則沿途追尋,確保安全!”
“喏!”兩名錦衣衛(wèi)抱拳領(lǐng)命,眼神決然,轉(zhuǎn)身便如同鬼魅般融入尚未完全散盡的晨霧中,馬蹄聲急促遠去,直奔南方那巨大的危險漩渦——洛陽。
安排完這最緊急的一路,賈詡的心并未放松,他深知劉錦的傷勢拖延不得,必須得到最好的救治。他轉(zhuǎn)身回到屋內(nèi),不顧張飛和趙云焦急的目光,徑直走到桌邊,攤開隨身攜帶的簡陋輿圖,手指在上面快速移動、比劃著,心中飛速計算。
· 當前位置:洛陽以北,約一百五十里處的小村。
· 薊縣方向:繼續(xù)向北偏東,路程尚遠。
· 關(guān)鍵變數(shù):主公傷勢沉重,不宜長途急速顛簸,必須盡快與醫(yī)術(shù)最高的華佗匯合。
他的手指在代表薊縣和他們當前位置的兩個點之間劃了一條線,然后目光銳利地落在了一個名為“涿城”的節(jié)點上。此地是北上要沖,距離雙方路程相對折中。
“計算馬速、車馬行進差異……若讓華佗院長從薊縣出發(fā),乘車馬攜器械南下,我等護送主公由此北上……最快匯合點,應(yīng)在涿城附近!”賈詡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瞬間做出了決斷。
他立刻再次找到王越,語氣不容置疑:“王指揮使,再派兩人!不,派四人!分兩組,雙馬輪換,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直奔薊縣!將此信交給荀別駕或程從事,讓他們立刻請華佗院長,攜帶幽州醫(yī)院最好的外科醫(yī)官、所有可能用到的救命藥材和器械,組成醫(yī)療團隊,以最快速度南下!告知他們,我等將護送主公北上,預(yù)計在涿城一帶與他們會合!讓他們務(wù)必計算好時間,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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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已迅速從懷中取出隨身攜帶的紙筆(以賈詡的謹慎,自然會隨身攜帶這些),飛快地寫下一封簡短卻措辭極其嚴峻的信件,蓋上了劉錦賜予他以便緊急情況下行事的印鑒。
“喏!”王越再次領(lǐng)命,立刻挑選了四名最精干的騎士,將命令和信件交付。四人翻身上馬,猛抽馬鞭,如同四支離弦之箭,朝著東北方向的薊縣,絕塵而去!
賈詡心知,接下來的北上路途依舊漫長顛簸,以劉錦如今重傷昏迷的狀態(tài),僅靠陳老先生一人隨行照看,風(fēng)險太大。必須確保在抵達涿城與華佗匯合之前,主公的傷勢不能有絲毫惡化。
他目光掃過院內(nèi)那些被錦衣衛(wèi)陸續(xù)從附近鄉(xiāng)里“請”來的五六名郎中。這些人年紀不一,神色間大多帶著惶恐與不安,顯然是被這陣仗嚇到了。
“翼德將軍?!辟Z詡看向焦躁不安的張飛。
“軍師,有何吩咐?”張飛立刻應(yīng)聲,他現(xiàn)在急需做些事情來緩解心中的焦慮。
“你去將外面那些郎中都請到院中,我有話要說?!?br />
“好!”張飛二話不說,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片刻后,他那洪亮卻刻意壓低了些的聲音在院中響起:“諸位先生,都請到院中一敘,俺家軍師有請!”
那五六名郎中不敢怠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聚攏到院中。
賈詡走了出來,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先是拱手行了一禮:“諸位先生,冒昧相請,驚擾各位,還望海涵?!?br />
他這客氣禮遇的態(tài)度,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