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格外認(rèn)真。

  手腕要穩(wěn)，殿下。劉錦輕輕托住劉辯的手腕，對，就是這樣。

  就在這時，宮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通報：陛下駕到——

  劉錦連忙帶著劉辯跪迎。只見漢靈帝劉宏在宦官簇?fù)硐戮彶蕉鴣恚袢账粗?，只穿了件尋常的玄色常服，神色也比往日溫和?br />
  平身吧。靈帝的目光在演武場上掃過，最后落在劉錦身上，朕聽說，這幾日你們習(xí)武很是勤勉。

  劉辯怯生生地抬頭，小臉上還帶著汗珠：父皇，兒臣...兒臣在跟世叔學(xué)劍。

  看著長子那雙與自己頗為相似的眼睛，靈帝忽然有些恍惚。這個孩子已經(jīng)七歲了，可他似乎從未好好看過他成長的模樣。

  讓朕看看你學(xué)了什么。靈帝難得地放緩了聲音。

  劉辯緊張地看了劉錦一眼，在得到鼓勵的眼神后，舉起木劍演練起來。雖然動作稚嫩，卻一招一式有模有樣。

  靈帝微微頷首：不錯，比朕想象的要好。

  這一句淡淡的夸獎讓劉辯愣住了，隨即小臉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彩。那純粹的笑容刺痛了靈帝的心——他這才意識到，這個孩子渴望的原來如此簡單。

  靈帝的目光轉(zhuǎn)向劉錦：你教導(dǎo)得很用心。說吧，想要什么賞賜？

  劉錦恭敬行禮：能教導(dǎo)殿下是臣的榮幸，不敢求賞。

  這個回答讓靈帝眼中掠過一絲深意。不居功，不求賞，這個年輕人確實懂得分寸。

  朕聽說你在找地方建酒坊？靈帝忽然話題一轉(zhuǎn)。

  劉錦心中微震：陛下明鑒，臣確實有此打算。

  靈帝對隨侍的宦官示意，很快一份地契被呈了上來。城西有處皇莊，就賞給你了。靈帝輕描淡寫地說，正好可以用來辦你的酒坊。

  這份賞賜出乎所有人意料。劉錦正要推辭，卻見靈帝擺了擺手：不必推辭。朕期待你的新酒能為朝廷增添稅收。

  臨走時，靈帝意味深長地看了劉錦一眼：好好輔佐皇子。這宮里...需要些新鮮氣象。

  待靈帝離去后，劉錦看著手中的地契，心情復(fù)雜。這座莊園不僅完全符合他建酒坊的需求，位置更是恰到好處——既不在鬧市引人注目，又交通便利?；实圻B這等小事都了如指掌，這份背后，究竟藏著多少深意？

  劉辯好奇地湊過來：世叔，父皇賞了你什么？

  一座莊園。劉錦收起地契，輕撫皇子的頭，殿下，我們繼續(xù)練劍吧。

  他明白，從接過地契的這一刻起，他與皇室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進(jìn)入了一個新的階段。這座莊園既是賞賜，也是考驗——皇帝在觀察，他究竟能展現(xiàn)出多大的價值。

  時光流轉(zhuǎn)，轉(zhuǎn)眼已是仲春。

  這日習(xí)武結(jié)束后，王越罕見地沒有立即離去，反而在演武場邊的石凳上坐下，示意劉錦也坐下。

  你的百鳥朝鳳槍，近來進(jìn)步不小。王越難得露出贊許之色，看來這些日子沒有偷懶。

  劉錦恭敬道：全賴先生指點。

  夕陽的余暉灑在演武場上，王越望著天邊的晚霞，忽然問道：你可知道，我為何會在宮中？

  劉錦心中一動。他早就疑惑，以王越這般江湖豪俠的性子，怎會甘愿長留宮墻之內(nèi)。

  晚輩不知。

  王越輕笑一聲，笑容中帶著幾分滄桑：三年前，我在并州游歷，恰逢鮮卑犯邊。在一處被洗劫的村莊里，我救下了一個孩子。

  他的目光變得悠遠(yuǎn)：那孩子是當(dāng)今陛下乳母的獨(dú)孫。我將他送回洛陽后，陛下非要賞我個官職。我推辭不過，便討了個閑差，答應(yīng)在宮中暫住三年，教導(dǎo)侍衛(wèi)武藝。

  劉錦這才明白，王越為何會在宮中。以他的性子，確實不會長久受宮規(guī)束縛。

  三年之期將至，王越轉(zhuǎn)頭看向劉錦，我本打算下個月就向陛下辭行，繼續(xù)云游四方。不過...

  他頓了頓：你的槍法正處在關(guān)鍵時期，若是此時中斷，實在可惜。

  這番話讓劉錦既感動又驚訝。他沒想到王越竟如此看重自己。

  先生...

  王越擺擺手：我在江湖漂泊半生，見過的所謂天才不計其數(shù)。但你不同——雖然你天賦尚佳，但是與真正的武學(xué)天才相比還是略顯不足，難得的是懂得藏鋒守拙，心懷大任。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袍：再教你一個月。這一個月，你能學(xué)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望著王越離去的背影，劉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位名滿天下的劍師，原來有著如此重情重義的一面。他暗下決心，定要把握這最后的一個月，不負(fù)王越的期望。

  同時，一個念頭在他心中升起：若是能在這一個月內(nèi)，真正獲得王越的認(rèn)可，或許...能為自己爭取到一位重要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