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長生飛到“悟法壁”前方，他并沒有急著去悟法，而是是先去一趟擺攤街，找到胖子余書元，將前幾個月的貨款收回來。

  前幾個月，易長生為了煉符煉器，同時也為積累資源，煉制了不少夢符和一些練手性質(zhì)的法器，都交給了余書元代售。

  之前一心撲在修煉和突破上，無暇他顧，如今既然需要大量夢晶用于參悟功法，自然是先去將這筆應(yīng)收賬目拿到手最為穩(wěn)妥。

  從悟法壁左邊走去，沒一會，一條岔路出現(xiàn)，里面一條不算太寬，但兩側(cè)光影繚繞、人頭攢動的巷子。

  巷子深處彌漫著各種駁雜的夢元波動，叫賣聲、討價還價聲、以及一些模糊的神念交流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喧囂。

  他沒有過多停留，徑直朝著巷子中段一個熟悉的位置走去。

  果然，一個角落里，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正坐在一個小馬扎上，不是余書元又是誰？

  幾個月不見，余書元的夢身依舊是那副模樣，穿著一件略顯寬大的法袍，臉上掛著職業(yè)性的笑容，但仔細(xì)感應(yīng)，其夢身散發(fā)出的能量波動，依然停留在一層后期，似乎并沒有多少進(jìn)步。

  易長生知道，這胖子已經(jīng)被卡在這個瓶頸許久了，遲遲無法突破，還有一個原因，便是他還是未能在那“悟法壁”前，成功領(lǐng)悟到《大夢春秋訣》的第二層功法。

  不過，前幾個月聽余書元提起，他在現(xiàn)實世界中成功筑基了。

  現(xiàn)實修為的提升，尤其是生命層次的躍遷，往往會反哺精神與悟性，對夢身的突破有相當(dāng)?shù)闹妗?br />
  有了這個基礎(chǔ)，只要他積累足夠，心性到了，突破到二層應(yīng)該只是時間問題。

  想到余書元被瓶頸困擾，易長生心中也不免升起一絲慶幸。

  還好，自己擁有面板，修行路上幾乎未曾遇到真正的瓶頸。

  無論是練氣筑基，還是凝聚金丹，乃至如今夢身的突破，只要有足夠的資源和維點，便能一路暢通，水到渠成。

  這無疑為他節(jié)省了無數(shù)苦苦掙扎、蹉跎歲月的時間。

  “這位前輩，看看有什么需要的？新到的夢符，功效穩(wěn)定，還有幾件不錯的法器，都是從‘幻金閣’那邊流出來的好貨。哦，還有這些，可是冒著風(fēng)險從‘夢幻林’邊緣采集到的稀有材料，煉制迷幻、惑心類法寶的絕佳輔料……”

  余書元見有人在自己的攤位前停下，立刻揚起那標(biāo)志性的熱情笑容，熟練地招呼起來，一雙小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來客，試圖判斷其購買力和興趣點。

  易長生此刻依舊是一身毫無特征的黑色衣袍，臉上蒙著隔絕探查的面巾，這是他在太虛蜃樓中慣常的打扮，低調(diào)而隱秘。

  余書元一時沒認(rèn)出來，也很正常。

  “是我?！币组L生壓低聲音，用他們之間熟悉的語調(diào)說道。

  余書元先是一愣，隨即小眼睛猛地一亮，臉上的笑容瞬間從職業(yè)化變得真切了許多，甚至還帶著幾分如釋重負(fù)：“哎呦！是常道友！你可算是來了！都好幾個月沒見到你了，我還以為……”

  他話說到一半，及時剎住，顯然是擔(dān)心易長生在現(xiàn)實中或是探索中出了什么意外。

  他一邊說著，一邊動作麻利地?fù)]手在攤位旁布下一個小范圍的隔音禁制，然后立即從自身的夢境空間里取出了一個鼓鼓囊囊、用某種夢界蠶絲編織而成的小袋子，遞了過來。

  “給，常道友，這是前幾個月你放在我這兒那些夢符和法器的賬，扣除我應(yīng)得的那一份，全在這里了?！庇鄷曛终f道，眼神里帶著期待，似乎希望易長生能繼續(xù)供貨。

  易長生接過那個沉甸甸的小袋子，神識微微一掃，便清晰地感知到里面堆積著上千枚棱角分明、內(nèi)部流淌著氤氳光華的夢晶。

  略一估算，大約有一千兩百多枚，與他之前提供的那些夢符和法器的價值大致相符，余書元在價格上并沒有動什么手腳，兩人一地合作倒沒必要破壞兩人的誠信。

  他不動聲色地將小袋子收進(jìn)自身的夢境空間，然后才開口道：“最近有些事情要忙，抽不出時間制作夢符和法器，所以這次沒帶新貨來。等下次進(jìn)來，若有余力，再拿給你賣?！?br />
  余書元聽了這話，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意外和失望。

  他與這位“常道友”合作的時間已經(jīng)不短了，幾乎每次對方進(jìn)入太虛蜃樓，都會帶來一批品質(zhì)相當(dāng)不錯的貨品，讓他賺取了不少差價和夢晶，已然成了他一個穩(wěn)定的收入來源。

  這次突然斷貨，讓他不由得心生疑慮。

  他湊近了些，壓低聲音，帶著關(guān)切問道：“常道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莫非是在外面遇到了麻煩？還是探索時受了暗傷？”

  他深知在這太虛蜃樓之中，一個穩(wěn)定的、有能力的合作者是多么難得。

  易長生面對余書元關(guān)切的詢問，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并未在自身情況上多言，而是巧妙地轉(zhuǎn)移了話題，低聲問道：“你在這一層消息靈通，可有了解過蜃樓二層的情況嗎？”

  余書元聞言，小眼睛中精光一閃，忍不住上下仔細(xì)打量了一下易長生。

  雖然他無法看穿易長生以虛空造形術(shù)偽裝的夢身層次，但這個問題本身，就透露出不尋常的信息。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身體前傾，聲音壓得更低，帶著幾分試探問道：“常道友，你突然問起二層……莫非，是你已經(jīng)突破到二層了？”

  易長生心中莞爾，他何止是突破到二層，已然是穩(wěn)固了三層初期的境界。

  不過在余書元面前，他一直都以虛空造形術(shù)將夢身波動維持在一層水準(zhǔn)，此刻自然也不